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筠就坐在她旁邊。
從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姚氏沒怎么吃東西,也沒喝酒,這會子還嘔吐起來了,自然是聯(lián)想到什么。
“姚婕妤這是吃壞了,還是什么別的呀,我記得女子有孕害喜,也是這模樣呢。”
葉筠這么一挑頭,大家便都望了過來。
姚湘蹙眉,僵硬的笑了笑,“不能吧,哪里就有這么巧合的事情了?!?p> “明修容說的也不無道理,姚婕妤,你先去側殿歇一歇吧,本宮命人去請?zhí)t(yī)來給你瞧瞧。”
皇后一語,算是把路給攔死了。
姚湘只得起身,去了側殿。
一炷香的功夫過后,果然就傳來了消息,姚婕妤已經(jīng)有孕一個半月了。
作為當事人,姚湘自然知道自己懷孕了。
但是她根本不想這么早就說出來,今兒也是實在意外,聞到那羊膻味,一個沒忍住就干嘔了。
又恨葉筠多嘴,惹得皇后非要她看太醫(yī)。
否則她怎么也要瞞到三個月,坐穩(wěn)了胎再說出來的。
如今算是提前了。
嬪妃有孕,這是大喜事。
眾人立即恭賀連連,寧琛卻沒怎么笑。
眼神隨時往姚湘所在之處去的,最后卻落在了葉筠身上。
明明他與葉筠同房最多,怎么就不見動靜呢。
可不管怎么樣,眼下宴會上的主角還是變成了姚氏。
這就導致原本晉位的名單發(fā)生了變動,又添了個姚湘。
不過寧琛終究還是心里膈應著,沒有復她的位份,只是復了封號,依舊是芳婕妤。
齊才人和萬才人晉位婉容,霍寶林李寶林晉位才人,于采女晉位寶林。
和葉筠想的一樣,果然都晉位了。
寧琛也是個端水大師了,四個家世好的都沒偏頗。
宴席一直進行到很晚,終于散了的時候,太后和皇后已經(jīng)走了。
太后是撐不住,皇后是想著寧琛晚上應該會去陪芳婕妤,自己就不留著叫皇上難辦了。
可誰知元九徑直就到了葉筠的坐席旁邊。
“明修容,皇上宣您今晚去九宸宮侍寢呢,您就隨御駕一道走吧?!?p> 葉筠往主位的方向望了一眼,不知道皇帝發(fā)什么瘋,但還是點了頭。
嬪妃自然是沒有資格坐皇上御攆的,于是就跟在后頭去了。
到了九宸宮,寧琛拉著葉筠就進了殿里,并把所有奴才關在了外頭。
顯然他是有些喝醉了,面上醺的泛紅,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層霧氣。
進來了就雙手捏住葉筠的肩膀,細細的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喃喃道,“怎么還沒有呢。”
葉筠愣了一下,旋即失笑,“那臣妾可不知道,興許是皇上不夠賣力?”
只是下一秒她就后悔這樣說了。
寧琛一下就把人打橫抱起,大步的往內室里去。
醉中帶著幾分邪氣,瞇著一雙鳳眸湊到她耳邊低語,“卿卿說的有理,那朕今晚就賣力些。”
語罷更是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葉筠的耳朵。
這擺明了是要放開了吃肉,又是酒勁加持葉筠悔的想咬舌頭。
奈何狼餓了哪里會聽兔子辯解,一頓飽餐下來,折騰的葉筠手指尖都發(fā)酸。
寧琛本就醉著,完事后就沒什么力氣了。
兩人不著寸縷的摟著,葉筠只覺得身上黏糊糊,鬧著非得先沐浴了再睡。
寧琛拗不過她,扯了長袍把兩人裹住,直接往后頭的雙燕池去了。
這里也有睡的地方,沐浴完了就沒回寢殿睡。
第二日到了上朝的時間,寧琛被元九叫醒,真是頭痛欲裂。
昨天太瘋,也沒喝醒酒湯,自然是不舒服。
看著身邊依舊酣睡的嬌娘子,心里就軟了幾分。
下榻后到外間更衣,免得吵醒了她。
“你親自去皇后那里走一趟,明修容今日不必去請安了?!?p> “是,奴才立刻就去?!痹劈c頭,就要動身。
又被寧琛叫回來,“待會兒把張院判叫來給明修容把把脈?!?p> 這么久沒懷上,寧琛有些擔心是葉筠身體的緣故了。
又想起素日伺候葉筠平安脈的是沈平之,一個年輕太醫(yī),興許醫(yī)術不夠,有什么問題沒診斷出來。
元九心里了然,點了頭,才又出去了。
鳳棲宮里,請安的嬪妃們聽聞皇上特意免了明修容的請安,一時間都酸妒的不行。
也是趁著葉筠不在,好好享受了一下口舌之快。
不過王順儀和周婉容也不差,多少是替葉筠維護住了面子。
只是說到底如今更吸引火力的是芳婕妤,那肚里揣著的可是大家都想要的寶貝。
葉筠么,眼不見心不煩,愣是一覺睡到了辰時。
奴才們中間進來叫了一回,她還沒睡足,就發(fā)脾氣,把身旁的軟枕砸了出來。
這一下可沒人敢叫了,于是等寧琛回來了,才見她剛要梳頭。
至于她砸枕頭的事跡,寧琛自然是聽奴才們說了,進來就帶著戲謔的笑。
“懶貓,睡到這個時辰才起來,后宮里怕也只有你一個了?!?p> “皇上身體強健,臣妾可是嬌弱呢,皇上若憐惜些,倒也不至于起不來床?!?p> 葉筠哼哼了一下,卻又撒著嬌向寧琛伸手。
牽住了男人大手,便將他拉過來坐在旁邊看自己梳妝。
繪月手巧,沒費多大功夫就給收拾好了。
而這時候,在外等了多時的張院判終于得以覲見。
怕葉筠多想,寧琛一早就吩咐過了。
故而張?zhí)t(yī)一進來便道,“微臣來給皇上請平安脈?!?p> “哦,那就請吧。”寧琛點頭,末了又道,“明修容剛好也在,你也一并給她看看?!?p> “是?!睆?zhí)t(yī)拱手。
先給寧琛看過了。
開了個清火的方子,近些時候有些肝火旺了。
再給葉筠請脈,神色就慎重多了。
先摸了左手,眼神亮了亮,又換右手摸。
葉筠蹙眉,“我的身體可有什么異樣,張?zhí)t(yī)怎么還搭兩回脈?!?p> 聽了她的話,張?zhí)t(yī)就笑著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修容的身子極好,只是臣摸著脈象,似乎是喜脈,但月份尚淺,還不足一月,臣不大敢下定論,便又摸了另一條脈。”
“什么?”
葉筠和繪月主仆二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面上寫滿了驚訝。
而寧琛驚訝之余,頓時喜上眉梢,立即就抓著張?zhí)t(yī)問起來。
“那這喜脈可摸準了,可確定了?脈象可還穩(wěn)健,日后有什么要忌口的?”
畫堂繡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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