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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踏入永夜海的第七日,海底的黑暗突然翻涌如沸。
她指尖的新芽結(jié)晶忽明忽暗,映出深淵底部一道裂縫——那并非原初之海的傷口,而是一扇刻滿陌生神紋的門。門縫中滲出黏稠的黑色液體,腐蝕著她腳下的礁石。
“玄溟……這是你留下的痕跡嗎?”零的獨眼泛起微光,結(jié)晶根系刺入裂縫。
門扉轟然洞開,一股不屬于任何時空的引力將她吞噬。再睜眼時,她站在一片破碎的星空中,腳下是懸浮的時之砂島嶼,而島嶼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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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溟的虛影被鎖鏈禁錮在一具青銅棺槨上,棺內(nèi)躺著一名與零容貌相同的女子。
“終于來了……另一個我。”棺中女子睜開鎏金瞳,聲音帶著機械般的冰冷。
鎖鏈寸寸斷裂,玄溟的虛影墜入零懷中。他的黑紋已褪成蒼白,指尖顫抖著指向女子:“快走……她是原初之核……所有審判者的本源!”
零的結(jié)晶突然灼燒她的掌心,新芽根系不受控地刺向女子。
棺槨炸裂的瞬間,她看清了女子的真容——那具身體沒有心臟,胸腔內(nèi)跳動的竟是零枯萎的新芽!
“驚訝嗎?”女子抬手捏碎襲來的根系,“你的魂魄不過是我當年剝離的殘次品……現(xiàn)在,該回歸了?!?p> ---
青云鎮(zhèn)結(jié)界外,鐵山的新劍劈開第一波黑潮。
腐化的海獸尸體堆積如山,凌云的金瞳因過度預判而滲血:“東北方……三十里外有空間波動……是零姑娘的氣息!”
紅葉的銀針結(jié)成星圖,針尖指向永夜海深處:“不止她……還有更可怕的東西要出來了?!?p> 鎮(zhèn)民們握緊時砂武器,鐵山卻突然僵住——他的斷臂切口處,不知何時爬滿黑色紋路,與玄溟當年的黑紋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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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在星空島嶼間穿梭,身后是原初之核的追殺。玄溟的虛影愈發(fā)透明,卻死死護住她心口的結(jié)晶:“她的力量源自時間閉環(huán)……只有打破棺槨中的時晷核心,才能切斷輪回!”
零的獨眼刺痛,預見到最殘酷的真相——
這片星空是原初之核制造的循環(huán)牢籠,所有審判者都會被拖入此處,成為她重生的養(yǎng)料。而玄溟,正是萬年前第一個被吞噬的“鑰匙”。
“你早就知道……”零的劍鋒抵住玄溟的咽喉,“為什么不說?”
玄溟的黑紋突然纏住她的手腕,將她推向時晷核心:“因為只有你……能終結(jié)這一切?!?p> ---
零的劍刺入時晷核心的剎那,星空開始崩塌。原初之核的尖叫與玄溟的悶哼同時響起,無數(shù)記憶碎片涌入她的魂魄
萬年前,玄溟為阻止原初之核滅世,自愿將逆神格鑄成鎖鏈禁錮她,代價是永世困在時間牢籠;
千年前,太荒的背叛并非貪婪,而是原初之核操控的傀儡戲;
而現(xiàn)在,零的每一次呼吸,都在重蹈歷代審判者的覆轍。
“這一次……不一樣!”她捏碎心口的結(jié)晶,金黑光焰吞沒原初之核的軀體。
玄溟的虛影在光中凝聚成實體,黑紋與她的新芽根系交織:“你贏了……但代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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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焰消散時,零站在永夜海的海面上。懷中玄溟的軀體溫熱如生,胸口卻插著半截時晷核心的碎片。
“我偷了時間……”他咳出黑血,“最多三日……她還會蘇醒?!?p> 東北方的天空突然撕裂,青云鎮(zhèn)的方向升起一道血光。零的獨眼穿透虛空,看到鐵山的斷臂徹底黑晶化,凌云的瞳孔碎裂成深淵,紅葉的銀針正刺向自己的心臟——
人族,正在被原初之核的污染反噬。
“該回去了?!毙槲兆∷氖?,時晷碎片在掌心流轉(zhuǎn),“這一次……我們并肩而戰(zhàn)。”
海風掀起零的白發(fā),她望向深淵盡頭:“不……是時候讓原初之核知道——”
“人族,早已不是神的玩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