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疇看著石頭上的刻字,深吸了一口氣。
瑪德,每個字都認識,但連一起嘛,那就:臥槽,看不懂!
他五歲隨著少爺一起就學,小半的時間都用來研究凝聚契靈之約以及臥床休息,剩下的時間三分之二用來睡覺,三分之一用來開小差了。
能識字還是因為有上輩子的底子做基礎,這才勉強認清了這個世界的文字,至于文采?上輩子只算將就,這輩子——呵呵,你莫不是諷刺咱家?!
走進閣樓,閣樓中布局如同前世銀行的布局一般,正對著門的一面,制作了一個個小隔間,每個小隔間里都有著一名工作人員。
而大廳中,五個工作人員正聚在一起聊著閑話。
看著陳疇走了進來,五人立刻停止了交流,剛剛還笑的跟花一樣的工作人員,立馬換上了一副毫無表情的刻板面容。
“你好,請問你要辦什么業(yè)務?”
一名工作人員緩緩走到陳疇的面前,字正腔圓的問道。
呦呵?業(yè)務?好專業(yè)的樣子。
陳疇在心中暗自評價著。
只是話術嘛,相比前世,那就顯得生分很多了,中評;至于語氣嘛,談不上生硬,但卻也沒有多客氣,差評。
陳疇看了一眼對方,兩世為人,他雖然在心中自有計較,但是表面上卻不會跟對方計較態(tài)度問題。
當下,陳疇略一思忖,一臉微笑的回應“老師,我是來辦理入學?!?p> 這話說的,語氣輕柔,稱呼得當,態(tài)度謙卑,十分好評!
對方聽到陳疇的話,頓時一愣,不過完全沒買陳疇的賬,依舊之前的語氣,且略帶著一絲詫異“入學?”
歐吼?沒效果?
陳疇在心中快速盤算著,看來得放點大招了。
“老師,我是學宮的朱心頜老師邀請,來做旁聽生的?!标惍犨B忙解釋了一句,并且重讀了朱心頜的名字。
“哦,旁聽生??!”聽到陳疇的解釋,對方釋然,不過語氣一如既往,態(tài)度萬年不變。
嚓嘞!
朱心頜的名頭不管用?看來狐假虎威是沒戲了,且先受著吧。
陳疇暗暗認命,看來這里的人不是頭鐵就是有身份的,自己得罪不起啊!
好在對方雖說有些冷淡,到底還是領著陳疇來到了一個小隔間中,他給陳疇拿了一個凳子,放在隔間工作人員桌子的對面,然后丟下一句“旁聽生入學的”之后就瀟灑的離開了。
隔間工作人員頭也沒抬一下,只是冷冰冰的回應了一個“好的?!?p> 然后也是神色冷漠的看著陳疇問道“名字?”
“陳疇!”陳疇剛剛坐下,聽到發(fā)問,卻是趕緊回應了一句。
工作人員拿出一枚橙色的小劍,然后閉眼做祈禱狀,接著,他手一松,小劍嗖的一下,瞬間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見。
陳疇看著眼前的一幕,驚的嘴巴都有些合不攏了。
這操作,有點秀啊!
幾秒后,一道光芒再次閃爍。工作人員手中出現(xiàn)了之前消失的小劍。
工作人員拿著小劍,然后又是祈禱狀,半晌,他才放下小劍,飛快的在自己的桌子前寫著什么。
陳疇雖然和對方只是一張桌子的間隔,但是奇怪的是,他竟然看不到對方在桌子前做了什么,仿佛對方的桌子上有一塊毛玻璃隔絕了陳疇的視線一般。工作人員那一半的桌子上的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
半晌,工作人員將拿出一塊玉質令牌和一個證明證件丟到了陳疇的面前。
“玉劍是你在學宮里的身份證明,聽課,交接任務,兌換學分等等都需要用到玉劍,玉劍終身屬于你,建議隨身攜帶。路引是學宮外的身份證明,半年過來置換一次,當然如果面容有不可逆的損傷或者變化,第一時間需要過來置換路引?!?p> 說完工作人員拿起一本書,仔細的閱覽起來,絲毫不再搭理陳疇。
陳疇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對方,不過看著對方已經徹底不搭理自己,他也只好悻悻的拿起玉劍和路引走了出隔間。
出了隔間,之前給陳疇引路的工作人員再次遞過來一份地圖,你的宿舍在土字三區(qū)四十一號,自己按照地圖過去,明天上午去天機閣領取旁聽生手冊和衣服。
陳疇掃了一眼地圖,輕聲問道“老師四十一號是幾人間?”
