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天地一聲巨響,虛空之上一處巨大的縫隙緩緩裂開,向四周擴(kuò)散,一道巨大的門戶逐漸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
“什么情況?青陵秘境的門戶怎么提前打開了?難道這里......”
“快走吧,青陵秘境要塌了。”
血河內(nèi)外,人族、妖族、北狄還有一些零零亂亂的煉氣士紛紛驚恐大叫,身形沖起,如雄鷹,似大雁,若驚鴻,沖向門戶,逐漸消失在這里。
“轟??!”
又是一聲巨響傳來,巨大門戶開始震動,天穹開始崩塌,大地逐漸龜裂,一道又一道裂縫如黑洞般滲人,數(shù)百人人來不及躲開,被天地黑洞吞噬,只有一聲聲慘叫在空中回蕩。
“陰鬼王、修羅王、戰(zhàn)魂王,青陵秘境坍塌,我也該走了?!崩盍稚钗豢跉?,向三王道別。
他有些不甘心,還未收服三王,青陵秘境就要崩滅了,但又如何,再不走,就可能永遠(yuǎn)都走不了了。
但為了完成任務(wù),得到世界種子,他又充滿希冀開口,“只是不知道三王準(zhǔn)備如何?是留在這里,還是隨我一同出去?”
陰鬼王聞言,咧嘴一笑,道:“我等還能走到哪里去?自然是回到族地。只是閣下現(xiàn)在就要走,我們還未感謝閣下的救命之恩呢?不如去我等族地一行如何?”
李林苦笑一聲,有些無奈,“這......青陵秘境門戶崩塌,再不走恐怕就回不去了?!?p> 不遠(yuǎn)處,那朵巨大的赤紅彼岸花已經(jīng)零落成泥,四周的如雪白花也在破敗枯萎,失去了生機(jī)。
修羅王啞然一笑,指了指上方的門戶,道,“閣下以為進(jìn)出青陵秘境只有這門戶一條路嗎?”
李林眼前一亮,依稀猜到了三王的意思,“既如此,敢不從命?!?p> “哈哈哈!好!”
“只可惜出來之時尚有數(shù)百族人,現(xiàn)在回去卻......”
“戰(zhàn)魂王寬心,他們?yōu)閷④姀?fù)生而死,死得其所!”
一路上,李林好奇的詢問了這青陵秘境的情況,得到三王的回答。
七百年前,人皇武丁與鬼方等部落在此決戰(zhàn),人族獲勝,但也死傷慘重;婦好娘娘更是被鬼方王、土方王等王者打成重傷,神魂蒙昧,無力攀登更高境界。
回到皇城朝歌,婦好娘娘堅持了數(shù)年,終于堅持不住,暈厥不醒,神魂黯淡,幾欲隕落。
人皇武丁不忍婦好娘娘早逝,在人族與北狄決戰(zhàn)之處,以方圓九萬里土地為基,以無盡虛空為墓,以彼岸花苞為棺,以人皇之血為引,輔之以萬千生靈之血為料;又從天下尋來九九八十一顆仙女淚,埋葬此處,引來九幽黃泉之水澆灌。
至此,九轉(zhuǎn)還魂大陣建立,蘊(yùn)養(yǎng)婦好娘娘之神魂與肉身,待到彼岸花開之日,便是婦好娘娘復(fù)蘇之時。
在此之前,戰(zhàn)死于此的人族將士因?yàn)樾逕捔藡D好娘娘傳下的風(fēng)劫、火劫、雷劫不滅玄功,吸收此地戰(zhàn)死的無盡魂魄,逐漸凝成人形,只是礙于魂魄之身,無法抵擋太陽之火的侵蝕,難現(xiàn)世間。
就在這個時候,人皇武丁到來,點(diǎn)化三人,讓其恢復(fù)以往記憶,收納其余等魂魄,建立部族,守護(hù)彼岸花,等待婦好娘娘的復(fù)蘇。
這最初點(diǎn)化的三人便是陰鬼王、修羅王、戰(zhàn)魂王。
李林也曾問起三王的名字,三王面容一黯,臉色一僵,良久,才神色復(fù)雜的說道,“既然將軍不再需要我等,以往的事情便隨風(fēng)而散吧?!?p> 雖然三王等人受了傷,但速度卻是不慢,終于在青陵秘境即將全部崩塌之際,穿過重重血煞,來到一處巨大的山峰之前。
“好了,到了這里就差不多離開了青陵秘境,已經(jīng)安全了。”陰鬼王道,按住山前的一處,一座山石緩緩?fù)崎_,一處山洞映入李林的眼眸中。
“轟?。 ?p> 就在此刻,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遍蒼穹,李林進(jìn)去的身軀忽然轉(zhuǎn)過去,只見那道門戶已然粉碎,就連整個青陵秘境都消失于虛空。
青陵秘境,徹底崩滅了,化為了廢墟。
李林恍然明悟:“原來這青陵秘境便是人皇武丁為婦好娘娘建造的陵寢。婦好娘娘復(fù)蘇了,這座陵寢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穿過山洞,李林來到一處空曠的盆地,天上被一片巨大的黑幕覆蓋,這是當(dāng)年人皇武丁為三族建立的大陣,能夠遮蔽大日光輝的侵蝕,讓三族族人在此可以無懼大日之火的灼燒。
......
一晃數(shù)日過去,三族族人得到婦好娘娘傳下消除隱患的功法,紛紛大喜,全都陷入了刻苦修行之中,期待能夠早日出去。
這一日,三王出關(guān),來見李林。
李林拱手,道:“恭喜三位傷勢盡復(fù),一掃沉疴!”
