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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清歡

第六十四章 一夢繁華成灰土

猶記清歡 有事冷宮找朕 4030 2019-05-16 16:29:00

  “之前在承乾宮本宮也不便動問,今兒既然回來,有些事兒你就得跟我說道說道了。”溫輕紅只是靜靜的瞧著月影,不言不語。

  月影是皇帝從乾清宮調(diào)過來的,溫輕紅對她素來信任,此刻便沉下心道:“回娘娘,那天奴婢在小廚房煎藥,聽見外面有人喊奴婢,奴婢以為是娘娘有事,急忙就要出去,這會兒過來一個小姑娘,看起來膽小又老實(shí),就讓她幫奴婢看會兒藥,很快奴婢就回來,娘娘就發(fā)現(xiàn)這藥有問題了。都是奴婢該死,奴婢應(yīng)該好好看著藥的?!?p>  溫輕紅不去追究這些過程,反而輕聲的問道:“你跟在我身邊有快半年了吧?從王大總管把之前的宮人都趕出去之后,你和柳兒就跟著我了,柳兒木訥少言,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偏疼你多一些,我還以為咱們之間是有些情分的?!?p>  月影心里一驚,跪在地上,道:“娘娘,奴婢對娘娘真是忠心不二啊前晚的事情奴婢也是慌亂之下才出了岔子,沒想到承乾宮……”

  “夠了!”溫輕紅冷冷的喝道:“你跟在我身邊這么長時(shí)間,你心有多細(xì)我會不知道,你怎么可能會犯這種錯誤?!?p>  “娘娘,奴婢就是再糊涂,也不敢害自己的主子啊,再說那個時(shí)候在承乾宮,奴婢去哪里找麝香呢?”月影不知道自己何時(shí)露了破綻,此刻卻只能強(qiáng)撐。

  溫輕紅冷笑了一聲,道:“這件事情,本宮開始也沒想明白,不過你剛才你收拾東西的時(shí)候本宮才發(fā)現(xiàn),你平時(shí)帶著那個香袋怎么不見了?”

  “娘娘,當(dāng)日情形混亂,那個香袋劃破了,碎布還收在奴婢身上,娘娘請看?!彼p手捧著那香袋,遞給溫輕紅看。

  月影還真就拿出一個勾破了的香袋,溫輕紅越發(fā)覺得好笑了,道:“你這就是準(zhǔn)備給我看的吧,那么慌亂你還能保存這么個破香袋?!?p>  “娘娘,奴婢真的冤枉啊,這香袋里都是桂花,味道娘娘也是味道過的?!痹掠肮蛟跍剌p紅腳邊,喊著冤枉,但聽在溫輕紅耳中,只覺得惡心。

  柳兒在一邊聽著她們倆的話,嚇得臉都白了,道:“娘娘,奴婢可以證明啊,真的是桂花的味道?!?p>  看著柳兒,溫輕紅不由得道:“你個傻丫頭,你這好姑姑可不像咱們看到的這么簡單。把她鎖到你們的房間里,沒想明白之前不許出來。”

  柳兒還想求情,不過看溫輕紅臉色不好,也不敢多說,只對月影道:“姑姑先跟我下去吧,回頭我在勸勸娘娘?!?p>  “娘娘,真的不是奴婢。”月影走出去的時(shí)候還不停地辯解,溫輕紅沒理她,也沒生氣,柳兒覺得奇怪的很。

  等柳兒把月影安置好了,又急忙回到殿上伺候,她本以為溫輕紅是會生氣,卻不想她跟沒事兒人似的。

  “娘娘,奴婢已經(jīng)把月影鎖到房間里了?!睖剌p紅聽到她的話,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說讓她注意著點(diǎn),別讓月影亂說話。

  “娘娘,月影姑姑是不會背叛娘娘的,娘娘消了氣,就放她出來吧?!绷鴥盒⌒囊硪淼奶嬖掠扒笾?。

  柳兒還真是個好姑娘,雖然溫輕紅對她們倆個明顯的薄厚不均,但是這個時(shí)候她仍然能想著幫月影求情。而且溫輕紅看得出來,她并不是虛情假意的,故而笑道:“本宮什么時(shí)候生氣了?”

  “娘娘?”柳兒可是徹底給弄糊涂了。溫輕紅覺得太復(fù)雜的事情跟她是說不清楚的,不過,有些東西還是不得不交代了,她可不能讓這傻丫頭壞了她的事。而這個時(shí)候她有些懷念月影,為什么機(jī)靈點(diǎn)的丫頭都不夠忠心呢。

  “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月影病了?!睖剌p紅覺得她不像是聽進(jìn)心里去了,又叮囑了一句:“你可當(dāng)心點(diǎn),特別是承乾宮的人。麝香的事兒,皇貴妃正在查,如果知道問題出在咱們自己身上,月影可就沒命了。本宮這么做,也是想保全她,你明白嗎?”

