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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臣總是刁難我

120,一墻之隔

權(quán)臣總是刁難我 竹林酉十人 2084 2024-01-18 19:14:20

  這天下是否烏煙瘴氣,誰說的都不算。

  所謂清官,也無非就是守著自己應(yīng)盡的本分。

  原來,這才是劉書恩的“迫不得已”。

  “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這了,本相倒有一件事也想問問國師。”容欽直起了身,半是探尋:“為何在國師眼里,江逢川就一定會是個昏君呢?”

  這還用問?

  裴祈只覺得有些可笑:“是,江逢川駐守邊關(guān),驍勇善戰(zhàn),于大晟而言確實有功。”

  “可他朝臣的鮮血粘的也不少,且不說遠的,單憑他為爭權(quán)勢,在春江樓殺了趙恂,我便不會認同他當這個新君?!?p>  “還有你,容欽……”

  裴祈臉色突然一變,看向容欽的目光愈發(fā)諷刺:“我承認,你將自己的身份隱藏的很好,可你當真以為,在丞相府見過席卿之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么?”

  或許席卿對于別人來說,是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神醫(yī),可當年她身染不見天,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見到席卿,他曾是大湮王朝的宮廷御醫(yī),她又怎會不知道?

  那時起,她便懷疑容欽與大湮王朝的關(guān)系非同小可,可當年一戰(zhàn),大湮王朝皇室中人無一幸免,她便沒想過容欽會是皇子。

  直到那天,江陵楓告訴她,容欽將容離稱呼為皇姐。

  她一開始還不明白,容欽受先帝重用,在朝中的地位鮮少有人匹敵,與其費盡心思的冒險推舉江逢川上位,倒不如好好輔佐先帝。

  現(xiàn)在想來,或許他要的,根本就不局限于一個權(quán)勢滔天的臣子這么簡單。

  “本相倒小看了國師。”

  自從他知道皇姐將席卿帶去了國師府,裴祈會想到這層關(guān)系便在他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容欽陰惻惻的笑了笑:“你就不怕,本相殺人滅口嗎?”

  “大理寺前,容大人敢嗎?”裴祈挑眉反問。

  就算是敢,如今她已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朝中死了國師,后果如何,容欽總要掂量掂量。

  江溟滄繼位后,可不再是他一人說了算了。

  容欽眸光微暗,現(xiàn)如今他的確拿裴祈無可奈何。

  不過世事無常,裴祈雖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沒有證據(jù)一切都是空話。

  暫且走著瞧。

  “時候不早了,國師,進去吧?!?p>  大理寺中,可還有事兒等著呢。

  通往之前關(guān)押江溟滄牢房的這條路,裴祈先前來接他出獄時是走過一遭的,礙于之前眼睛模糊不清,所以并沒有什么印象。

  現(xiàn)在一看,這牢中關(guān)著的,可不正是些熟悉面孔?

  “看樣子劉書恩的妥協(xié)并無道理,這些人曾在朝中扎根多年,只有容大人關(guān)的住?!迸崞砟笾骂M,腦中竟想到了王施章。

  她偏過頭,突然朝容欽扯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大人既能幫著劉書恩關(guān)押重犯,倒不如也幫我捉個人?”

  容欽有些意外。

  “國師剛剛還滿眼譏諷的質(zhì)問本相,現(xiàn)在卻要求本相辦事?”

  “你這臉皮,倒也不薄。”

  裴祈不以為意,甚至覺得理所當然:“再怎么說我也冒著危險幫你調(diào)查了錦衣衛(wèi),你手段通天,幫我關(guān)個人又不是什么難事?!?p>  “就允許你有事找我,還不讓我討回來點了?”

  “反正……這個人對你而言,也沒多大用?!?p>  容欽低睨她一眼,扯了扯嘴角:“國師要關(guān)誰?說來聽聽。”

  “戶部尚書,王施章?!?p>  王施章?

  好像之前,是幫著裴祈做事的。

  后來裴祈上了刑場,王施章便投靠了他,除了貪財,人倒也安分。

  容欽側(cè)頭,對上裴祈的目光,慢悠悠的開口:“本相記得,王施章先前是你的人,如今他站在了本相這邊,國師讓本相關(guān)自己的人,實在打的一手好算盤?!?p>  “話可不能這么說?!迸崞砟槻患t心不跳的反駁:“那王施章愿意與你同流合污,不過是因為你的權(quán)勢罷了,倘若有一天容大人失勢,保不準他就跟別人跑了?!?p>  “與其留著這棵墻頭草趨炎附勢,倒不如直接換成自己信得過的人,也省的多生弊端不是?!?p>  之前王施章受她管制,雖然也時常喜歡貪些油水,但卻不敢做的太過分。

  可這些事,容欽是不管的,以至于王施章不顧她之前的警告,愈發(fā)放肆。

  正好借此機會,拔了這顆毒瘤。

  “國師這是在,替本相考慮?”容欽輕笑。

  “關(guān)他也不是不行,可總要有個理由。”

  也罷,看在裴祈幫他查錦衣衛(wèi)的份上,就幫她一次。

  畢竟這戶部尚書,誰當都一樣。

  “明日,我自會親自將理由送到右相手上?!?p>  王施章貪污的證據(jù)她可有一大把呢,只要容欽點個頭,這事就不會不成。

  “到了?!比輾J突然駐足,指了指面前的一處牢門:“這里就是之前關(guān)押江溟滄的地方?!?p>  裴祈跟在他身后,大致的將這牢房打量了一番,似乎也沒發(fā)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這些牢房地處偏僻,四周看守的人也不是等閑之輩,應(yīng)當是容欽特意設(shè)來關(guān)押重要對象的地方。

  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如容欽所想那般出現(xiàn)什么意外。

  他到底在懷疑什么?

  容欽一腳踢開地上的破爛的草席,伸手在地面上四處敲了敲。

  緊接著,他又細心地檢查了墻面,將整個方寸之地看了又看,卻始終沒能找到什么有用的。

  容欽蹙緊了眉頭。

  到底是哪里疏忽了……

  明明都已經(jīng)證實了三千鴆羽與錦衣衛(wèi)有所牽扯,江溟滄不可能與這件事毫無關(guān)聯(lián)。

  莫非真是他多心了?

  裴祈斜靠在門前,饒有興趣的看著容欽忙活,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扇方方正正的小窗上。

  暖洋洋的日光,肆無忌憚的照射進來。

  裴祈突然打趣道:“這里與外界僅有一墻之隔,他們明知道江溟滄于你而言是最大的阻礙,卻還將他關(guān)在這?!?p>  “縱然這里有多重戒備,可你的手下……也未免太自大了點?”

  “實在是沒什么腦子。”

  一墻之隔?

  容欽驟然一頓,猛然回頭看了眼那扇小窗,又轉(zhuǎn)過身,看向了先前關(guān)著柳玉順的牢房。

  呵……

  是啊,這間牢房里關(guān)著的,明明應(yīng)當是柳玉順。

  而柳玉順的那間牢房,才是江溟滄。

  原來這問題……

  是出在自己手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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