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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風夜神明至

第23章 他說我是小泰迪!

臺風夜神明至 人群里的野獸 7262 2024-01-09 07:31:00

  對于喝酒這件事,有的人千杯不醉,有的人一杯就倒,有的人宿醉后腦袋疼得要死但什么都記得,有的人倒頭就睡一覺忘憂。

  小橘就是那個頭疼得要死但什么都記得的大冤種。她睜開眼,冷靜地洗漱,冷靜地看了眼睡得像昏過去但一切安好的老板,然后趿著棉拖狂奔下樓,精準地找到在吃早飯的王攀,五指并攏、用盡全力、沒有一句廢話地砍向他的后脖頸。

  王攀“嗷”跳起來一聲跳起來,拿下嘴里的包子怒吼:“你干什么!”

  然徹一個激靈,抱著剛插上吸管的豆?jié){小抿一口,動作麻利地順著沙發(fā)滑到墻角,抬起雙腿縮成一個球,抿著豆?jié){瞇著眼看表演。

  女一號小橘瞪著男一號王胖子磨了磨后槽牙:“我干什么,你想想你昨天晚上對我干了什么!”

  王胖子很生氣:“我干什么了?你醉成那樣我好心好意把你扛回來你還想怎么著?”

  小橘氣得魚尾紋都出來了,她指著王攀鼻子罵人的話從牙縫里蹦出來:“我謝謝你啊,還特地把我打暈了再扛回來,不求你憐香惜玉了你下手好歹輕點老娘好歹是個幫你老板撩妹的姑娘你一巴掌砍得老娘脖子疼了一晚上到現(xiàn)在都沒消腫心黑成這樣怪不得你沒有女朋友!”

  “我,你,”打蛇打七寸,王攀胸脯劇烈起伏,“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個下文,他“哼”了一聲,恨恨坐下咬掉半個包子。

  誰讓他確實沒有女朋友。

  “哈哈哈?!蹦幸惶柍园T,看客開心地笑出聲來。

  王攀嚼著包子委屈巴巴地看著無良老板,委屈巴巴地告狀:“你笑什么,她說你撩妹!”快收拾她!

  然徹輕咳一聲,把另一份豆?jié){包子往前推了推,問:“竺宴怎么樣?”

  “我剛才去看了,還睡著呢?!毙¢俦溚跖室谎郏_旁邊的椅子坐下,十分用力地打開塑料盒挑釁地咬了口包子。

  小樣!

  王攀用力瞪回去。

  然徹饒有興趣地看了會兒兩人拉扯,提著紙袋繞開桌子起身:“你們先吃,我上去看看她?!?p>  “你要看誰去?”

  蘇瑤挎著包蹬著高跟站在門口,微卷的長發(fā)和米色大衣衣角一起翻飛,晨光從她身后照出一片陰影,粉底彩繪的指甲輕輕一推墨鏡,細長的眼線和銳利的眼神一齊露出來。

  氣場兩米八。

  然徹一下被釘在原地。他緩慢地回過頭,舌頭舔下嘴唇朝來人露出一個討好的笑,然后迅速看向蘇瑤身后的人。

  二哥救我!

  遲漾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朝他聳聳肩,脖子一歪,桃花眼清亮:自求多福。

  蘇瑤挑眉,王攀剛才就站起來了,此刻叼著包子彎著腰,擺出“請”的姿勢:“瑤姐,您坐?!?p>  小橘早見識過女王開大的場面,麻溜地抱著早餐站到旁邊。

  蘇瑤把包往桌上一扔坐下,翹起二郎腿雙手環(huán)胸。

  然徹乖乖轉身,放下紙袋,拿起豆?jié){嘬兩口空氣,小眼神上下左右四處亂瞟,渾身上下寫滿了心虛。

  到底是自家弟弟,遲二哥還是心疼的。他捂著肚子上前,一只手搭在然徹肩上:“我還沒吃飯呢餓死了,陪我去看看有啥好吃的?!?p>  然徹被遲漾拽著出門,邁出最后一步的時候突然回頭看自家助理一眼。

  王攀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口一口啃著肉包子。

  發(fā)錢的雖然是然徹但他得聽蘇瑤號令,誰叫蘇瑤是丈母娘呢!