“八人的!”工作人員回答的同時,卻突然趕到自己手中一沉。
他低頭一看,只見一錠五十兩的金子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手中。
大離的金子并不是按照真實的重量評定的,而是在金子中加入了一些稀有的礦石鑄造而成,金子的標重和實際重量屬于十比一,且每錠金子上都嵌有重量標記。雖然顯示的是五十兩,實際也不過才五兩重。
但是,這五十兩的標重的金子,拿到錢莊卻是可以實實在在的換到五十兩的純金。
這也算是天契大陸一種特殊的貨幣攜帶方式了。畢竟,出門一趟動輒需要攜帶幾百兩的金子,真要足重的話,那就得是幾十斤,別說攜帶了,一般人都不一定拿得動!
那老師看到金子明顯的深深呼吸了一下。接著,仔細打量了一眼陳疇“你來的太晚了,住多人間會影響其他學子,這樣吧,去土字九區(qū)七十六號。”與此同時,他不著痕跡的將金子收進了懷中。
然后他默默的轉身,抽回和陳疇的地圖,置換了一份新的重新遞給了他。
陳疇大致看了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兩份地圖的不同。
不過,他還感激的謝過了老師,然后帶著玉劍,路引,照著地圖向著土字九區(qū)找了過去。
土字九區(qū)距離這里并不是很遠,走了大概十多分鐘的樣子,陳疇就來到了土字區(qū)。
用自己的玉劍驗證了身份后,管理拿過陳疇的地圖,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撕下了七區(qū)七十六的字樣后,重新刷新了一下陳疇的玉劍。
然后陳疇就從土區(qū)的管理員處領到了一床被褥,一個木盆,一個燒水的銅壺,一雙木屐,東西都是嶄新的,不過在管理員詢問是否花費學分購買木炭,夜壺等什物被陳疇拒絕后,管理員的態(tài)度就變得有些惡劣了,甚至都不愿意搭理陳疇。
陳疇也不敢太過得罪了對方,只好道了一聲謝,抱著東西去了九區(qū)七十六號。
土字區(qū)的七八九三個區(qū)都是獨棟小聯(lián)排,兩排房屋間隔五米左右,陽光稍微有些影響,不過并不惡劣。
七十六號處于一排屋子的中央位置,陳疇一路走到了自己的小屋前,都沒看到有開著門,或者在屋子外面活動的學子!
這樣,陳疇也正好省了認門這一環(huán)節(jié)。
走到自己的小屋門口,木質的門上并沒有門鎖,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個特殊的裝置,陳疇用玉劍比了一下,剛好嚴絲合縫。他試探性的將玉劍插入了裝置中,只見大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了。
哎呦,還是密碼鎖?
陳疇被驚了一下。
他順手抽出玉劍,走進門內。
小屋雖然不大,但是除了一間十五平米的臥室外,還有一間二十五平左右的客廳。屋里床、桌椅、衣柜一應家具都是不缺的。
陳疇將木盆放在臉盆架上,隨手將木屐和銅壺放在客廳的桌子上,自己回到臥室將床鋪鋪了起來。
做完這些,陳疇拿出那份地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心中更是將學宮中的各個閣樓,默默記下。省的他日在學宮內找不到地方,顯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