  “奴婢明白了,只是娘娘是不是誤會了,月影是不會做這種事兒的?!边@丫頭傻的可以,溫輕紅覺得十分好笑,便問她為何如此確定。

  柳兒被溫輕紅這樣一問,也說不出個道理來:“奴婢也說不清楚為什么,只不過月影姑姑服侍娘娘這么長時(shí)間了,一直都很忠心,她沒有理由去害娘娘的。”

  “那你說承乾宮的那個小丫頭又為什么要害本宮呢?”聽到溫輕紅如此問,柳兒便愣住了,她一向純善,哪能想得到那么多。

  “這宮里的人,很多都是身不由己,月影這件事情弄的破綻百出,本宮不過是看在舊日的情分上不揭穿罷了,本宮可以不跟她計(jì)較,但是一定不能讓皇貴妃知道,否則她可就沒命了。”

  “娘娘,那個叫桔子的小丫頭可就……”這件事情總的有人頂罪,溫輕紅相信如果自己猜得不錯的話,洛依塵會把桔子交給她處置,這樣反而麻煩。

  柳兒見溫輕紅不說話,還以為是她是在替桔子擔(dān)心,道:“娘娘,咱們怎么才能救救桔子呢?!?p>  溫輕紅看著柳兒道:“現(xiàn)在誰也救不了她,她可是借刀殺人,想要害皇貴妃,你說皇貴妃能饒得了她嗎?”

  “可是,娘娘不是說是月影姑姑做的嗎?”這柳兒簡直是傻的不可救藥,溫輕紅真不明白自己當(dāng)初怎么就挑了她,柳兒見她沉著臉,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道:“娘娘,奴婢會看管好月影的。”

  月影并不相信溫輕紅是為了保她的命才不聲張的,別看著溫輕紅年紀(jì)不大,心眼可是不少,她跟了她那么長時(shí)間,對她的行為多少還算得上了解,這女人從中漁利的目的簡直太明顯了。

  “還想什么呢,姑姑趕緊吃吧。我這也是抽空出來的,還得回去伺候娘娘呢!”柳兒見月影在哪兒神游太虛,不由得催促道。

  “娘娘是怎么說的,要關(guān)我到什么時(shí)候?。俊痹掠澳挠行乃汲燥?,她雖然死不承認(rèn),可是溫輕紅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是她做的,根本就不需要她承認(rèn)。

  柳兒見狀,也只是無奈得道:“這我怎么能知道,娘娘現(xiàn)在雖然不生氣了,但是我也不敢勸。”

  月影有些沮喪,冷著臉說道:“那你回去吧,可別為了我再耽誤娘娘那邊?!?p>  柳兒雖然是個老好人,但是見她這樣的態(tài)度也是有些不快:“我到還想問問姑姑呢,你到底是為了什么呀,娘娘平時(shí)對我們那么好,你怎么能夠去害她?”

  月影見柳兒氣急敗壞的樣子,覺得特別諷刺,問道:“你還記得你姓什么叫什么嗎?”姓什么叫什么,柳兒早就不記得,從小進(jìn)了宮,跟一個嬤嬤換一個名字,跟了溫輕紅,又叫了現(xiàn)在的名字,只是不解的看著月影。

  “我爹娘不認(rèn)識什么字,我是初一生的,所以叫初一,可是我到了這里,就再也不是初一了?!蔽飩漕?,柳兒聽了自然也是十分的傷感,可也只是嘆道這就是命。

  “不,我不信這就是命。都是爹生娘養(yǎng)的,怎么我就得是奴才命,她們就是娘娘的命。你好好看看我,我哪兒比那些主子們差?!痹掠罢f著,看向外面的目光多了幾分希冀。她還不到三十歲,不想在這偏殿做掌事姑姑做到死。

  月影的確是有幾分姿色,就算是不收拾,比起尋常娘娘常在來,也是不遑多讓,但是柳兒是認(rèn)命的姑娘,只是道:“姑姑,不管怎么說,你謀害主子都是大罪?!?p>  “誰說我謀害主子了,主子不是好好的?!痹掠安魂幉魂柕恼f道。

