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沈相今天抽什么風了?
“你剛說,劉緹父女被帶回來了?”
饒楓頗有些心驚地問道。
“是啊,爹爹,那劉老頭把一切都招了。”
沈楠盈語氣有些哀涼。
“可都說了什么?”
饒楓保持著鎮(zhèn)定。
他知道,若是劉老頭真的全說了,自己現(xiàn)在不會還安然地坐在這里。
“他說是受爺爺身邊的戴華指使的。”
沈楠盈知道爹爹在意,便將今天所聽到的一切都告訴了饒楓。
“是他?”
饒楓倒是沒想到。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是戴爺爺?!?p> 沈楠盈沉悶的說道。
“不過還好,排除了爹爹的嫌疑。”
見自己撇清嫌疑,饒楓徹底恢復了鎮(zhèn)定。
思索著沈楠盈剛剛說過的話。
戴華,是當年舅舅身邊最親近的人了。
不過自舅舅離世之后,就一直在清風堂養(yǎng)老。
怎么會牽連到這件事上?
舅舅臨死前倒是說過讓戴華護著自己。
難道是戴華知道了一切來為我頂罪?
饒楓心下閃過這一念頭。
那劉老頭和戴華又是如何串供的?
他們根本沒機會的??!
聽剛剛盈兒所說,戴華親口承認劉老頭是他的人。
可是,他不應該是我的人嗎?
難道說,那劉老頭在自己之前還接受過戴華的命令?
饒楓漸漸推斷出了真相。
是了,就連北凡,當初也是他找上自己的。
自己當初還覺得北凡是不甘于整日龜縮在辭院侍奉一個病秧子。
現(xiàn)在想來,應該也是戴華授意的吧!
舅舅啊舅舅,沒想到你便是死了,也能繼續(xù)護著楓兒。
饒楓心下感激著。
對于這個舅舅,從小就像疼兒子的一樣疼他。
兩人之間的感情更像是父子。
不管如何,這一關,他算是過了。
饒楓松了口氣。
只是可惜了戴華,怕是...逃不掉了。
饒楓終究是有點惋惜。
......
宗蘭是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才在沈吟初的房間里找到的她。
沒有人知道沈吟初是何時回的府。
宗蘭看著灑落滿地的酒壺,心里咯噔了一下。
家主喝酒了!
宗蘭不禁有些頭疼。
“家主?”
宗蘭輕聲叫道。
“何事?!?p> 帳幔后傳來沈吟初的淡然聲音。
從影子中,宗蘭可以看到。
原本側躺著的沈吟初坐了起來,一頭長發(fā)毫無顧忌的披散著。
右手上還拿著一個精巧的酒壺,往嘴里灌了幾口。
完了完了!
宗蘭心想,這是喝了不少??!
不會喝了一夜吧?
“您昨天讓人把戴華帶下去,不知該如何處置???”
“呵,戴華?”
只見沈吟初左手撩起帳幔,只著一身白色中衣的她風姿綽約,臉色倒是平靜。
未見半點紅暈。
宗蘭低下了頭。
“把他送回清風堂!”
“啊?”
宗蘭不解。
“送回清風堂?”
家主這次不大對勁??!
以前家主喝完酒不殺人就不錯了。
這還把人送回去?
送回去干嘛?
繼續(xù)養(yǎng)老嗎!
“對!”
沈吟初舉起酒壺,眼睛瞇了起來。
“送回去,讓他老實呆著,我會讓他看看,他這么做的代價是什么!”
說完,又是灌了幾口酒,灑落出來的酒液順著嘴角滑下,流進了微微敞開的衣襟之中。
宗蘭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
得,管家主是什么意圖呢,先照做再說吧!
“那屬下先告退了。”
宗蘭有些迫切的想要離開。
然沈吟初卻叫住了她。
“等會兒!”
“不知家主還有何事?”
“何事?”
