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雖然林云此子有些無禮,但畢竟天賦驚人,又是澄光師兄的親傳弟子。所以,縱然是此子日前對我多有頂撞,我卻也未曾生氣。甚至是為其主持公道,將慧心責(zé)罰。為的,就是我天龍寺,兩個派系之間,能夠親密無間。但……誰曾想到,此子雖然天賦驚人,但畢竟實力有限。被玄苦長老留在戰(zhàn)臺之中,如今也未曾出來?!狈ㄖ钦f道。
對于當(dāng)日玄苦留下林云的事情,他自然有所耳聞,而且是在得知之后,立刻就派人密切監(jiān)視。
可這一等,就是兩個月。
兩個月的時間,這戰(zhàn)臺之中,就好像沉溺了一般,再沒有一個人影出沒,這也使得法智認為,林云應(yīng)該是被玄苦責(zé)難于浮屠塔中,此刻,恐怕已經(jīng)徹底隕落。
甚至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心中還覺得玄苦終究是禪宗的首座,心里終究是向著禪宗。
法智說著,雖然未曾說明,但話中的意思,卻是明了,根本就是說,林云已經(jīng)死了,如今天龍死內(nèi),密宗之中,已經(jīng)沒有了可以跳起來大梁的弟子。
至于法清和法靜所帶回來的,除卻戰(zhàn)死戰(zhàn)臺之上的,以及重傷失去修煉根基的,已經(jīng)不足百人。而且這百人之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才是坐忘后期,與如今禪宗想比,更是相差甚遠,根本就是不可同日而語。
也正是在這個原因之下,使得法智的心思活絡(luò),想要聯(lián)合眾人,上山請命,想要將密宗徹底取而代之,瓜分密宗一脈的資源。
法會目光游離,猜測道法智的意思之后,淡淡說道:“師兄,有些話,在沒有看到之前,還是不要太早下結(jié)論的好。而且,有首座大人在,那戰(zhàn)臺之中,定然不會有什么太過危險的地方,說不定是首座,在借助怨念的力量,磨礪林云呢!”
法會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陣沉默,就連法智也沒有再開口!
……
林云死了!
這是天龍寺之中,基本所有人的認知。在那戰(zhàn)臺空間,怨念遍布的地方,直接銷聲匿跡了兩個月,沒有任何人會認為林云在這種情況之下,還有存活的可能。
只是大家都保持了沉默,很少有人拿出來說事,只是當(dāng)做茶余飯后的談資。
而至于說談資,則是因為林云的身份太尷尬。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可以說是,密宗一脈,在天龍寺的根。雖然仍然有法清和法靜,但二人,終究是無權(quán)定擇定親傳弟子。
所以說,二人手下的密宗弟子,終究不是正統(tǒng),也不會引起禪宗弟子的真正在意。
而此時,法智所主持的會議之中,場面陷入沉默。
只是因為法會的一句話,直接嗆的法智不知所措。
法智有些不解的看著法會。
你是該跟我同仇敵愾的好不好?
難道你不恨林云了嗎?難道你忘了他放的一把火了嗎?還是說,難道你忘了他將你親傳弟子擊敗,讓你在整個天龍寺面前,在法清法靜面前丟臉的事情了?
法智心中,恨鐵不成鋼。
在他的認知之中,如今應(yīng)該是一切都順理成章啊,自己登高一呼,然后應(yīng)著如龍。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去請命,然.后.....一舉取締了密宗。
但如今,法會的言語,卻讓他有一些尷尬。
“咳咳!”
法智干咳一聲,掩飾過去,而后開口說道:“法會師弟,這句話說的有些玩笑了。雖然那戰(zhàn)臺第一層,所能影響的弟子只能是坐忘境。但怕是我等靈臺境,在其中待兩個月,誰又能保證能夠存活下來?況且,這林云不過是坐忘境界,雖然橫練肉體,戰(zhàn)力超出尋常半步靈臺。但說到底,終究只是一個坐忘。連我等都不敢斷言在其中能夠存活超過幾天,你認為,林云還有生還的可能?”
法智反問說道,語氣輕蔑,顯然對法會所說不以為然。
法會并沒有著急回應(yīng),不可否認,法智說的,確實在理。甚至說,法會的心中早就認可了法智所說,他同樣不認為林云能夠在其中生還。
一念及此,面對法智的質(zhì)問,法會不再出聲。
見狀,法智心中才感覺到一種滿足之感。而后鎮(zhèn)定,再次開口:“雖說在這個時候,說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但為了我天龍寺的將來,為了佛門一統(tǒng),這個惡人,貧僧做了也就做了。”
法智意味深長說道,話中有話。此時基本上已經(jīng)不用再深入明說,卻是已經(jīng)將他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說明。
那就是……如今密宗的存留問題。
“我天龍寺本就是一脈,何必存在什么禪宗和密宗的分別。之前澄光師兄還在,密宗眾人有人主持。但隨著澄光師兄坐化,這密宗中人,已經(jīng)沒有能夠中流砥柱,精神信仰一般的人物。此話倒不是看低法清和法靜二位師弟,而是說,憑借他們的修為,想要坐鎮(zhèn)密宗,還不夠?!狈ㄖ欠治稣f道,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看眾人都有些意動,心中一悅,而后說道:
“而澄光師兄坐下,四個弟子。不說林云如今只是一個俗家弟子,雖然同樣是親傳的名義,只是未曾不如靈臺,未曾賜下法號,便算不得準(zhǔn)。而無生、無花、無果。如今參加武周國于我天龍寺的約定,下山匡扶諸城。若是行程順利,日后多半是要留任在武周國城池之中,如此一來,與我天龍寺的關(guān)系,也就疏遠。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如今諸城異變,正義匿藏,三人此行,究竟順利與否,根本無法揣測。”
說道這里,法智表情一頓,似乎是有些愁緒。
“如此情況之下,密宗的存在.....實際上已經(jīng)是有名無實。而且我也曾與法清師弟商談過,此事他說會遵從方丈師兄的抉擇。故而.....如今我將諸位師弟,召集過來,就是為了要聯(lián)名去尋找玄慈方丈,將此等關(guān)乎我天龍寺大一統(tǒng)的事情說明,單我一人,人微言輕,所以還要仰仗諸位師弟?!狈ㄖ巧钭鲆环鸲Y,表現(xiàn)得悲天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