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頭看去,見那食堂二樓欄桿旁站著一個面容冷峻的青年。他渾身上下都收拾的干凈利索,那黃色的短發(fā)也一根根梳得很是整齊。
“這人就是五年級修為最高的學(xué)長了,據(jù)說,他已經(jīng)到了中級魔法師高級階段了,眼看就可以突破到高級魔法師了!”認(rèn)識這人的學(xué)生說。
“那他叫什么名字啊?”一個學(xué)生問。
“也不知道你這腦袋里一天都裝的啥?”先前那學(xué)生說,“這學(xué)院里厲害角色的名字你都不記住,你還想不想混了?這位學(xué)長叫做費勒斯,記住吧,小子?!?p> 莫林在一旁也聽見了這話,心中想:這是五年級最厲害的學(xué)員,那估計我決斗的對手就是他了。
那個叫費勒斯的青年一見自己出場,就引起這樣的效果,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的左手里一直捏著一根紅色的羽毛,這時,他將羽毛別在胸前,一個翻身就從二樓跳了下來。
那些學(xué)生頓時一陣驚呼,嚇得紛紛讓開一個圓形場地。
可是那費勒斯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右手握著自己那根金色杖身,有著黃金鷹翅狀水晶托的法杖,就像在空中漂浮的羽毛一樣,優(yōu)雅地旋轉(zhuǎn)著緩緩?fù)侣洹?p> “嗷嗚!”莫林以為是又碰見狼了,仔細(xì)一看原來是一幫女生捂著臉大喊,“太帥了!費勒斯,我們愛你!”
“費勒斯,我要給你生個兒子!”一個女生為了顯示一種“雞”立鵪鶉群的優(yōu)越感,大聲喊道。
“我可以為你做小三,費勒斯!”看來,這位女生是自愧不如雞了。
“我可以做小四!”
……
就在這幫女生排到“小七”的時候,費勒斯剛好平穩(wěn)地落在地上。
他先向那幫女生微微行禮,接著將自己胸前那根羽毛拔出,揮手一扔,那羽毛便飛舞向那幫女生而去。
“這是給我的!”
“騷貨,滾一邊去,這是我的!”
……
一群女生這就拳打腳踢起來,莫林不禁詫異,誰說女生的近戰(zhàn)能力差了?就看這些女生為爭奪一根雞毛吧,這戰(zhàn)力絕對不比中午圍堵自己的那幫流氓差。
費勒斯看著女生們?nèi)绱睡偪?,一點去阻止的意思也沒有,而只是站在那里搖頭微笑。
不一會兒,女生們就出了戰(zhàn)果了。只見一個又矮又胖,皮膚如同爛了的橘子皮一樣的女孩抓住了那根雞毛。
她撅著兩片肥厚的暗紅色嘴唇,摸了摸上唇的黑胡子茬,一對兒母狗眼緊著向費勒斯推送秋波。
可能是這波濤太大了,費勒斯以及他身邊的男生一見,都拄著法杖一頓干嘔啊。
要不怎么說這波大不是什么好事,它容易暈。
莫林一見也是覺得胃里不舒服,不禁感慨,殺傷力這種事,并不完全取決于武力。
費勒斯流著眼淚,痛惜自己的雞毛所托非人,然而他是決計沒有勇氣索回的,便立即來看莫林說:“你們這里設(shè)了賭局了,如此甚好,在下不才,押一千金幣,賭自己贏,不知仁兄可敢接賭否?”
莫林看著這位自己決斗中的對手,沉默不語。一旁的人倒以為他是怕了,于是紛紛添油加醋的亂嚷嚷起來。
這就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大。
有的說:“你剛才不是挺牛逼的嗎,現(xiàn)在怎么慫了?”
有的說:“他這是小屁孩沒見過世面,一見費勒斯學(xué)長這個氣派,頓時就嚇傻了。”
眾人大笑。
莫林看著這些人,心中說不出的替他們悲哀。自己可是經(jīng)歷過生死,殺過人的人,而這些可能連雞都沒殺過的家伙卻敢在這里聒噪。
無知者無畏!
