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羊皮布的秘密
萬國館,致禮院。
許都把一口袋的各種吃食堆在條幾上,這些食物自然是從聽雨樓里偷出來的,有白裙少女這個內(nèi)奸在,許都很容易就摸到了聽雨樓的后廚。
許都提著兩只燒雞,一壇黃醅酒敲開老郭的房門。
老郭捧著燒雞在鼻子前聞了一下:“這雞有聽雨樓的味道!”
看來老郭也是有故事的人吶。
他伸著脖子向許都房間里看了一眼:“許公子,只要明天一早把姑娘送走,你做什么老郭都沒看到?!?p> 許都知道老郭想歪了,他將少女的事情大概跟老郭說了一些,問老郭能不能再借宿一間房。老郭滿口答應(yīng),要求還是明天一早必須把姑娘送走。
“你叫小月?”許都在搭救少女之前曾在屋外聽了那么幾句。
少女吃起東西來斯斯文文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聲音低得像蚊子嗡嗡:“杜小月。”
“小月姑娘,你還有沒有別的親人,明天我送你去尋他們。”
淚水又開始在小月的眼眶中打轉(zhuǎn)兒:“就我一個人了!”
她說話帶著顫音。
許都一陣沉默,他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安排這個少女,救人的時候滿腦子沖動,人救下來之后卻是一屁股的麻煩,自己在大齊還朝不保夕呢。
許都先安排小月在隔壁房間睡下,他關(guān)緊房門,從床底下找出那個包裹,把羊皮紙拿出來。
許都懷疑自己那支可以隨時招呼出來的長矛是藏在羊皮布中的,今天他在聽雨樓中召喚不出長矛可能就是因為沒帶羊皮布的緣故。
許都心中默念燒火棍,黑漆漆的長矛果然一下就握到了手中。
許都思忖,自己睡覺時做的那些怪夢是不是也跟這塊羊皮布有關(guān)?
昨天夜里他沒把羊皮布放在身邊,所以昨夜就沒有做稀奇古怪的夢。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許都決定今夜枕著羊皮布入睡。
許都又進入了他劈開的那片天地,天地已經(jīng)成型,仍舊一片荒涼,放眼望去,一片單調(diào)的黃色,漫天飛舞著塵沙。
許都瞅著這片不毛之地,要不給它取個名字,叫小破球吧。
許都這次進入夢境明顯感覺到了與以往的不同,他感受到了靈力的存在,小破球這方圓之地竟然充溢著充沛的靈力。
許都隨便找塊地方坐下來,他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上次大鵬鳥墜地時濺起的天地規(guī)則,那些規(guī)則如同一塊塊的碎片在許都腦海中排列著,組合著,最后匯成一段文字,躍入他的腦海中:
野馬也,塵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蒼蒼,其正色邪?其遠而無所至極邪?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
其視下也,亦若是則已矣!
許都感覺自己成了這片天地,亦或這片天地成了他的眼睛,他看見自己正在一片沙土地中打坐。
他看到了一個極其骯臟的自己,是整個血肉的骯臟,他身體中到處擁塞著如同水垢一般的東西,它們堵塞住許都的經(jīng)脈。許都想到一個詞語:凡胎。
許都看到自己的眉心處有一股強大的神秘力量,那應(yīng)該是第一次怪夢中帥大叔送給自己的機緣。那股神秘力量大部分仍舊被困在自己的眉心處,一小部分化作涓涓細流正順著自己的血液,經(jīng)脈向全身流淌著。
許都找到了今天力量突然變得很強大的原因,以前的自己凡人之軀,那股神秘力量一直被困在眉心間,而今日他在搬青石板時流了許多的汗水,這些汗水沖去了一些體內(nèi)的凡垢,趁著這個空擋,那股神秘的力量立馬被沖去的凡垢的空間。
所謂凡人不能修煉就是因為體內(nèi)到處充斥著這種凡垢,,如若將靈氣比作電流,那么凡垢就是絕緣體
當然許都現(xiàn)在體內(nèi)的凡垢只是被排出很少的一部分,所以游走在體內(nèi)的神秘力量仍然很微弱。
許都看完自身,又看向這片天地,這片天地的靈力十分充沛,十分適合修行。
他嘗試著去捕捉這些靈氣。這些靈氣像調(diào)皮的精靈,明明近在眼前卻怎么也捕捉不到。他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打開,如同無數(shù)個陷阱,等待著吞噬四處游逛的靈氣。
總有有幾個莽撞的靈氣一頭扎進許都的身體。
許都感覺渾身一片暖洋洋的,身體說不出的通泰??墒窃僦竽切╈`氣仿佛有了靈智一般,它們四處游竄,再不靠近許都的身體。
喔喔喔……
一聲雞鳴聲驚擾了許都的修行,他睜開眼睛,全身一點兒倦意都沒有。
許都想,住在萬國館中也不是長久之計,昨夜又帶回來小月姑娘,這萬國館中更是沒法再住下去了。擇日不如撞日,索性今天就先尋一處房子住下。
買房肯定是買不起的,自己手中滿打滿算一千二百文錢,他都不用打聽房價都知道差著十萬八千里。
一大早他就帶著小月出去尋房,最終在碼頭附近尋到一處房屋,是一處大四合院,院中住著幾戶人家,許都租的是兩間臥房,中間帶個堂屋。
由于地處偏僻,價格也算合適,每月三白文,一次性交夠三個月。
許都與房主簽了契約,便回到萬國館中與老郭打了個招呼告辭。
他將剩下的三百余文一股腦的交到小月手中:“這是我的全部家當了,你先拿著,你要是有投奔的地方就拿著這些錢去尋個出路,你若是沒有可去的地方就先隨我在這里住下,總歸是餓不著你?!?p> 許都交代完畢,趁著時候還早,就奔向碼頭方向,尋思著只要肯出力氣,總不會被餓死。
許都又在那個地方遇到了蠻牛,兩個人也算熟識,自然湊在一起。
今天的活計是搬糧食,糧食可沒有青石板賺的多,因為青石板只要你力氣大,一次能搬十幾塊,但是糧食不行,你最多一次扛起兩麻袋,再多就把人埋起來了。
今天許都只賺了六十文,其實這份收入已經(jīng)讓其他力工眼紅了??墒菍τ谠S都來說,遠遠不夠,他總不能每天就靠這個賺錢,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正想著,迎面碰上一個人,正是昨天鬧崩了的王操之。
“你怎么干這個?”
“站著賺錢,不寒磣!”
王操之沉默了一會兒:
“我今天去萬國館中尋你,老郭說你不在那里住了,搬家怎么也不說聲”
許都倔著脾氣不說話。
王操之輕嘆一聲:“事情我解決好了了,今天我去聽雨樓找到鴇母,賠了她五千文錢,她保證事情到此作罷?!闭f完轉(zhuǎn)身欲走。
許都叫住他:“不去家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