  老板想要媳婦他想要命,這很公平。

  ……

  ……

  竺宴醒的時候是半夜,她迷迷瞪瞪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摸到衛(wèi)生間,澡都洗完了才發(fā)現(xiàn)沒拿衣服,只好先裹著浴巾擰著發(fā)梢的水推開浴室門。門開的一瞬間她忽然聽到了清淺的呼吸聲,竺宴下意識后退一步,借著浴室的光探頭在床上看到一個隆起的包,全身的汗毛猛地炸起。她輕手輕腳挪出浴室抄起矮幾上的煙灰缸,輕手輕腳到床頭,猛地舉起煙灰缸。

  蘇瑤一個激靈睜開眼,喉嚨發(fā)干地驚呼:“你干什么?”

  “瑤瑤?”竺宴全身都放松下來,打開燈,問:“你怎么在這?”

  蘇瑤擦擦腦門的汗,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他們說你喝醉了一直沒醒,我怕你半夜亂跑就睡這兒了,反正你床上也沒人?!闭f著她下床去浴室拎出吹風機,插上電拿手心試著溫度:“不會喝還要喝,你媽又給你打電話了?”

  她知道她不是酗酒的人。

  竺宴拉拉鏈的動作一頓:“她來找我了?!?p>  “還是因為房子的事?”

  “不知道,她去劇組的酒店找我被保安攔下了。”

  蘇瑤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楊萍是個不稱職的母親,但到底是她母親,理智上,她不能勸竺宴跟她斷絕關系,可情感上,她不想讓竹子原諒她。

  這些年,竺小宴過得太苦了。

  蘇瑤只能仔仔細細替竺宴吹干頭發(fā),然后抱住她:“竹子別怕,你還有我們呢?!?p>  “我知道?!斌醚缈粗旎ò澹Π蜒劢堑臏I憋回去,深深吐出一口氣:“你剛說他們?什么他們?”

  蘇瑤把吹風機放回去,按按眼角,揶揄地笑:“你應該問問你醉成那樣是誰把你弄回來的?!?p>  竺宴疑惑:“不是我自己走回來的嗎?”

  “你真看得起自己,這房間是你訂的嗎還自己走回來。”蘇瑤掀開被子上床,“你和你助理吐得昏天暗地,是我老板和他助理把你們扛回來的,不對,確切的說,是我老板把你抱回來的,公~主~抱~哦~”蘇瑤抱著被子踢腿,整個人扭得像蛆,她一手握拳遞到竺宴嘴邊:“來,采訪一下竺老師,喝醉酒被偶像公主抱是什么感覺?開心嗎?激動嗎?興奮嗎?”

  蘇瑤端著一張看戲臉,竺宴“騰”地從脖子紅到耳朵根兒,“蒼了天了”,她捂著臉倒在床上又猛地抬頭:“不是,他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蘇瑤聳肩:“我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你在這兒?你去問你小助理?!?p>  “小橘告訴他的?”

  “胖子說他刷到了人家的朋友圈,某人就迫不及待地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哎呀!”竺宴迅速關了燈躺在床上拿被子捂住臉:“睡覺睡覺?!?p>  蘇瑤“切”一聲閉上眼。

  過了一會兒,竺宴揪著被角出聲:“親愛的女王陛下,咱商量一下唄,咱別‘助理助理’地叫小橘,雖然你們不熟,但是聽著真的是,有一丟丟,不太尊重人……”

  蘇瑤閉著眼開口:“那我叫她什么?小橘?話說她全名叫什么呀?”

  “許曉橘,許諾的許,晨曉的曉?!?p>  “曉橘,好名字,我不改口……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蘇瑤吧咂著嘴沉沉睡去。

  是不是喜歡什么?然徹嗎?她也不確定……

  一片漆黑里,竺宴睜著眼望著天花板。

  喜歡這個詞太奢侈,能和他像現(xiàn)在一樣做朋友都是她夢都不敢夢的事。

  淤泥里借光前行的信徒,怎么敢對九天之上的神明有非分之想。

  ……

  ……

  在竺宴到達南柯鎮(zhèn)的第三天,冬季馬拉松正式拉開序幕。鎮(zhèn)政府的工作人員帶著志愿者在起跑點搭了帳篷,每個手持木牌的人可以免費領取一套魏晉風賽服。

