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沒錯,第八軍團就這么跟勃艮第人對視了一個上午后就在勃艮第人的目送下大搖大擺地回到了營地。
“哦,這幫該死的,這算什么體力活?”首席百夫長蓋伊一路咒罵著那個給他傳遞了虛假信息的第八軍團的首席百夫長,“狗娘養(yǎng)的,狗娘養(yǎng)的!”蓋伊越罵越生氣,直接把我心愛的皮毛毯子扔到了地上,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營帳當(dāng)中。
“哎呦,我的心肝!”
我顧不著哆哆嗦嗦,趕緊撲了上去一把抱住我的毛皮毯子,抱在胸口那是親了又親,摸了又摸。
“毯子啊,毯子,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捧著那還有點余溫的皮毛毯子,我趕緊將它披在肩膀上,好一些了,好一些了,我哆哆嗦嗦的也來不及跟安德魯多說一句廢話,徑直回到自己的營帳。
坐在營帳的行軍床上,披得里三層外三層,我麻木的身體這才出現(xiàn)了一點暖意,只不過這股暖流在我冰涼的身上就像是千萬根針一樣,這樣痛苦的折磨僅僅持續(xù)了幾秒鐘。我的身體中午開始接受這股暖流,我試著站起來,簡單的做了幾個熱身運動,這樣就感覺更加舒服了。
“吁吁~”
這才不大會的時間,就聽見帳篷外面想起了尖銳的哨聲。
“臥槽,這是什么情況!”
這一下,逼得我都說出了很久沒用的母語抱怨,可是帳篷外隨即聽見了蓋伊的聲音。
“他媽的!都給老子出來集合!”
呦?我的好奇心立馬就上來了,究竟是啥事讓這個家伙這么大的脾氣?可就在這時,我的肚子立馬開始不爭氣的叫喚了起來,哦,拜托,不是吧!我揉著饑腸轆轆的肚子,一想起今天一天了,什么都沒有吃,這下怎么辦,我陷入了沉思。
“吁吁?。?!”
蓋伊又開始吹了起來,這家伙的肺活量真的不錯,一吹堅持了十幾秒鐘。
快快快!我趕緊吸溜掉掛在嘴邊的鼻涕,一手捧著毛皮毯子,一手拿著還沒有來得及穿的鎖子甲,快步跑了出去。
下雪了,四周除了蓋伊在營地中間大聲罵罵咧咧的聲音還有腳踩在雪地上發(fā)出的咯咯聲以外,其他的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出聲響。
我忍著寒冷,將毛皮毯子遞給布里斯讓他給我拿著,然后取下掛在腰間的斯帕達鐵劍遞給他,醍醐灌頂?shù)膶⒛擎i子甲套在身上,這并不是件省力氣的活,其間還要小心翼翼地,不然夾上了頭發(fā)就麻煩了。
“快,都穿厚點集合!”
蓋伊繼續(xù)大吼著,士兵們趕緊拿起武器盾牌排列在自己的方陣當(dāng)中。
“真特么冷!”
我將那毛皮毯子披在身上,這天氣凍的我頭頂?shù)慕强荚诓蛔〉負u擺。該不會是換我們“站崗”了吧,因為是在第一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蓋伊他的那張臭臉,在心里不由的產(chǎn)生了這個疑問。
“現(xiàn)在,上面下來軍令,說我們要去沃姆斯城下!”蓋伊板著一章面孔,緊了緊身上的毛皮披風(fēng),等等這家伙真的是啥都有啊,咋樣都凍不死這才是真的!
看來這下沒得跑,我在心里哀嘆著,緊了緊身上的毛皮毯子,在首席百夫長蓋伊帶路的情況下,與我的百人隊一起,依次走出了我們那小小的營地。
我們此行并不孤獨,因為第十四雙子軍團的其他大隊已經(jīng)在外面準備好了,前行的道路上我更是看到了輔助軍團,這些持矛持盾的家伙們依舊是在前面開路,踏著腳下的雪,摸索著向沃姆斯開進。
此時早上第八軍團來時的腳印已經(jīng)被那飛舞的鵝毛大雪給覆蓋,接著是我們重新踏上去的,這一次我們并不是走到戰(zhàn)斗崗位就結(jié)束了,而是大張旗鼓的吹著號角,生怕那勃艮第人聽不到,看不到似的。
隨著我們那聲勢浩大的舉動,沃姆斯地城墻上也是人頭攢動,勃艮第人還沒來得及松上一口氣,這下腦袋里的那根弦又讓我們拉緊了。
“第一大隊,停下!”
到了接近勃艮第弓箭手的射程當(dāng)中,蓋伊一定是算好了這么遠的距離,他手持著軍旗,左手伸出作止步狀,不僅僅是我們,身后的第二第三大隊都停了下來。
“一線拉開!”
又是一道命令,我們聽從指令趕緊從原來的豎列拉成橫列,站在蓋伊的身后。
“長官,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難道要攻城?”布里斯在我的身邊擔(dān)心的問道:“我不敢側(cè)過頭去看著他,因為他的嘴里有一股人肉味?!?p> “不不不。”我回答道:“只不過,接下來,我們要站很久?!?p> 也許是不清楚我說的意思吧,布里斯小聲嘟囔了幾句,我也沒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些什么。
勃艮第人準備好了,他們捻弓搭弦,死死地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不過勞他們多心了,我們除了站在原地數(shù)他們在城墻上的人頭以外,完全沒有任何值得他們懷疑的舉動。
時間慢慢推移,可能是他們也疲倦了吧,不少人都松開了弓箭,擦落城墻上覆蓋的積雪,用手搭在上面,一臉無趣的看著我們。
“軍團!”
首席百夫長蓋伊看出了他們的松懈,只見他猛地抽出鐵劍,高舉至半空當(dāng)中沖著沃姆斯的城墻上大吼了一聲。我的心咯噔一下,壞了,會不會這個脾氣暴躁的家伙不會這么自大的發(fā)起進攻吧!
蓋伊的舉動可把勃艮第人給嚇壞了,他們的弓箭手們差點在城墻上跌了個跟頭,又是一陣騷動,他們重新拈弓搭箭對準我們。
可笑的是,蓋伊這么一吼,就再也沒了下文,他扛著那軍旗,緊了緊身上的毛皮披風(fēng),還開始搓起手來了。
勃艮第人一定是蒙逼了,我遠遠地就看見他們在城墻上不停地爭論著,那聲音在百米以外的距離都能聽個一清二楚。我想他們一定是在爭論,到底羅馬人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吧。
“堅持一下啊?!鄙w伊在我們的眼前來回走動,我們也可以在隊伍當(dāng)中隨意的搖擺,這就是驅(qū)寒全靠抖吧。
只要城墻上的勃艮第人只要稍稍一松懈,蓋伊就立馬吼了起來,惹得他們不得不一直保持著箭在弦上的姿勢。在城下的我們倒是放松不少,只要不坐著,我們甚至能夠聚在一起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