莫林沒去管這些人,而是終于回答費勒斯說:“我可以跟你賭,可是光憑你一句話可不行,咱們需要把真金白銀掏出來,并找個保人才行?!?p> 費勒斯仰天大笑說:“兄臺真是謹(jǐn)慎?。‰y道我費勒斯之名還不值那一千金幣嗎?”
“不值!”莫林冷漠地說,“除了我的朋友,親人與師長,所有人的名字在我這里都狗屁不值?!?p> 費勒斯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冷哼道:“小子好生無禮!大爺我是那差錢的人嗎?你看我這法杖,純金打造,不信你掂量一下這分量!”
莫林剛要伸手去拿費勒斯的法杖,他卻立即縮回來說:“罷了!我看你非氣量大度之人,賭資如此之巨,你定是心里沒底,才會如此謹(jǐn)慎。這樣吧,我照顧你一下,就此改為賭一百金幣了!”
費勒斯說完,這回倒是極痛快地拿出一個錢袋來,伸手一抖,那金幣就在桌上攤了一堆。
“來來,誰做保人,過來給數(shù)數(shù)!”費勒斯說。
那學(xué)生丙乖乖地過來了,費勒斯問明他的名字年紀(jì),原來這家伙是三年級的,名叫達(dá)斐基。
達(dá)斐基數(shù)著金幣,數(shù)到最后,他一臉難堪地說:“費勒斯學(xué)長,這個,這個不夠一百金幣啊,才九十二個?!?p> 費勒斯一聽,眉毛頓時立起來說:“混賬,我這明明是一百個金幣,你如何只數(shù)出九十二個?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數(shù)的過程中偷了我的,嗯?”
達(dá)斐基立即擺手說:“冤枉啊,我可沒拿學(xué)長您的金幣,您這確實少了八個??!”
“怎么?不想混了,這是?”費勒斯瞪著達(dá)斐基說,“我再跟你說一遍,我這是一百個金幣,聽懂了沒有?”
達(dá)斐基一怔,立即反應(yīng)過來,立即點頭說:“抱歉,學(xué)長,是我錯了,您這是一百個金幣?!?p> 他說著,趕緊從自己兜里掏出八個金幣說:“您看,這不在這兒嗎,是我太粗心了。”
費勒斯贊許地看看達(dá)斐基說:“行,小子,懂事!以后在學(xué)校里,我罩著你,就是進入社會也得這么聰明,知道嗎,這是學(xué)問!”
達(dá)斐基趕緊點頭說:“多謝學(xué)長,多謝學(xué)長,小弟今天真是受益匪淺。”
費勒斯冷笑一聲,又看了看莫林,語氣冰冷地說:“而你,就是個十足的蠢人。原本,我打算在決斗中對你手下留情,可惜現(xiàn)在……。”
莫林神色不動,只是掏出一顆一級水系魔晶核來,也放在達(dá)斐基那里。他對費勒斯說:“學(xué)長,您大可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p> 費勒斯瞳孔一縮,不怒反笑說:“很好,很好!諸位學(xué)弟學(xué)妹們,今天就趁這個場子,我與莫林小弟以我們的決斗立下賭約。之前的都不算數(shù),從我倆剛才的押注開始算,達(dá)斐基就是保人,來來,都來下注吧!”
這些學(xué)生一見,紛紛過來押注。
自不必說,那肯定是押費勒斯贏的占了絕大多數(shù)。
比利·科納也加入其中,竟下了一千個金幣的賭注,押的是費勒斯贏。這比利自然是想借此機會,要出莫林一口惡氣了。
押莫林這邊贏的,除了他和自己室友七個人外,便再無一人。
眼見押注到了尾聲,只聽見一個細(xì)弱之聲說:“我押莫林哥哥贏,我也押一千個金幣!”