  竺宴和小橘嫌長袍太累贅,把衣服塞給蘇瑤加入了長跑的隊伍。蘇瑤倒是很喜歡那衣服,歡歡喜喜換上舉著手機自拍。傷患的膝蓋和韌帶并不支持跑步這樣劇烈的運動,然徹戴著口罩雙手插兜,慢悠悠在小巷子里晃蕩。

  比賽的主賽道一小部分是泥土路,剩下的是青石板路。小橘一溜煙奔到隊伍最前面,竺宴扶著腰喘著粗氣慢跑。

  說是慢跑,但也跟走差不多了。

  她的體能先天不足,一直慢走續(xù)航性能還行,要真一直跑是一點都受不了。

  額角的汗順著下巴流下來,她慢吞吞往墻邊挪,準備歇一會兒再跑。

  旁邊的人突然往前栽,竺宴下意識去接已經來不及了。前面的姑娘被推了一把,腳下打了個絆倒下去,而后面的人還來不及反應,眼看著就要造成踩踏事故,竺宴撲上去把人護在懷里,大喊:“有人摔倒了請繞行繞行繞行!”

  剛踩著鞋帶差點跌倒的姑娘也大喊:“請大家繞開這里有人摔倒了請大家繞開?!?p>  跑得快的竭力往旁邊避,有結隊的人停下來手拉手圈成圈把她們圍在中間。竺宴把地上的人拉起來:“沒事吧?”那人捂著膝蓋抬頭:“竹子……”

  “客客?”

  人形安全圈橫著排出一條路,竺宴攙著顧客到巷口的板凳上坐下,她們一坐下安全圈就散了,差點摔倒的姑娘跟在后面一個勁兒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想停下來系鞋帶的沒想到會絆倒,真的對不起,我?guī)闳メt(yī)院吧,醫(yī)藥費由我來付。”

  “不用了,”顧客搖搖頭,看向竺宴,“沒什么大事就是磕破點皮,這是我閨蜜,她會陪著我的?!?p>  竺宴朝姑娘點頭:“你走吧,我看著她?!?p>  姑娘是馬拉松愛好者,這么一會兒功夫已經落后很遠了,她糾結地看了看人流,還是咬牙:“不行,我撞了你就要負責人,我?guī)闳メt(yī)院。”

  “竹子你沒事吧?”蘇瑤撥開人群跑過來,拉著竺宴左看右看:“傷哪兒了我看看?!?p>  “我沒事,是顧客?!斌醚缫恢笁?。

  “顧客,你怎么在這兒?”蘇瑤順著看過去,一眼看見她汩汩冒血的膝蓋,著急但不敢上手:“怎么弄的你,疼不疼啊?”

  “對,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她了,我可以帶她去醫(yī)院,我會負責的。”被她撥在一邊的姑娘滿臉歉意。

  顧客把手機遞給蘇瑤示意她沒關系,對姑娘說:“你看,我的朋友都來了,我老公也馬上到了,你趕緊去比賽吧?!?p>  話音剛落,唐崢抱著孩子到達,他從口袋里取出棉簽,半跪著把傷口上的泥灰清理掉,貼上創(chuàng)可貼,喂給顧客一顆糖。小星星害羞地摟住竺宴的腿奶聲奶氣地說:“媽媽不哭,爸爸喂的糖糖是甜的,是星星親手買的哦~”

  “謝謝星星,媽媽不哭,星星買的糖最甜了!”顧客摸著星星腦袋欣慰地笑。

  見人沒事了姑娘又道了歉才放心離去。

  唐崢蹲在地上:“上來,我背你回去?!?p>  “干媽抱~”小星星朝竺宴舉起胳膊,蘇瑤不樂意,刮著小鼻子逗她:“我也是干媽怎么不讓我抱?”

  小星星笑著往后躲:“可是瑤瑤干媽剛才跑過來沒力氣了~”

  竺宴假裝拍著胸脯猛喘氣:“哎喲,可是我剛才跑了很久也沒力氣了呢!”

  小星星糾結地看看蘇瑤,又看看竺宴,奶乎乎地宣布:“那好吧,兩位都很累了,星星就自己走回去吧!”

