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總管換了人,晚上又是葉筠侍寢。
寧琛給皇后的這一劑警告是非常明顯。
皇后多少有些尷尬,可她又不能怨恨皇上,于是這恨意就只能轉(zhuǎn)嫁到葉筠身上了。
但不管怎么樣,經(jīng)此一事,葉筠算是在新人里頭的威信也立住了。
當(dāng)然,寧琛再寵她,如今也不會叫她一家獨(dú)大,第二日便去了怡順容處留宿。
兩個(gè)老牌的寵妃,誰也不偏頗。
這可一度惹得眾嬪妃嫉妒壞了。
在怡順容那里留宿一晚之后,寧琛就忙起來,一連十來日都沒進(jìn)后宮。
還是太后派人來提醒,不可冷落了新人,這才有了頭一個(gè)侍寢的。
不出意料,是太傅的侄孫女齊才人。
先不說齊太傅與寧琛的師生情義如何,太傅兩朝元老,也夠分量。
要不是他老人家自己沒有孫女,也不會叫侄孫女入宮了。
如今太傅雖然已經(jīng)退朝榮養(yǎng),但嫡長子齊耀還正得用。
去年剛封的二品瀾州知州。
幫寧琛把握住了南邊第一個(gè)大洲,妥妥的?;庶h。
而齊才人自己的父親也不差,亦是在朝為官,位至三品。
只是沒有她的伯父齊耀厲害罷了。
但是只要她掛著齊家嫡女的名號,也就不會差。
侍寢之后就能正經(jīng)日日請安了。
大家才發(fā)現(xiàn),這位是個(gè)冰美人。
頗有些文人雅士的那股子清高傲氣,但卻迂腐,也是個(gè)聰明的。
頭回侍寢請安,也沒什么嬪妃刻意為難,只有淑妃說了兩句不是很好聽的。
畢竟家世擺在那里,皇上不會不看重,如今就得罪死了,日后就不好相見了。
齊才人之后,第二個(gè)侍寢的是申州知州嫡女,萬氏,也是才人。
這萬氏到比齊氏瞧著有煙火氣些。
長相是嬌小姐的那一種,生得一雙桃花眸,笑起來很好看。
不過她行為打扮上又是偏靠端莊那一類的,雖說也美,但是與她本人的長相不大符合。
照葉筠看,這萬氏就該走狐貍精的路子才好呢。
相比于齊氏的冷清寡言,萬氏到是八面玲瓏的,很能說。
侍寢后的頭回請安,竟也能把酸溜溜的淑妃給哄笑了。
就目前看,是個(gè)比較厲害的。
前兩個(gè)都是文臣家的女兒,所以剩下的霍寶林和李寶林里面,寧琛就先選了霍寶林。
最后一個(gè)是李氏。
四個(gè)家世好的逐一上場了,寧琛也實(shí)在沒有時(shí)間去召幸那幾個(gè)家世低微的。
一連又是大半個(gè)月沒進(jìn)后宮。
等寧琛終于閑下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八月里了。
今年就不去靈犀園。
選秀就花了一大筆錢,馬上又是九月的秋圍,哪有心思享受。
中秋節(jié)也沒大辦,就宮里擺了一桌子。
于氏顯然被皇后拉攏去了。
中秋宴上獻(xiàn)舞一曲,第二日就侍了寢。
不過寧琛也沒偏頗很多,剩下的三人也都逐一過了明路。
這期間穿插著有機(jī)會見到皇帝的,老人里就只有葉筠和怡順容了。
姚婕妤、張婉容和夏美人也有一兩次。
旁人就都沒有。
新人里,顯然寧琛對齊才人比較有好感,萬才人次之。
叫人意外的是,秦寶林并未多得寵,反而是相貌不算拔尖的霍寶林比較顯眼。
“馬上就是重陽節(jié),中秋沒大辦,重陽應(yīng)當(dāng)是要辦國宴的吧?!?p> 毓秀閣里,繪月一邊給葉筠打扇子,一邊閑話道。
“自然是要辦的,這回估計(jì)還挺熱鬧呢。”葉筠瞇著眼。
南梔坐在腳踏上封荷包,不甚在意的接話。
“年年國宴不都那樣么,到底也沒什么心意,咱們以前在府里的時(shí)候,反而更有趣些?!?p> 在自己的地盤上,葉筠說算,以前可沒少帶這倆丫頭瘋玩。
葉筠笑了笑,一邊往嘴里塞了塊兒西瓜,一邊道,“此熱鬧非彼熱鬧,新人入宮這么久,也都侍寢了,可皇上還沒給她們晉位呢,估么這回重陽宴,就得升幾個(gè)起來?!?p> 高位多了,恩寵有多少就顯出來了,那就勢必要斗起來呀。
如今還沒正經(jīng)與這一批新人交過手,也不知道日后會怎樣呢。
而讓葉筠想不到的是,重陽宴上可不止會有她說的這些熱鬧事。
不管怎么樣,九月九這一天,重陽國宴還是照常進(jìn)行了。
嬪妃比往日又多了些,整個(gè)后宮團(tuán),都鮮亮了許多。
不知是不是情親感化的緣故,許久沒露面的太后竟瞧著溫和了好些。
坐在主位上左右與人說話,都帶笑。
“殿選一別,哀家倒是再沒見過這些新人,如今瞧著都是個(gè)頂個(gè)的好。”
太后夸了一句,眼神就在眾嬪妃里掃了一遍。
“齊才人在哪?站起來叫哀家瞧瞧。”
“臣妾拜見太后娘娘。”齊才人清冷的聲音響起。
眾人望過去,就見她一襲淡青色的裙子,頭上的首飾也多是素淡的玉飾、銀飾,端的是清麗雅致。
與她那眉眼間透出來疏離之感甚為相配。
沒有人會覺得她是假清高。
“真是生的標(biāo)致,哀家瞧著都喜歡的不得了?!碧笮χ?,立即就把左手腕子上的翡翠鐲子褪了下來,“哀家第一眼瞧你就覺得有緣,這鐲子便賜予你了?!?p> 顯然齊才人有些意外,但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謝了恩。
誰知太后下一句就暴露了本性。
“陳婕妤也是個(gè)性子安靜,不爭不搶的,也通詩書,哀家覺得你們兩個(gè)到是像的很,平日里無事,也可多走動一二呢。”
齊才人眸色微冷,自然也明白了太后的意圖。
再度福身,“臣妾若有空閑,定會去陳婕妤那里坐坐的?!?p> 反正也沒答應(yīng),也沒拒絕。
宴會之上,太后總不能逼她定個(gè)時(shí)間去吧。
陳婕妤面色略顯尷尬,不過也對著齊氏點(diǎn)頭示意了一下,“那我就備好茶點(diǎn),等才人來了?!?p> 正是這會子,眾人的注意力還在齊氏身上呢,忽然聽得席位上傳來一陣干嘔的聲音。
皇后蹙眉,看見是誰后便開口。
“姚婕妤,好端端的,你這是怎么了?”
被點(diǎn)名的姚氏忙起身,用帕子擦了擦嘴,才面露尷尬道,“臣妾許是身子不適,聞到這小羊排的味道,便一陣惡心的很?!?p> 語罷,又是背過身去,一陣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