一片嘩然!
“這女孩誰啊,這是瘋了吧?”
“可能是神經(jīng)受過什么刺激吧!”
“這女孩不會和那小子有一腿吧?”
……
“都給我閉嘴!”莫林一聲暴喝,那些議論的學(xué)生果然都安靜了下來。
這時莫林才看著押注的女孩說:“莉莉,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這一千個金幣可不是鬧著玩的,你不要押注了好不好?”
莫林這語氣,倒像是哄自己女兒的父親一樣。
莉莉看著莫林,不覺又癡了起來,又一想起自己的過往,那眼淚又如同斷線的珍珠一樣滾落。
“莉莉,你別哭啊,是我說錯什么話了嗎?”莫林一下變得手足無措。
他在戰(zhàn)斗中可以那么冷靜,甚至有些冷血,可是在面對這個女孩的眼淚時,卻是慌亂了起來。
“沒有,莫林哥哥,”莉莉擦了擦眼淚,微笑著說,“我只是為自己而哭。我相信莫林哥哥一定可以贏,我一定要押你在決斗中勝出!”
莫林嘆了口氣,害怕自己反對,在把她惹哭了,便只好說:“莉莉,那你就押注好了,放心,就算我輸了,我也會把你的金幣給你的?!?p> “不用這樣,莫林哥哥,我相信你!”莉莉說,“錢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只想可以做些對你有用的事?!?p> 這時布爾撇著嘴對其他五個室友使眼色,那意思是明顯之極啊,幾個室友都不自覺樂了起來。
費勒斯看著莉莉心里這個氣啊!
“這小子,這么瘦小,這么破,也不英俊,怎么有這么好看的女孩倒貼他呢?”費勒斯暗想,“你看我,這么高大英俊,而且還是個大才子,怎么給我送秋波的竟是那種貨色!”
一想到這里,他便不客氣地對莫林說:“好了,別在這秀恩愛了!賭注已經(jīng)押完,你我作為莊家,到時輸了可是要賠錢的。達(dá)斐基,來統(tǒng)計一下雙方的賭金都是多少?”
達(dá)斐基立即整理,他當(dāng)然是設(shè)立了賬目,他的兩個同學(xué)也幫助忙乎,最后統(tǒng)計的結(jié)果出來了:
押費勒斯贏的賭金一共是五千七百四十二個金幣。
押莫林贏的賭金是一千一百一十四個金幣。
費勒斯看著莫林冷笑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明晰了。如果你輸了,你那邊的一千多金幣全歸我,同時還要賠付我們這邊所有人五千七百四十二個金幣。如果,雖然這微乎其微,但我一旦輸了,你在贏取那五千多金幣同時,我也會同樣賠付你們?nèi)鐢?shù)的金幣?!?p> 莫林平靜地說:“很好,賭約已成,咱們簽字吧。”
達(dá)斐基那邊已經(jīng)寫好了文書,莫林和費勒斯分別簽了字,達(dá)斐基最后也簽上字。
“啊,沒想到,居然還能贏一千多個金幣,”費勒斯看著莉莉說,“多謝學(xué)妹慷慨解囊了,哈哈哈?!?p> “不要太陽沒出來就笑,”莫林冷冷地說。
“為什么?太陽出沒出來,跟我笑不笑有什么關(guān)系?”費勒斯疑惑地問。
莫林冷笑著說:“因為你笑的太早了!”
“大言不慚,不自量力!”費勒斯對莫林說,“等到了競技臺上,你就會知道,自己的言語是多么的可笑!”
“好笑,好笑!”莫林看著自己的室友說,“好了,咱們趕緊去吃飯,今天我請客!莉莉,你也一起來吧?!?p> 莉莉先是一驚,接著臉紅,最后馬上答道:“好!”
于是,莫林一行人率先離開了這里。其他人也陸續(xù)散盡,只是從此后,他們便更加關(guān)注那場決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