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婳站在那發(fā)了一會兒呆,越想越覺得心中不安。
她轉(zhuǎn)頭吩咐詩雨,道:“查一查陸凝霜最近的動態(tài),看看她有什么異常。”
詩雨應(yīng)了,急匆匆的下去了。
陸婳則衣裳都來不及換,直接帶著寧兒出了門,直奔徐府。
徐府大門緊閉,門前小廝臉上毫無笑容,一片凝重。
陸婳一看,臉色更加凝重了。這哪里是家有喜事的樣子?比起家里有白事也好不了多少了。
陸婳親自上前,那小廝迎了上來,見她們穿著,便客氣的道:“兩位有事?”
寧兒上前,客氣的道:“這是輔國將軍府的陸小姐,想見見你家小姐?!?p> 那小廝一聽陸婳的身份,態(tài)度又恭敬了許多,只是臉上有些難色。
陸婳蹙眉,道:“怎么了?”
那小廝猶豫了一下,道:“那個,我家小姐說任何人都不見?!?p> 陸婳頓了頓,道:“勞煩你通稟一聲,就說我來了,有些話想跟她說。若是你家小姐不見,那又再說,如何?”
那小廝一聽,也應(yīng)了,轉(zhuǎn)身匆匆的往里面跑去。
不一會兒兒,那小廝便從里面跑了出來,打開大門迎了陸婳進去,道:“陸小姐請進?!?p> 只是,陸婳一路進去之后,沒見到徐思雅,倒是先見著了徐思雅的父親。
當(dāng)朝太傅,官拜一品,實打?qū)嵉奶熳咏迹依顫M天下的大人物。
徐宏年過半百,雙鬢已生白發(fā)。他站在那,腰背挺得筆直,自有讀書人的氣結(jié)在。
見陸婳進來,徐宏竟是親自迎了上來。
陸婳不敢怠慢,彎腰便拜,口稱:“徐大人……”
“無需這般客氣?!毙旌曛苯訉㈥憢O扶起,道:“聽聞你與小女交好情同姐妹,你若不嫌棄,喊我一聲伯父也可?!?p> 陸婳一聽,也便道:“徐伯父?!?p> 徐宏應(yīng)了,道:“你是來看思雅的吧?”
陸婳神色一凜,道:“是,我是專程來看徐姐姐的。前些時日因為有事耽擱,一直在觀星樓,等出來之后才知徐姐姐的事情,心中頗有些不解,所以特意來找徐姐姐問問?!?p> 徐宏心中疑惑,想說她怎會在觀星樓?只是此刻徐思雅的事情更加重要,便將這問題放到了一邊。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這樁婚事,我們都是不想答應(yīng)的?!?p> 陸婳蹙眉,“那徐伯父為何要答應(yīng)?想來你若是不點頭,三皇子也從圣皇那里討不來旨意?!?p> 徐宏一說到這件事,便氣的吹胡子瞪眼,但是半晌也沒憋出一句話來,最后只說了一句:“我也是處于無奈,被逼的啊?!?p> 他嘆了口氣,對陸婳道:“那丫頭已經(jīng)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好久了,你去看看她,幫我勸勸吧?!?p> 說完,又是一陣嘆氣,看起來一下子蒼老了不少,眼角眉梢都是疲態(tài)。
陸婳也不好再說什么,轉(zhuǎn)頭跟著小廝去了徐思雅的院子。
陸婳將寧兒也留在院子外,自己獨自進去了。
她敲了敲徐思雅的門,門內(nèi)沉默一會兒,傳來徐思雅嘶啞的聲音,道:“出去,我誰也不見?!?p> 陸婳神色有些擔(dān)憂,低聲喊了一句:“徐姐姐,是我?!?p> 這次,屋子里的人沉默了許久時間,然后才傳來徐思雅的聲音,道:“妹妹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p> 陸婳眉頭皺的更緊了,站了一會兒之后,便道:“徐姐姐想一個人待著,那就一個人待著吧。我就站在門口,陪著你,等你什么時候想說話的時候,便跟我說說話吧?!?p> 說罷,直接轉(zhuǎn)身往門上一靠,閉上了眼睛,是真的做好了長期等待的準(zhǔn)備了。
屋內(nèi),徐思雅紅腫著一雙眼睛,看著那個站在門口的影子,死死的抿著唇。
過了一會兒,索性騰的一下站起來走向床榻,合衣往床上一躺,拉過被子將自己的腦袋蓋住,眼不見為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床上的人倏然間動了動,最后氣惱的一把掀開了被子,轉(zhuǎn)頭看著門外。
那個影子還在,而且似乎連姿勢都沒變動一下。
徐思雅氣惱不已,跳下床在屋子里來來回回的轉(zhuǎn)圈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這個人,竟然就這樣在外面一站就是將近兩個時辰,天都快黑了。
她頓了頓,往前走了兩步,倏然間聽見有人靠近。
門外,寧兒一臉憂色,道:“小姐,你這樣站著一動不動哪里受得了?要不咱們先回去,明日再來吧!”
陸婳淡淡的道:“我沒事兒,難得有時間陪一陪徐姐姐,站一會兒能有什么?你下去,不要再進來了,免得打擾到徐姐姐?!?p> 寧兒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陸婳狠狠的瞪了一眼,寧兒只要將口中的話咽了回去,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這邊,陸婳看寧兒走了,復(fù)又閉上眼睛,打算睡上一覺。
不曾想背后的房門被人從里面一把拉開,陸婳一個踉蹌差點直接一個仰頭。
她穩(wěn)住身形,一回頭便對上了徐思雅那張紅腫的雙眼。
徐思雅的臉色有些蒼白,狠狠的瞪著一雙紅腫的眼睛看著陸婳,聲音沙啞的喝道:“你的雙腿不想要了嗎?在這里逞什么能?”
陸婳倏然間笑了笑,道:“我以前習(xí)武,馬步一扎就是一整天,站兩個時辰而已,沒事,徐姐姐不要擔(dān)心。”
“誰擔(dān)心你了!”徐思雅還是狠狠的瞪著陸婳,道:“我是覺得你站在我門口礙眼。”
陸婳:“……”
她盯著徐思雅的臉看了片刻,然后突然間伸手摸了摸徐思雅蒼白的臉色,低聲道:“我不在這兩天,你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對不起,我早該……”
“誰要你的對不起了?!毙焖佳畔袷潜皇裁创碳ひ话悖志烷_始在陸婳身上捶打,眼淚也滾滾而下,一邊哭一邊道:“誰要你的對不起了?誰要你對不起了……”
陸婳站在那,任由徐思雅捶打。
她一個拿筆寫字作畫的能有多大力氣?陸婳也不覺得疼,只是看著這樣的徐思雅心疼的很。
這人,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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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逸然
晚安喲(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