  “叔叔抱你好不好呀?”然徹在旁邊站了很久終于找到機會刷存在感,他在小星星面前蹲下,拉下口罩張開手:“叔叔是你兩位干媽的朋友,干媽們累了,這里人多星星自己走回去不安全,叔叔抱你回去好不好?”

  小星星朝兩位干媽看去,蘇瑤點頭,竺宴幾不可見皺了下眉。

  然徹朝她微微搖頭,問小星星:“叔叔抱小星星回去好不好?”

  小星星一直看著竺宴,等她點頭才開心地撲上然徹,歡呼:“耶!叔叔長得好漂亮,小星星最喜歡漂亮叔叔了!”

  唐崢背著人打頭陣,顧客回過頭教育孩子:“星星,媽媽跟你說過漂亮是形容女孩子的,不能說男孩子漂亮哦,對長得好看的叔叔要說帥!”

  小星星摸著然徹的臉:“叔叔真帥!”

  “星星真可愛!”

  顧客新書大綱卡殼出門采風,唐崢正好休假,兩人就帶著女兒一起出門玩兒。唐崢訂的酒店在鎮(zhèn)子東面,離顧客摔倒的地方太遠。蘇瑤就帶著人回了民宿。姐妹三人很久沒聚加上民宿還有空房間,顧客一撒嬌,唐崢立馬回酒店搬行李退房。

  “哇哦!”然徹帶著小星星在院子里玩,顧客坐在窗口朝竺宴擠眉弄眼:“好帥哦~”

  竺宴眨著眼睛假裝看不見。蘇瑤陰陽怪氣地接腔:“那可是有些人喜歡了十年的舞擔呢,能不帥嗎?!?p>  “歐呦,喜歡了十年呢!”

  “十年呢~”

  “哎呀!”竺宴捂著耳朵不聽不聽:“差不多可以了你們!再說我生氣了!”

  顧客拽下她一只手,“嘖”一聲:“說真的啊竹子,你這偶像真挺不錯,你這又是受傷又是給人過生日的,不考慮發(fā)展發(fā)展?”

  蘇瑤也表態(tài):“只要你喜歡我絕對不攔著!”

  竺宴低著頭惆悵了很久才出聲:“我…不知道,他是很好,可是我從沒往那方面想過,做朋友,挺好的。”

  “如果有一天他跟別人談戀愛結婚了,你舍得?”

  “我不知道,他跟別人的cp我也不是沒磕過?!斌醚缥嬷?。

  可那都是演戲!

  顧客抬手去拉竺宴,蘇瑤攔下她,搖頭。

  顧客嘆了口氣,抱住竺宴:“竹子,要是有一天你喜歡上什么人或者什么東西,大膽地去爭取,我們都支持你?!?p>  蘇瑤彎下身抱住兩人:“就是,我們都在呢,誰要敢攔著你老娘就撕了她!”

  竺宴一下就笑出來:“知道了女王陛下,您最威風了!”

  馬拉松下午六點才結束,領跑的三人才聽說中午發(fā)生的事著急忙慌地跑進來,小橘一臉緊張地拉著竺宴:“你怎么樣?傷到哪兒了?”

  遲漾拉著蘇瑤:“你沒事吧?”

  王攀尷尬地朝小星星伸出手:“你好啊小朋友,叔叔是他們的朋友,我們也交個朋友吧?”

  小星星皺著眉往然徹懷里躲:“不用了不用了,星星已經有新朋友了,叔叔還是自己玩吧?!?p>  王攀搓搓手,一臉委屈:“可是叔叔一個人好孤獨,星星真的不跟叔叔交朋友嗎?”

  唐崢端著盤子路過:“她不喜歡汗味。”

  王攀很受傷,失落地回房間洗澡去了。

  唐崢看著他的背影,問然徹:“他沒事吧?”

  然徹搖搖頭:“沒事,他習慣了?!?p>  小星星突然捂著眼睛往然徹肩膀里埋,邊埋邊說:“瑤瑤干媽羞羞!”

