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你是從如何知道的,一字一句的說清楚。”高弘毅喝了一大口酒,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嚴(yán)肅的問道。
秦喜感受到高弘毅對這件事的重視,他謹(jǐn)慎的把麻孩告訴他的話詳細(xì)的講給在場的幾個人,生怕說錯了什么,因此說的很慢。
等他說完,高弘毅沖著屠蘇說道:“把麻孩帶過來見我?!?p> 屠蘇應(yīng)聲下去辦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麻孩緊張的被帶了進(jìn)來,他先是看到跪在一旁的秦喜,正眼看到高弘毅立即跪了下來,一句話也不敢說。
“抬起頭來。”高弘毅冷冷的說道,那聲音仿佛如同深淵里的回響一般。
麻孩連忙抬起頭。
“夫人寫信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高弘毅說。
“昨日,小人在內(nèi)府做事的時(shí)候,無意間聽到的?!甭楹⒒卮?。
“可聽的真切了?”
“小人聽的真真的,夫人的說話聲音很大,哭喊著逼小姐和文龍少爺寫求救信?!?p> “那他們寫了?”高弘毅問道。
“寫了,小人看到他們寫完之后,夫人派人把信悄悄的帶出去了。”
“派的何人,怎么送的?”
“夫人的貼身丫鬟春梅,至于怎么送的小人就不知道了?!?p> “不知?”高弘毅壓著性子看著他。
麻孩感受到高弘毅冷冷的目光,緊張的說道:“小人只是看到她緊張的出了府,然后就找不到人了。小人說的句句都是實(shí)話,還請將軍明察!”
高弘毅知道麻孩在內(nèi)府做事,他也不敢騙自己。他沉思了片刻,吩咐屠蘇帶著麻孩去把春梅押過來。
春梅被帶過來之后,一看到高弘毅冷酷的目光,嚇的一股腦的全招了。
“是夫人吩咐奴婢把信送給館驛,以文姜小姐的名義讓他們快馬加鞭送到西南程家。其他的奴婢什么都不知,將軍?!贝好房摁[著求饒,似乎心中有無盡的委屈。
高弘毅聽的煩躁,命人把她關(guān)了起來。
“沒想到夫人竟如此做,實(shí)在是讓人想不通??!她這不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簡直毫無道理!”李賢憂戚道。
此時(shí),外面寒風(fēng)呼嘯,屋里卻安靜如斯!高弘毅倒了一碗酒,憤怒的一飲而盡。
“屠蘇何在!”高弘毅大聲說道。
屠蘇應(yīng)聲推門進(jìn)來,“屬下在!將軍有何吩咐!”
高弘毅看到自己放在桌上的佩刀,伸手拿起來。
李賢以為他要去殺程氏,連忙站起身來攔著他。“毅兒,此事萬不可沖動!西南程家兵多將廣,號稱金國最強(qiáng)大的義軍,實(shí)力非北護(hù)可比擬。他們收到程氏的信也許只會派人過來興師問罪,或還有轉(zhuǎn)圜余地!
可你要是殺了程氏,那就是弒母,且不說程家知道后一定會派大軍前來報(bào)仇。單就弒母之名,你就背不起,真到了那時(shí)后果根本不堪設(shè)想!你的志向,你的抱負(fù)就真的變成了空談!你明白?”
“先生放心,我不會殺她!”高弘毅那雙帶著無比冰冷的眼睛盯著李賢冷漠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李賢可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眼神,上一次見到的時(shí)候正是高元和死之前的那個夜晚!他明白那代表著無情!
李賢不希望事情往那個方向發(fā)展,他勸慰道:“毅兒,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要忍常人之不能忍。你要明白,你現(xiàn)在違心的忍讓是為了以后的強(qiáng)大,為了以后的不忍讓。這可是你說過的話,你難道都忘了?!”。
“先生請坐。”高弘毅冷靜的將李賢扶到位置上,而后將刀遞給屠蘇。
“帶著它去殺虎營領(lǐng)一隊(duì)騎兵把求救信追回來,如果信送到了西南程家,你就不要回來了?!?p> “是,將軍!”屠蘇明白高弘毅話里的意思,他立即接過佩刀,一刻也不停的往外面去了。
“先生放心,沒有看到信的內(nèi)容,我不會殺人?!备吆胍憬o李賢倒了一杯酒,而后離開了。
看著高弘毅的背影,李賢原本落下來的心又懸起來了。
......
眼看快要過年了,每個人心里都期盼著,畢竟過了年之后,高元和的服喪禮就該過去了。日子也都會恢復(fù)如初,最起碼不用每天穿的那么素,看上去就覺得不喜。
今天天氣不錯,下了好幾天的雪停了,風(fēng)也刮的小些,高文姜簡單的梳洗一番,準(zhǔn)備出去看看。自從父親去世之后,本來愛出去玩的她,為了服喪,幾乎就沒出去過。
她被憋的不行,昨日好不容易求的母親同意。想著今日要去那里看,需要買些什么,興奮的到深夜才睡著。
“冬花?!彼械溃淮笤缢头愿蓝ㄈタ纯囱隳?,想著出去能幫雁泥買些什么需要的回來。
可是,她喊了幾聲,發(fā)現(xiàn)冬花還沒有回來,心里便有些生氣。
這個新丫鬟,不但笨的不行,做事還非常的慢。前天自己想要一個簪子讓她去買,她愣是買了一下午才回來,而且買的也不是自己想要的,氣的她好半天還沒好過來。
一定要跟母親說把她換了,要不然自己早晚被她給氣死。高文姜想著,便要往母親的院子去。
這個時(shí)候,冬花卻回來了,急沖沖的差點(diǎn)跟高文姜撞個滿懷。
“你想撞死我啊!”高文姜生氣道。
“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沒事吧?!?p> 高文姜不滿的哼了一聲,想著一會就去找母親把她換掉,也不想跟她廢話了,邊往外走邊問道:“讓你問的事,問的怎么樣了?!?p> “奴婢沒問到?!倍ǜ诤竺娲舸舻幕氐?。
高文姜立即停了下來,稚嫩的小臉上一雙大大的眼睛不高興的看著冬花。
冬花立即說道:“小姐,內(nèi)府被兵把守著,不讓奴婢出去,所以就沒問到?!?p> “被兵把守?”高文姜疑惑道。
“是,小姐,內(nèi)府的大門口全都是兵,各個兇神惡煞的,嚇?biāo)纻€人了。”
“那你怎么回來這么晚。”高文姜生氣的說了句,不等冬花回話,快步向內(nèi)府大門走去。
等她到了內(nèi)府大門口的時(shí)候,正看到母親程氏帶著一群丫鬟大踏步的走過來。
“你來這里干什么?”程氏不滿的沖女兒說了一句,然后往門前走去。
彼時(shí),士兵在門前威武的戰(zhàn)立著。
麻孩大聲喊道:“將軍有令!近日有亡命之徒數(shù)名假扮好人作奸犯科,專害官家小姐貴人,在衙門還未抓到他們之前,內(nèi)府一切人等禁止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