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就跟在茌驊的背后,低著頭,像一只受驚的鵪鶉,縮著脖子,不敢抬頭。
茌驊聞到香甜的味道,開口問道:“好兒你這是又做了吃的?“
茌好點了點頭說:“是雞蛋糕,只是在里面多加了一些葡萄干還有核桃?!?p> 茌驊聽了贊道:“也只有好兒才想的出來可以在里面放一些別的東西。廚房那些媽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做出來沒有你做的好吃就罷了,還一點兒都不懂得創(chuàng)新,每天都是那幾樣?!?p> 雖然茌好提供了不少新的菜方子,但是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練出來的。
尤其是有些方子被茌好交給了茌家主,并沒有拿出來用。
這廚房的媽媽做久了,不止是手藝有些陳舊,就連性子也被養(yǎng)大了。
因而鐘叔一直在琢磨著新的上灶的,輸入一些新鮮血液,也讓這些下人有一些危機感。
茌好將一塊葡萄干雞蛋糕遞給茌驊,茌驊禁不住誘惑地接了過來,往嘴里放去。
這時候不是吃飯的時候,作為一個君子,不應當在這個時候吃東西,但是他聞著這個味道,卻忍不住吃了些。
“這個比上次你做的味道要淡一些?!败蒡懗粤艘粔K,有些意猶未盡。
他并不是很喜歡吃甜的,但是這個味道卻十分好,淡淡的,帶著一股葡萄干的味道,不是很甜。
茌好自己也吃了一塊,說:“嗯,上次我看你對甜食不是很感興趣,所以這次做的有一部分只放了一點兒蜂蜜,沒有放糖?!?p> 茌驊聽了,心中默默地高興了一下,拍了拍手上的蛋糕屑,一邊用手帕擦,一邊說:“鴨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已經(jīng)解決了?!?p> 茌好點了點頭,又咬了一口雞蛋糕,顯得十分乖巧。
茌驊見她沒有多問,心里很滿意,也就沒有深入這個話題,而是問:“怎么沒有看到你的另外一個丫鬟?“
他也是為兩個妹妹操碎了心,作為一個男子,還要管她們兩個的丫鬟,估計也是前所未聞了。
茌好聽他問,頓時想到自己的想法,放下糕點回答說:“我想出去逛一逛,香梅說要給父親說一聲才行,所以就讓她去問問管家父親什么時候有時間?!?p> 茌驊聽了這話,想了想說:“你怎么突然想要出去?“
茌家因著老爺子逝世,要守孝三年,不能隨意出去玩耍。
就連茌家主也在家丁憂,要不是他們祖籍就在這兒,也許還要像被人一樣回老家去。
不過即使是在京城,他們也是閉門不出,除了他出門上課,以及最基本的來往,所有的娛樂活動都被禁止了。
也是這段時間,守孝只剩半年左右的時間,才放松了些。
茌好知道老爺子逝世的事情,但是并不知道守孝的事情。
以往她不受待見,不守孝的時候,也跟守孝的時候差不多,所以沒有人專門囑咐她做什么。
這時候自然也沒有想到這么多。
只見她說:“我從來都沒有出去過,對外面有些好奇,而且府里的食材有些少,我想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么新鮮的食材?!?p> 見她這么說,茌驊想起來,茌好還真從來沒有去過外面。
他說:“你若是想出去的話,我到時候跟父親說一聲?!?p> 茌好高興地點頭。
這時,香梅回來了,有些愁眉苦臉的。
茌好疑惑地問:“香梅你怎么愁眉苦臉的?“她心底有些不好的預感。
香梅見茌驊在,先跟他行禮后,才回答茌好說:“奴婢去問了管家,恰巧遇到了老爺,老爺說,您不能出府!“
茌好一聽,頓時也跟著愁眉苦臉,不由地嘆氣。
茌驊見狀,說:“我去問問父親,看能不能等我休沐的時候帶你出去。“
茌好還是有些懨懨的,她覺得這種可能性有些小。
這位從未謀面的父親連見都沒見她就拒絕了她出門的請求,可見對她是不喜歡的。
茌驊看出她臉上的意思,也沒多說,想著到時候問了父親,就知道能不能去了。
茌驊每次走的時候都要把茌好做的吃的帶走大半,留給茌好的并不多。
索性茌好只是喜歡做吃的,胃口卻不是特別大,所以也不在意,反而是分給香梅和香竹了不少,讓她們兩個臉上倒是長了不少肉。
茌好坐在小塌上唉聲嘆氣。
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上山,那做綿延數(shù)千里的山就是她的后花園,哪兒像現(xiàn)在這么憋屈過?
被關(guān)了這么久,她幾乎要到達極限了。
她并不是呆不住的人,但是呆得住的前提是要給她找些感興趣的事情。
她倒是想一直在廚房里面呆著,研究一下她還沒有研究過的黑暗料理。
可是她一旦在廚房呆久了,香梅就要叫她出來,說是她不能把手弄粗了,免得以后不好看。
香梅被茌好嘆氣嘆得也有些無奈了,說:“小姐,您別嘆氣了,你難道忘了嗎?現(xiàn)在我們茌府還在守孝呢,就算是老爺答應了,您也不可能出去多遠的?!?p> 茌好撐著下巴瞇眼說:“那你說我現(xiàn)在要干什么?“
香梅說:“要不看書?“
茌好隨意地翻了翻書,說:“算了吧,我都已經(jīng)記下了,沒什么可看的?!?p> “那奴婢去周夫子那兒借一些書來?“香梅說。
茌好擺手,打發(fā)她去看香竹,說:“算了吧!記多了我覺得腦袋漲得慌。你若是沒事的話,就去看看香竹吧,她剛剛回來后,心情就不好,你快去安慰她!“
說著就不耐煩地驅(qū)趕她走人。
香梅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但是想到香竹的狀態(tài)的確是令人心憂,就應諾跑去角房看望香竹。
香竹自回來以后,就穿著衣服,躺在床上,雙眼呆呆的。
香梅擔憂地問:“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這個模樣?挨打了?“
香竹呆呆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看了她一眼,聲如蚊吶,說:“沒有挨打,只是,那鴨子是玉梅姐姐殺的?!?p> “玉梅?為什么?“香梅不解。
香竹說:“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就只知道大少爺查出來什么線索,將玉梅和玉蓮兩個人分別審問了,最后就知道是玉梅干的了?!?p> “既然是玉梅干的,那你怎么這個失魂落魄的樣子?“香梅問。
香竹回答說:“玉梅被打得跟個血人一樣,我被嚇到了,而且在被拖走之前,她還一直盯著我……“
說到這兒,她就有些害怕,渾身打了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