沈吟初嘴角微挑,邪肆的弧度破了些她常年保持著的丞相穩(wěn)重。
“宗蘭你傻了不成,給我更衣,上朝!”
上朝!??!
宗蘭心驚肉跳。
“家主,您確定...不告?zhèn)€假嗎?”
“告假?”
沈吟初眼睛微瞇。
“本相何曾缺過一次朝會,更衣!”
這是執(zhí)意要去了!
宗蘭無奈,只得喊人進來服侍家主洗漱更衣。
順便將這滿地的酒壺給收拾了。
進來的人看到酒壺之時就都噤了聲,默默的做事,生怕家主注意到自己。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沈吟初穿著朝服,戴了發(fā)冠。
臉色一如既往,看起來與平時沒有半分不同。
唇角漸漸抿平的她還是一副穩(wěn)重之態(tài)。
但跟隨沈吟初一起出門的宗蘭已經(jīng)開始替滿朝文武默哀了。
“家主,今天不如坐馬車吧。”
宗蘭建議道。
“不坐,騎馬!”
沈吟初執(zhí)意騎馬,宗蘭只好陪同,在一旁護著,生怕出事。
但畢竟是很久沒見家主喝酒了,宗蘭是有些過于擔心了。
只見沈吟初翻身上馬,平平穩(wěn)穩(wěn),一路奔馳到宮門前,沒有半分不妥。
宗蘭全程提著心,生怕出點什么事。
但所幸沈相之名全帝都無人不知。
看見沈相,行人全部避讓,也沒人敢來找麻煩。
到了宮門,宗蘭就進不去了,只得沈吟初一人進去上朝。
宗蘭有意等著沈吟初出來再一起回去,卻被沈吟初拒絕,遣了回去。
宗蘭看著沈吟初一步一步踏入宮門,再次為滿朝文武默哀。
但愿你們能撐得過今天吧!
......
朝堂之上,沈吟初甫一進去,原本的議論聲就全都停了下來。
滿朝文武都很疑惑。
沈相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早?
以往的時候,沈相總是百官之中最后一個到的。
也就是在女皇來之前的半刻鐘她才能到。
每次沈相一到,百官們就知道該停止議論站好隊,等著女皇駕到了。
這次沈吟初雖然提前了一刻鐘。
但百官們還是條件反射的閉上了嘴,站好了隊。
沈吟初走到了文官最前面,站的筆直。
臉上依舊是百官熟悉的面癱表情。
等了一會,女皇還沒到,百官們便跟身邊人小聲的議論幾句。
話題從沈相來之前的各種事宜,變成了極為統(tǒng)一的一個:
沈相今天抽什么風了?
偏殿中,原本等著卡點上朝的沐憐婭,從女官清樂那里得到了沈相已經(jīng)來了的消息,不由得挑了挑眉。
“她今兒來的這么早?”
不是說女皇上朝一定要卡點,她若是想提前也沒什么。
百官們一向都是提前到殿上等候的。
偏偏沈吟初,每次必然是那個規(guī)定時間的半刻鐘前到。
導致女皇每次上朝只得卡點。
不然總不能不等沈相就上朝吧!
而這件事沈相偏也啥都沒做錯。
因為她從來不會超過規(guī)定的那個上朝時間。
沐憐婭也拿她無可奈何,最后只得卡點上朝。
這么多年也早就習慣了。
“微臣也不知沈相這次為何來的這么早?!?p> “既然沈相提前了,那朕便也提前一會兒吧?!?p> 說著,沐憐婭放下手里的奏折,走了出去。
朝堂之上,原本可以隨意站位等待沈相和女皇到來的百官被迫站齊整了等。
心下正道著苦,卻不想提前聽到了清樂的聲音。
“陛下駕到!”
百官都是一愣,沒到時間啊?
只見沈吟初第一個跪下,神色恭敬。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眾大臣這才反應過來,撲通跪倒一大片。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