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斷情崖
王硯走遠后,兔姐方才看向聞陽,語氣還是冰冷,可卻多了一分凝重。
“幾個月前,圣域軍十八團之一的第九團團長徐大彪叛軍。他帶著手下精銳一個營的三百士兵叛逃,并且?guī)ё吡耸ビ蜍姳避?,整個北方的軍事布防圖。好在圣域軍發(fā)現(xiàn)及時,將他們堵在了北部海邊的斷情崖?!?p> 兔姐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北邊走去。聞陽默然跟上。
“此事,圣域軍懷疑是小東軍那邊策劃的。這也是為什么這幾個月以來,圣域軍和小東軍摩擦不斷的原因。一來,是為了防止小東軍的人接近斷情崖得到情報,二來,也是為了阻斷徐大彪的退路,將他們堵死。斷情崖的地勢極為陡峭,易守難攻,而且上邊有著一個天然的小平原,加上他們帶走的物資,足夠三百人在上面生活一年不成問題。”
“圣域軍多次討伐,都沒有取得任何效果,反而白白損失了一百多人。加上小東軍那邊反擊也越來越烈,圣域軍無法兼顧。所以只能將斷情崖封死,不讓他們有任何機會逃離。并且,向我們游俠工會求助?!?p> “因為此事牽連了圣域軍,所以并不為外界所知,這個任務(wù)也成了絕對機密的任務(wù)?!?p> 說到這里,兔姐美眸瞟向聞陽,鄭重說道:“我們的任務(wù)是,想辦法潛入斷情崖,暗殺徐大彪,把布防圖拿到手交還給圣域軍段七爺?!?p> 一聽到段七爺,聞陽眼睛一亮,想不到這個任務(wù)居然和自己的結(jié)拜大哥有這么大的關(guān)系。
“怎么樣,有膽量和我一起么?”兔姐看到聞陽沉默,問道。
“這個任務(wù)倒不是不可以去,不過照你所說,那里地勢陡峭,想要潛進去應(yīng)該是很難的。所以,我們需要從長計議。至少,我要花點時間去把地形探明?!甭勱柍谅暤?。雖然知道兔姐說話有點激將的意思,但他還是不太喜歡對方這樣的語氣。
自己結(jié)拜大哥的事情,他自然會力所能及的去幫忙。兔姐雖然是不知道他和段睿的關(guān)系,但是總是用這樣瞧不起人的話語來激將,著實有點傷人。
不過聞陽卻不愿在這樣的問題上糾結(jié),也不想和兔姐爭辯,想要一個人認可自己,嘴巴上的逞強無疑是最差的選擇。
最好的選擇是,用實力說話。
聽了聞陽的回答,兔姐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讓聞陽有了些不開心。也或許,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風格,對任何人,特別是男人,都一貫如此。
“這個任務(wù)我接了已經(jīng)一個多月,期間也很多次有過嘗試,只是那畢竟是圣域軍的精銳,他們的防守協(xié)同做的很好,想要潛入,很難。所以,我才會想要找一個人幫我。至少,可以幫忙吸引一點火力?!?p> 吸引火力?她的話再一次讓聞陽詫異,人長的這么漂亮,說話卻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你這樣會沒有朋友的。
只是,聞陽可不想當一個吸引火力的路人甲。
“反正今天還早,兔姐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帶我先去斷情崖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你答應(yīng)了?”
“嗯?!?p>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兔姐便是不再多說,開始在前面帶路。
聞陽跟上,腦海里系統(tǒng)的聲音響起。
“恭喜宿主獲取到SS級任務(wù)。任務(wù)目標,殺死叛軍首領(lǐng)徐大彪,取得布防圖交給圣域軍段七爺。任務(wù)獎勵:15000積分。任務(wù)時間,不限制?!?p> 聽到這個聲音,聞陽嘴角揚起,這才是他想要的。他現(xiàn)在還欠著一萬九千都的積分,只要這個任務(wù)完成,就會消掉一大半,那自己的壓力就會小很多了。
來到這里,就一直欠著積分,這種感覺,真的很嘔心。
走了幾分鐘,兩人來到了兔姐準備的馬匹前。
聞陽有些驚訝,這個大美女就這么篤定自己會答應(yīng)嗎?連馬匹都準備好了。
心里這樣想著,他卻是沒有問出來。這樣的冰山美女,多半不會給他解釋什么。
兩人上馬后,朝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斷情崖,位于巔峰島北部,兩面靠海,兩面臨**原。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被孤立的高峰。只是在那高峰的半山處,距離地面三百米的位置,有著一片不大不小的平原。
據(jù)說,有著無數(shù)為情所困的人曾經(jīng)在此跳崖輕生,所以才讓這座孤山有了斷情崖的名字。