  兩位大人轉頭,遲漾那個二貨正撐著胳膊把蘇瑤壓在墻上,蘇瑤一臉不耐煩地把腿抬到他兩腿間,無聲威脅。

  然徹趕忙把手擋在小星星臉上抱著她往外走。顧客突然想吃燒烤,老板娘讓老板在院子里擺了燒烤架,“二十四孝模范丈夫”唐崢跑鎮(zhèn)上買了食材一樣一樣切好往院子里端,王攀飛速收拾完出來幫他串串。

  蘇瑤把遲漾也踹到門外,拉著姐妹們上樓研究她新買的護膚品。

  小橘是個糙漢子,對于護膚一道一竅不通,面膜一敷她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不停地照著鏡子盯著自己臉上的白松露問:“瑤瑤姐,它真的不需要洗嗎?它會不會粘在我臉上?。俊?p>  顧客不客氣地擠出一大團護手霜抹開,套上手膜:“這是涂抹面膜,提亮膚色的不會成膜,你讓它敷一會兒,實在不習慣的話再洗掉。”

  蘇瑤惡狠狠的聲音從浴室傳出來:“洗什么洗,那一管子可都是人民幣!別動!”她按著咬著牙抓著毛巾:“竹子,快!”

  “不行,我面膜要掉了!”竺宴仰著臉摸到一張蠟紙:“我摸到了,你忍著點啊?!?p>  “沒事我嗷!”

  蘇瑤靠在竺宴身上顫顫巍巍從浴室走出來,撲到床上,面色慘敗。竺宴拿掌心給臉上的精華加熱,對毛發(fā)旺盛人士的自殘行為表示不解:“你為啥不用你的冰點脫毛儀無痛脫毛?”

  顧客:“加一?!?p>  小橘:“加一?!?p>  蘇瑤顫著嗓子辯解:“這是我從法國弄回來的蠟紙,聽說可以永久脫毛永不再長!”

  “切~”老公是生物學領域大佬的顧客對這種說辭嗤之以鼻:“一切永不改變的說法都是虛假的,只要你還活著毛就不可能不長?!?p>  竺宴:“加一。”

  小橘:“加…唉,樓下那人是誰啊?”

  鏡子挨著窗,小橘一眼就看見底下多了個人。

  她平時不追星工作時間也短,對圈里的人還不熟悉:“看著還挺帥的。”

  “帥個屁!”竺宴一眼就認出來那人是誰,一把揭掉面膜往樓下跑。

  蘇瑤也從床上彈起來緊隨其后。

  小橘從沒聽竺宴說過臟話,,她一臉懵逼地看著顧客:“大大,這…什么情況???”

  顧客淡定地脫掉手膜:“有個人渣要被嘎了,小場面,你的面膜可以洗了,幫我拿張濕巾?!?p>  “噢好?!毙¢俟怨赞k事去了。

  樓下,小星星被唐崢抱在懷里進了屋,遲漾和然徹并排站著跟賀峰對峙:“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離開?!?p>  賀峰雙手插在牛仔褲里向后仰著脖子,看人的眼神里夾雜著妒恨與不甘,他嘴上回著遲漾的話眼睛卻看著然徹:“別呀二哥,咱們兄弟這么多年沒見了正好聚聚唄,大哥呢,叫他下來跟兄弟打個招呼?!?p>  然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請你離開?!?p>  賀峰上前一步,笑得渾身發(fā)抖:“怎么,當初朝我下手的時候心不是挺狠的嗎,現(xiàn)在又在這兒裝什么好人呢,遲賀年呢?讓他下來給爺道歉!”

  遲漾一只手抵著賀峰肩膀,低聲警告:“賀峰,你別太過分!”

  “過分?我過分!”賀峰打掉他的手,眼睛猩紅:“遲漾,我也是你兄弟,當年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嗎你為什么不幫我!遲賀年勾引我女朋友,他然徹偷了我舞還踢我出局,我這些年都過成什么樣你怎么不替我想想!”他一只手指著然徹:“我們是一個練習室訓練出來的他都不選我,你以為他是什么好人嗎然徹,你們欠我的你拿什么來還!”

  “你一個從演唱會逃跑的逃兵還有臉讓別人還!”竺宴拿著掃帚沖出來把然徹拉到身后,用木棍指著賀峰罵:“是你罷演惹得粉絲退票,是你爆戀情讓勇氣脫粉,也是你潑臟水讓他們差點被雪藏,你也有臉說他們欠你!”

