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受了如何,不受又如何】
一月不見,浮生心里又不舒服了,九華跟在她身邊,她嫌煩,現(xiàn)在好了,九華不來了,卻又不高心了。
這日,蘭亭又拿了棋子教浮生下琪,練了幾天也是下的有模有樣了,浮生拿著棋譜一邊看一邊下,l而蘭亭在一邊笑的不能自已,
浮生瞪了他一眼,氣憤的扔下棋子,“四師兄,你在笑什么,我看著有那么好笑嗎”。
蘭亭放下掩著笑意的袖子,正了正色才道:“沒什么,一點都不好笑”。
浮生啪的把棋子一打,“下吧”
蘭亭看著一團亂棋,一邊要讓她不輸,還要讓的悄無聲息,可真是很難啊,“哎,他微微一嘆”,將深思熟慮之后的棋子落下。
反觀浮生,落子毫不考慮,想怎么落就怎么落。弄得一旁的蘭亭手忙腳亂的。
“誒,這是不是我贏了”浮生看著棋局,驚訝的問,反正這幾天從開始下就沒贏過,這會子難道還贏了?
蘭亭翻了個白眼,“好吧,服了你了,不許耍賴”
浮生挑眉:“明明我贏了,你才耍賴”
蘭亭目瞪口呆,“你。小師妹,你到底會不會下啊,好好看看,是你輸了,好吧”
浮生眉頭一皺,:“我沒輸”話罷便要打亂棋子,而蘭亭一邊護著棋局,一邊大喊“小師妹,愿賭服輸,怎么還耍賴呢”?
浮生:“我沒耍賴,四師兄,放手”。
蘭亭:“我不放”。
浮生:“放不放”?
蘭亭:“我不”。
正爭奪著,咯吱,房門被緩緩推開,二人同時看去,之間九華面色古怪看著兩人,二人相視,蘭亭淺笑:“小師妹,我先走了”。話罷向九華施了一禮。匆匆走了。廢話,他又不傻,上次用腳寫字的酸爽感覺他可不想再來幾次,還是先跑了再說。至于小師妹。你自求多福吧。
浮生看著匆匆跑掉的蘭亭,撇了撇嘴角,“哼,沒義氣”上一刻還要罩我,下一刻便只顧自己,還跑了??蓯?。
她看了眼九華,便施施然起身,去了一旁的蒲團打坐,她長發(fā)隨意挽著,星星點點的淡藍色花朵仍然開著,只是她沒再穿那件奇異的白色滾邊法袍,藍色廣袖長裙在她腳邊散開,彷若一片淡藍色海洋。
九華見次,微微嘆氣:“哎,上好的天元果酒,看來沒人喝了,不然,送給蘭亭那小子吧”
浮生抽了抽嘴角“這家伙,又開始坑人了,不過,這么幼稚是搞什么鬼?”
“好了,生了這么久的氣,也該消了吧”九華走到她身后。
浮生不答。
“好了,別氣了,這個送給你”九華從袖中掏出個東西。
浮生不回頭:“我不要”。
九華不覺好笑:“先別急著拒絕,看看再說”。
浮生眉頭一皺,正要罵人,卻感覺到一股奇特的力量在九華手中散開。
“什么東西”?她回頭看去,卻見九華手中一支碧色笛子微微泛著銀色光芒?!霸趺椿厥拢棵髅魇抢渖?,卻給人一種灼熱感”?她疑惑的眼光落在九華眼中,有種奇怪的感覺。
九華勾唇,這笛子是將落未落的一顆星辰練成的,以神火淬上三十天,再以無根水浸泡,才能有這樣的色澤。
浮生忽的起身:“九華,你這個瘋子,你居然去練星辰,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一個不小心,你就落個重傷的下場”。
九華伸手,憑借身高優(yōu)勢將手搭在浮生頭頂,:“好了,小浮生,我自有分寸”。
浮生炸毛:“有個屁的分寸,你怎么什么都能做出來”。
九華忽的低頭,將臉貼近浮生的唇:“你說,我為什么這么做”?
忽然被湊近,浮生一愣,緊接著臉一紅,:“你干嘛”?
九華輕笑,居然有一顆虎牙。那一瞬間,他尊貴高華的容顏有些微的可愛,可愛?不是吧,九華也有這么一天?浮生不敢相信。
九華將笛子舉起,:“拿著吧,別讓我白費功夫”。
浮生斂眉:“如果我受了如何,不受又如何”。
九華一愣,仿佛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心有些酸,這一刻,難受的感覺如此真實,怎么會,他九華怎么會難受?
而此時浮生也捂住嘴,仿佛有些后悔說這么傷人的話?!昂昧?,我拿著就是了,你以后別這樣了”,從九華手中拿過笛子,她便匆匆跑了出去。
直到跑遠了,她才在亭中坐下,有些后悔的捂住嘴,其實她不想這么說的,可是那一瞬間,她沒有控制住自己,才說了這么討人厭的話。
“哎,浮生啊你個豬,怎么能這么說話,九華肯定很生氣吧”她自言自語,心中不郁。雖說九華坑了她,但更多的,他做了太多她這輩子還不起的事。神元療傷,淬煉星辰,這么多,她該怎么還?
浮生將笛子看了看,玉蓮花在笛管盛開,兩根風鈴看著活潑可愛,也是難為他一個大男人要淬煉這么女氣的武器。浮生笑笑:“九華,不要待我太好,我會舍不得離開的”。
永遠,住在清冷高山的浮生,仿佛被人從這雪山拉了出來,此后,這人世繁華她便忘不了了。
而此時,兗州,魔界的天空總是血色,不論白天黑夜,總是籠罩著迷迷朦朦的紅光,仿佛血染紅了天空。
有人在夜色中狂奔,黑色斗篷在空中劃出一道暗影,而他跑的似乎有些吃力,原來他手中還提著一個人,那人在他手中提著,仿佛沒有重量一般。
而后方,有連續(xù)的破風聲,一道影子以極快的速度靠近,每次消失都留下一連串的暗影,他右手一抖,一把墨色彎刀在手中旋轉,他手一甩,那彎刀便向方那人攻去,那人仿佛后方長了眼睛一般忽然向前一滾,彎刀深深插進地里。
那人一躍而起,又向前奔,后方的人也不甘示弱,向前一沖,纖長手指在彎刀上一撫,拿刀便已攜在手中,他身影鬼魅,若有若無,卻始終無法追上前面的黑袍人。
之間破風聲越來越大,一道纖細的影子出現(xiàn)在那黑袍人身后,一支彎刀如一輪彎月,有種凌厲的美感。之間彎刀下劈,忽然,前方一團黑霧涌出,以極快的速度朝那持刀人射去。
殺氣撲面而來,持刀人當機立斷,彎刀一收,身子向后一彎,伸出長腿,一腳踢在黑袍人脊背上,這一擊將黑袍人一腳蹬遠了,自己也躲過了攻擊。只見黑袍人一停不停,迅速跑了。持刀人見已經追不上了,也是面色一沉,之間那黑霧一擊不中又來一擊,持刀人雙手一繳,兩把彎刀泛出血光,那黑霧直直而來,持刀人身影一虛,嘩的一聲,那黑霧被砍成四瓣,一具人偶落在地上。
那人回頭,清麗的容顏有些難看。魔界左使,落依依。

阮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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