而此時,斷情崖半山的平原上,搭滿了數(shù)十個帳篷,每個帳篷都足以容納十人居住。
這里,就是徐大彪的叛軍居住的地方。
而在平原的外圍,也早已經(jīng)被他們用荊棘圍了起來,并且每隔十米,就會有一座類似于哨塔一樣的木臺,每個木臺上,都有著兩人在佇立。
本來就不算大的平原,宛如一個牢籠一般,將里面的人保護的很好。
此時,在正中間,一個最大的帳篷內(nèi)。
徐大彪眉頭緊鎖,手里拿著一罐烈酒。
他的旁邊,有著一個穿著斗篷的老者。老者渾身都籠罩在斗篷之中,看不清楚具體的樣貌。
“徐團長,你再堅持一下,我們正在想辦法。最近小東軍和圣域軍因為迷霧海域的事情碰撞更激烈了,我們可以借此機會給你創(chuàng)造出逃機會的。不過,你還需要忍耐?!?p> 老者聲音沙啞,就好像是相互摩擦的老樹皮,聽上去有些陰森難聽。
徐大彪聽完,灌了一口烈酒,表情有些無奈:“我說老烏啊,不是我不想忍耐,只是手下的士兵們憋不住啊。你看看,在這山上都呆了三個多月了,屁大點兒地方,兄弟們想找個樂子都沒地兒。大家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這樣下去會被憋死的?!?p> 被叫做老烏的老者似乎并不為徐大彪不滿的話所動,他斗篷下的眼睛連一點光芒都沒有:“叫大家再忍忍吧,最多還有半個月,你們就有機會出去了。到時候我保證,你和你的兄弟們會很快活?!?p> 徐大彪看向老者,眼睛一亮:“你怎么突然這么確定?”
“呵呵,就在昨天,老家來人了。有些事情我不便多說,不過你只要相信我的話就行了。半個月后,必有風云激蕩,到時候就是你最好的機會了?!崩险呗詭σ舛硢〉穆曇?,讓人很不舒服。
徐大彪?yún)s并不在意那令人不舒服的聲音,他的注意力都被老者話語里的兩個字吸引了過去。
老家。
徐大彪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老家是什么。是一個地方?還是一個勢力?他只是知道,老者嘴里所說的老家,似乎有著極為強大的能量。
一年前,狼域的兩大當家突然鬧崩,強大的狼域就此一分為二,相互之間更是沒有了以前的友好,只有水火不容。一年來,兩邊不斷爭斗,元氣大傷。
半年前,南域。域主劉翳突然莫名其妙患上重病,一直昏睡。導致他的兩個兒子為了爭奪域主位置而大打出手,同樣搞得整個南域人心惶惶。
三個月前,他徐大彪在老烏的幫助下,成功取得了圣域軍北軍的布防圖,并且叛軍。若不是段七爺行事果斷,他其實早就逃掉了。不過,在危急關(guān)頭,卻是突然傳出小東軍是這次叛軍的幕后黑手,直接將圣域軍的仇恨拉到了小東軍那邊。一時間兩邊打的不可開交,也讓徐大彪暫時能夠在這里安穩(wěn)度日。
這幾件事情,看起來只是那些勢力之間或者內(nèi)部偶然出現(xiàn)的矛盾或者意外,但其實都是那所謂的老家,在暗中催動的。
這一點,徐大彪也只是剛知道不久。
或許,老烏讓他知道這些,是想讓他明白老家的恐怖之處,從而踏踏實實歸順吧。
但徐大彪也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別人的,老烏給他的承諾雖然豐厚,但是在沒看到甚至自己還不算安全之前,他都給自己保留著后路。
這條后路就是布防圖。只要他不交出去,那么自己就會很安全。而若是自己叛逃失敗,沒交出去的布防圖或許還會救自己一命。
所以,當聽到老者說老家來人后,徐大彪本來還算輕松的臉也在這一刻緊繃了許多。
“好,我相信你,老烏。半個月,我等你消息?!毙齑蟊氤谅暤?。
“嗯。臨走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通知你。”老者站起身來,一邊朝帳篷外走去,一邊說道:“游俠工會已經(jīng)發(fā)布了暗殺你的任務(wù)。所以,這些天,小心點?!?p> 看著老者遠去,徐大彪一口將罐子里的酒全部灌下去,扔掉酒灌。
“游俠?哼,巔峰城的游俠,有幾個上得了臺面的?”
斷情崖下,聞陽和兔姐駐馬在原地。
看著眼前高聳入云的孤山,聞陽表情嚴肅。
整個斷情崖只有一條上去的道路,而且還很險峻,一路上更是被叛軍布置了不少的陷阱。而且暗處,一定還會有暗哨隱匿在各處,等待著想要摸上去的人。
所以,想要從那條路上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了。而他們沿著外圍走了幾圈,都是沒有發(fā)現(xiàn)太好的其他路徑。
“怎么樣,有什么想法?”兔姐輕聲問道。
聞陽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想法什么的,倒是沒有??傊姍C行事吧。不過今天是不可能了,我還需要做些準備。”
“嗯,我可以給你三天時間準備。三天后傍晚,北門見?!闭f完,兔姐就頭也不回地騎馬跑了。
留下無語的聞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