  “呦,這不是我們鼎鼎大名的頭號粉絲嘛,怎么,只認他們不認我呀,是不是因為他們現(xiàn)在火了我沒火?”賀峰抬腳上前,竺宴把掃帚懟到他臉上逼他站在原地,拿眼神把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一口痰吐在地上:“我呸,就你也配跟他們比,老娘飯的團可跟你沒關系!”

  賀峰暴怒,對著竺宴舉起拳頭:“你個小娘兒們別特么給臉不要臉!”

  然徹上前把竺宴護在身后。樓上顧客舉著相機喊:“嘿,這位兄弟,想上熱搜嗎?”旁邊的小橘彎著兩根指頭比了個挖眼的動作。

  賀峰咬著牙放下拳頭,嘴里還在放屁:“行,你們火,你們粉絲多,我惹不起,我走行了吧,不過然徹你記住,你欠我的我早晚讓你還回來!”

  “行啊,你來,我等著呢!”蘇瑤抱著胳膊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看著他:“我可有整件事的所有證據,不管你是想打官司還是想私了,我都奉陪!”

  當年BRAVE作為限定團出道三年就站在了頂峰,圈里的各種頂級資源都砸向他們,死忠粉人數和路人盤之大在內娛一騎絕塵,經紀公司內部甚至都在商議要不要廢掉那份限定合同。賀峰那個蠢貨卻在第四年被爆出同時交往多個女朋友新發(fā)的專輯還抄襲,粉絲剛開始不信后來要求解釋,BRAVE的其他成員也受到波及。然徹四人在媒體面前保持緘默,甚至專門取消了很多行程。他卻一心想著洗白,竟然主動跟娛記說遲賀年三兒他還造謠然徹抄他舞蹈,更是曝出另一位成員習之恒隱婚。難堪的是習之恒隱婚是事實,賀峰爆料的時候他剛領證第二天,公開的微博還在草稿箱。造謠最怕半真半假,一件實錘件件實錘。合約沒有作廢,經紀公司想撈最后一筆錢,五年畢業(yè)演唱會如期舉行,但就是直播當晚賀峰罷演還關了電箱,BRAVE連開幕式都沒有,上萬人的演唱會直接開了天窗。贊助商問責粉絲施壓公司高層震怒要把他們封殺,關鍵時刻是然徹報了警,賀峰因故意擾亂公共場所秩序、破壞電力設備入獄這一事故才算有了交代,但BRAVE從此成為圈里最尷尬的存在。“雪藏事件”后,習之恒徹底退圈,遲賀年到處試鏡,遲漾寫歌被拒,然徹在各個舞蹈賽場輾轉,他們三個花了三年時間,用數不清的汗水和榮譽才在資本有意無意的封殺中殺出一條血路。

  竺宴是在“雪藏事件”之后喜歡上他們的。而蘇瑤對整個事件耿耿于懷,當年一入職就去摸了來龍去脈,要不是然徹沒有報仇的心思她早就弄死這個王八蛋了。

  還能讓你在這兒蹦跶!

  “是想上熱搜還是想進局子,你說,我都滿足你。”蘇瑤的眼睛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但字字句句都透著威脅。

  遲漾擋在蘇瑤身前捏著拳頭。

  賀峰心知此刻局面,朝然徹“呸”一口轉身走了。

  “你…”竺宴揮舞著掃把追上去,然徹拉住她:“沒事,沒吐到我,咱別追了?!?p>  竺宴朝遠處的身影磨了磨后槽牙:“別讓我見到他!”

  然徹卻低著頭偷偷勾起嘴角,竺宴回頭看他:“你笑什么?”

  “笑你像只護食的小泰迪!”蘇瑤嗞了個牙花,裹著遲漾的外套上樓去了。

  她裹著浴袍下來干仗差點凍死!

  竺宴白她一眼,懷疑地問然徹:“我像護食的泰迪嗎?”

  “不像,”然徹咧著嘴看著她,眼底全是笑意:“你戰(zhàn)斗力爆表。”說完他腳底抹油溜進屋。竺宴摳著掃把想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說我像戰(zhàn)斗力爆表的泰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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