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記憶
“副作用?”張雅詩心中一緊。
“什么辦法?”夏正華和夏顏朝卻是更加關(guān)注這個辦法,畢竟副作用并非是一定會發(fā)生,只是有可能性,若是屬于能夠接受范圍的副作用,為何不試試看呢。
“催眠,深度催眠,將記憶完全埋葬?!表n銘誠十指交叉握拳,俯下身子,認(rèn)真解釋道,“顏兒是因為腦海中的那一段模糊的記憶,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再加上那藥物的原因,思維紊亂。當(dāng)然也不知是幸或是不幸,由于腦部撞擊的原因,那藥物對于精神的擾亂已經(jīng)基本上無用,只需要慢慢將毒素排出來即可。現(xiàn)在重要的是那一段記憶,解鈴換需系鈴人,可我們沒有人知道她的記憶是如何的。那么便只有反其道而行,將記憶徹底埋葬?!?p> “所以阿誠,你說的副作用就是失去過去所有的記憶?”張雅詩聽到韓銘誠的話,便是松了一口氣,若是這樣的話,那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張雅詩失去了女兒這么多年,夏顏夕雖然現(xiàn)在完全沒有任何的記憶,對于自己的過于也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張雅詩能夠感覺到,女兒對于自己這個母親并不是多么的依賴,或許便是潛意識的問題,若是有可能的話,她當(dāng)然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完完全全地從頭開始。
“媽,沒有那么簡單。一段即使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還讓顏兒銘刻的記憶,肯定不簡單。將記憶抹去,也有可能會造成很嚴(yán)重的后果,誰都不能夠保證的?!表n銘誠輕輕地?fù)u頭道,“這件事情還是希望爸媽能夠慎重考慮,畢竟事關(guān)重大?!?p> 張雅詩與夏正華面面相覷,的確是事關(guān)重大,關(guān)乎顏兒的性命問題,只是……
“做吧,以阿誠的能力,既然選擇了這個方案,若是今后出了問題,也是有辦法解決的,不是嗎?”夏顏朝看向韓銘誠。
韓銘誠嘴角微微上揚,伸出拳頭對著夏顏朝的肩膀輕輕一錘:“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了?!?p> “什么意思?”張雅詩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
“顏兒既然能夠催眠將記憶埋葬,那也能夠催眠復(fù)蘇記憶。”夏顏朝畢竟也是有了解過這一方面的知識,“若是對于其他心理學(xué)家來說,是極為困難的,可是對于阿誠來說,并不是多么的困難。最重要的是,顏兒如今的身體最重要,精神不能夠受到太大的刺激,埋葬記憶才是最好的方式。若是今后真的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也可以慢慢調(diào)養(yǎng)她的身體,等到她能夠完全接受一切后,再讓記憶復(fù)蘇。爸媽,你們說呢?”
“你們都這么說了,我們還有什么理由拒絕呢,總歸都是對顏兒那孩子好?!毕膹埲A點頭同意了,“什么時候動手?”
“我今天已經(jīng)對顏兒小小的催眠過一次了,間隔時間不能夠太短,一周之后吧?!表n銘誠略微思考片刻便開口道,“放心,今天的催眠,能夠讓她好一陣子不發(fā)作的,能夠維持到下次催眠的時間?!?p> 等到夏正華與張雅詩離開后,韓銘誠攔下了夏顏朝開口道:“阿朝,你究竟想要隱瞞什么?”
“我有什么好隱瞞的?”夏顏朝看著眼前的兄弟,并未有任何的閃避。
“阿朝,我的身份你很清楚,所以不要在我面前隱瞞什么。夏顏夕的過去,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韓銘誠的眼睛微涼,但卻似乎能夠洞悉一切。
“呵?!毕念伋p輕一笑,隨后搖了搖頭,略有些苦笑道,“果然什么都瞞不了你,在你面前想要說謊,還真的是班門弄斧啊!顏兒的過去,不太好,對她來說過于痛苦了。我沒有具體地去查,只是大概了解了一番,這種記憶,完全埋葬更好。更何況,其實在我找到顏兒之前,她的狀態(tài)就不太對了?!?p> “所以我選擇站在你這一邊的。”韓銘誠拍了拍夏顏朝的肩膀,“我一開始便發(fā)現(xiàn)你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埋葬記憶,不過是讓記憶藏到更深層,并不是完全抹去。顏兒心中的執(zhí)念過深,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完全抹去。”
“這樣子就足夠了,現(xiàn)在的顏兒沒有辦法承受的事情,等到以后的她,不一定就不能夠承受。”夏顏朝點頭道。
在夏正華和張雅詩二人不知道情況下,兩兄弟進行了一通莫名其妙的對話。
一周后……
“她真的很黏你啊?!表n銘誠遠遠地走來,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夏顏夕,微微笑道,“今天狀態(tài)怎么樣?”
夏顏夕的確如韓銘誠所說的,這一周都沒有再次犯過病,只要夏顏朝在身側(cè),就算是見到陌生人,也不過是渾身緊張,面對夏正華和張雅詩的時候都能夠給予淡淡的笑容。
而韓銘誠的身份,也已經(jīng)介紹給了夏顏夕,雖然對他依然不是很熟悉,但是夏顏夕并不抵觸韓銘誠的接觸。
“這一周真的是精神狀態(tài)非常好,你沒有看到媽都暗地里哭了好幾次?!毕念伋嗔巳嘞念佅Φ念^發(fā),“顏兒,這是阿誠,你認(rèn)識的。”
“她認(rèn)識我,并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我看也差不多,可以開始了。”韓銘誠蹲下身子,與夏顏夕的視線持平,“待會要離開阿朝一段時間,可以嗎?”
夏顏夕沒有開口,但是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思想。
阿朝……
夏顏夕看向夏顏朝,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袖,不肯松手。
“可以嗎?顏兒?”韓銘誠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依舊緊緊盯著夏顏夕的眼睛。
夏顏夕的視線轉(zhuǎn)向韓銘誠,看著他的雙眼,手慢慢松開,身子依舊有些僵硬,但是沒有過于激烈的反抗。
“那我?guī)ё吡?。”韓銘誠對著夏顏朝點頭致意,便是推著夏顏夕離開了。
夏顏朝看著二人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眉間帶著濃濃的擔(dān)心。
韓銘誠的催眠舉世聞名,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家人,親人,即使極為的信任,依舊有著點點的擔(dān)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