“多謝恩公!若非恩公相救,我等三人怕是......”三王謙虛一番,隨即陰鬼王道,“還是那句話,恩公但有所求,我等三人無有不從!”
“我與元始派本就有仇,救助三王不過恰逢其會,三王切不可如此?!崩盍?jǐn)[擺手,推諉一番,而后帶著猶豫問道,“不知三王等族人今后準(zhǔn)備何去何從?”
三王聞言,眉毛挑起,陷入沉思,一籌莫展,修羅王與戰(zhàn)魂王齊齊看向陰鬼王,似是在等待他的決定。
陰鬼王感受到一陣熱切的目光,剛要找尋,目光忽然消失,他若有所思,道,“不知恩公可有什么建議?”
戰(zhàn)魂王恍然,問道:“是啊,恩公既然問了出來,想來定有什么好的建議。”
李林目光猶豫,不知該不該說出來:但有擔(dān)心,如果現(xiàn)在不說,就不知道該到什么時候才能開口了。
他心下一定,抬起頭來,目視三王,緩緩開口,語氣肅然,“如若三王不棄,不知可否效忠于我?”
“你,恩公?”三王齊齊一愣,互相望了望,戰(zhàn)魂王默不作聲,修羅王則直言不諱的說道,“我觀你......恩公的修為不過是先天六重,也能讓我等效忠?!”
“恩公莫要動怒,修羅脾性如此?!标幑硗鯎?dān)心修羅王直言會讓李林面子上不好看,目光灼灼,說道,“不過,修羅所言不差。說句不客氣的話,得到將軍消除隱患之法,我等渡劫已有八成把握,武道金丹有望?!?p> “當(dāng)然,如果是恩公以救命之恩情,亦或是將令之主的身份來讓我等效忠,我等自然無有不從?!?p> “陰鬼,你......”修羅王想要反駁,看到陰鬼王的神色,猛然點(diǎn)頭,道,“不錯,正是如此?!?p> 戰(zhàn)魂王沉吟片刻,亦是緩緩點(diǎn)頭。
“將令之主?難道......”李林想到婦好娘娘送給自己的令牌,有所猜測,只聽他沉聲道,“如若三王不愿意效忠,在下無奈之下,也只能攜恩求報,動用救命恩情了;如果救命之恩尚嫌不足......
李林頓了頓,抬起頭,態(tài)度堅決:“說不得就要請出婦好娘娘賜予在下的將令了?!?p> “呃......”陰鬼王錯愕,他本想以此搪塞李林,卻不曾想他一點(diǎn)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正大光明的說出來,沒有一絲遮掩。
他苦笑一聲,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啞口無言,除非自己否決剛才的話,不然......似乎,只有那一條道路可走了。
此時,戰(zhàn)魂王、修羅王也同時投來了目光,戰(zhàn)魂王面色如常,沒有什么不甘心;修羅王卻是一臉憤懣,讓他效忠一個實(shí)力不如自己、勢力不如自己的小家伙,幾乎不可能。
陰鬼王微一思索,便知道二王的心思,同時也明白李林是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了,將他一舉逼到了墻角,別無選擇。
”既如此,我等暫且愿意效忠......”無奈一笑,陰鬼王做出了決定;雖然內(nèi)心很不情愿,但他依舊戰(zhàn)起身來,躬身而拜,道,“拜見將主!”
戰(zhàn)魂王見狀,立即起身,心中談不上情愿不情愿,學(xué)著陰鬼王,也道,“拜見將主!”
修羅王則有些扭捏了,但看到另外二王都選擇了效忠,只得滿臉不服氣,漠然起身,語氣敷衍道,“拜見......將主!”
“暫且嗎?”李林微微一笑,看著三人各自的姿態(tài),淡淡一喜,心中了然。
“你們選擇歸順于我,我也不再隱瞞身份?!崩盍肿现魑唬玫裟樕那嚆~面具,開口說道,“我名李林,乃是唐州侯之子,你們自己知道即可。”
“另外,你們行走于人世間,對內(nèi)向我效忠;對外依舊屬于獨(dú)立,無論是與我,亦或是唐州侯之子都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李林重新戴上青銅面具,對三王囑咐道,“你們可明白?”
“明白倒是明白,只是不知為何如此?”陰鬼王詫異的道。
李林面色一板,語氣嚴(yán)肅:“你們既然選擇了向我效忠,那么就要明白一點(diǎn):有些事情,該告訴你們的,不用你們問,我自然會告訴你們。不該告訴你們的,你們可以問,但我不會說。明白了嗎?”
“你......不要以為你救過我們,且擁有將令,就能對我們?nèi)绱朔潘??!”聽到李林的這種語氣,本來就礙于情面等原因而效忠的修羅王面色一黑,忍無可忍,無法再忍,瞬間怒了。
“李林,李氏族人,唐州侯之子嗎?我告訴你,七百年前,就算你的先祖在我面前也得自稱屬下,你......”
“但是,七百年后,無論什么原因,你都選擇了向我效忠?!不是嗎?”李林抬頭,眸子犀利如刀,直視過去,“當(dāng)然,如果你想做一個背主且言而無信之人,我也沒有意見!”
“你......”修羅王無語,身上氣勢頓時爆發(fā),鋪天蓋地般壓向李林。
李林不動如山,冷冷的看著修羅王,又看向沉默不語的另外兩王,負(fù)手而立,道:“不要說我沒給你們?nèi)鯔C(jī)會,陰鬼王之前說過效忠只是暫且,現(xiàn)在我可以讓你們繼續(xù)選擇一次,是否對我效忠?”
“若是,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發(fā)生第二次;若不是,我轉(zhuǎn)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