  “你怎么能這樣,娘娘憐憫我們,還愿意在皇貴妃幫你遮掩,你怎么能夠不知道感恩呢?!绷鴥菏钦娴恼J(rèn)為溫輕紅是好人,此刻是實(shí)打?qū)崕驮掠罢谘凇?p>  “憐憫?這世上是沒有人會真正憐憫咱們的,娘娘不過是要跟皇貴妃攀交情罷了,你以為真的是保我的命嗎?在你心里,可能就沒有壞人?!痹掠袄湫χ?,她可從不認(rèn)為溫輕紅是什么好人。

  柳兒覺得還是月影自己的錯處,只是怨她道:“是你自己做了錯事,反倒把責(zé)任都推到別人身上?!?p>  月影看了她一眼,道:“你能知道什么?如果你能在我臨死之前你能過來看看我,就算是好的了?!?p>  柳兒聽她說的傷感,好心安慰道:“你何必說這種話,我看娘娘并沒有很生氣的樣子,等我過段時(shí)間再去求求情,就會放你出來了。”

  “算了吧,娘娘是不會放過我的。她越是不動聲色,就說明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你也別去求情了?!甭犃T月影這話,柳兒從來沒想到事情竟然這么嚴(yán)重,連連問道怎么辦。

  “有什么怎么辦,等這件事情的風(fēng)頭過得差不多了,我也就該病死了。”現(xiàn)在還有什么辦法,指使她的人是一定不會救她,說不定還在盼著她早點(diǎn)死,還有誰能救她呢?

  “也許還有一個人能救我?!痹掠昂鋈幌氲搅艘粋€人。

  “誰呀?”柳兒急切的問道。

  “皇貴妃?!痹掠暗牡?。

  “皇貴妃?娘娘說你可是要害她的,她怎么能救你?!绷鴥合氲牡故遣诲e,洛依塵的確是很想知道是誰在陷害她,宮里就那么幾個人,一只手就能數(shù)的過來,每個人都有嫌疑,而且看起來都差不多,她還真是有些糊涂了。

  桔子那丫頭有些神不守舍的,幾個人暗中留心,越發(fā)的肯定她有問題,文佳也不是傻到看不出來,卻故意的躲著她們。木槿見了,好容易抓住個機(jī)會問她:“你在怕什么?”

  “我哪有怕什么,不過是事情比較多而已?!蔽募讯汩W的回答著。

  木槿看著她,嘆了口氣,道:“你明明就是在躲著那兩個小的,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咱們就什么都明白了,你怎么還怕起來了?”

  文佳也不瞞著她:“我只是沒辦法相信罷了?!比缃衤逡缐m身邊兒伺候的四個宮人,元琹雖說是掌事姑姑,但到底不算是掏心掏肺的。綠竹雖說底子干凈,洛依塵也喜歡,但到底來的時(shí)候短。也只有她跟木槿,一個是明教的人,一個是瑞王府的人,文佳雖然實(shí)在不知道瑞王府跟承乾宮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干系,但她看得出來,洛依塵信任木槿不亞于她。

  “就算不用你去套話兒,咱們也都看得出來。娘娘心里也不好受呢,趕緊把這事兒了了要緊?!蔽募崖犚娔锬镄睦锊缓檬芰?,馬上把什么都放到了一邊。那個壞事的丫頭,真的是沒辦法了。

  沒過多久,那小丫頭果然過來套文佳的話,這么大的事兒,她也不敢相幫:“幾位姐姐自然是有要緊的事兒,你不去做當(dāng)值,過來干什么?!?p>  “姐姐,幾位姐姐這兩天都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俊笔竦降茁犃私圩拥脑?,出來找文佳打聽了。

  文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還是道:“就算是有事兒也跟你沒關(guān)系,別瞎打聽了?!?p>  石榴惦記這桔子的囑咐,仍舊追問道:“文佳姐姐,你就告訴我吧,我總覺的心里毛毛的,像是要出事兒?!?p>  “的確是有事,宮里面有個不省心的丫頭,娘娘準(zhǔn)備狠狠的處置她,不過這確實(shí)跟你沒關(guān)系,你只管安心也就是了?!蔽募颜f著,卻到底安了石榴一個人的心,跟她沒關(guān)系就是了。

  石榴聽了文佳這話,心里可是更慌了,她越發(fā)的覺得事情跟桔子脫不了干系,便問道:“姐姐,娘娘打算怎么處置?。俊?p>  承乾宮對奴婢一向?qū)捄?,這小丫頭聽文佳說得嚴(yán)重,嚇得臉色都有些發(fā)白,文佳雖然憐惜她,但是這個時(shí)候也只能加倍的嚇唬她。

  桔子聽了石榴的話,果然更加緊張,她慌忙的支走石榴,自己在屋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一下午都沒到正殿去伺候。洛依塵心知肚明,也不宣她。等到了晚上,文佳故意把石榴留在了殿上,也好方便桔子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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