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斯卡哈的王道
吉爾·德·萊斯瘋了，從他的圣女，他傾注了一切感情的摯愛貞德死后就瘋了。
他詛咒神，他研究黑魔術(shù)，他變成了“藍(lán)胡子”，以孩童為祭品都是為了復(fù)活并解救他的圣女。
這份瘋狂直至他死后升入英靈殿，成為英靈也沒有改變?，F(xiàn)如今，他執(zhí)著的“圣女”已經(jīng)復(fù)活，雖然仍然被“神”蒙蔽了雙眼和心靈，但他不會放棄，他一定會解救他的圣女。
即使被“神的走狗”Assassin的阻撓，討厭的Lancer的妨礙，他也沒有想過放棄。
一次不行，兩次。
兩次不行，三次。
總有一天，他會救出他的圣女，兩個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今夜，他又一次展開了他的“解救”行動。
促使他展開行動的契機是一次偶然的監(jiān)視。自從上次疏于防備，被Assassin找到工房并以暴力攻破后，他就經(jīng)常使用“千里眼”魔術(shù)監(jiān)視市內(nèi)的狀況，以免出現(xiàn)被其他從者靠近，自己卻一無所知的情況。
傍晚時分，他像往常一樣用發(fā)動“千里眼”，并偶然捕捉到了大大咧咧，毫不掩飾的Rider的身影。
盯了Rider一會兒，Caster驚訝的發(fā)現(xiàn)Assassin和Rider撞上了，很快Archer也出現(xiàn)了，三名從者像是三個現(xiàn)代人一樣散步，聊天，研究現(xiàn)代的交通工具。
Caster雖然不能理解三人的行為，但他知道這三人暫時不會找自己的麻煩，Berserker和他的御主專注于消滅他留在地下水道中的魔怪，不需要擔(dān)心。
剩下的一個Lancer，Caster已經(jīng)摸清了他的底細(xì)，就算他再來礙事，Caster也不怕。
為防萬一，還是多準(zhǔn)備點“士兵”，從和前天相反的方向進(jìn)攻吧。
今夜，吉爾·德·萊斯一定要解救圣女貞德。
如果Caster多等上半個小時，等到三名從者往愛因茲貝倫森林方向飆車，他一定會打消這個念頭——可惜沒有如果。
......
“我嗎？”
被Rider點名，斯卡哈抬頭望向夜空，她的眼睛并非聚焦于星空的某一處，而是看向更加遙遠(yuǎn)，似乎想透過天幕看到位于境界之外的世界外側(cè)，連帶著她低沉磁性的聲音都變得縹緲起來。
“你們是想問王道？還是愿望？”
“愿望！”
“王道！”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前者是Rider，后者是Saber，不同的選擇顯示出兩人不同的性格。
斯卡哈看看Rider，又看看Saber，輕笑一聲。
“從Saber的問題開始吧，畢竟我和她都來自凱爾特?！?p> “在說明王道之前，我要先說一點，我的‘影之國’不同于任何一個人類的國家，我管轄的也不是生者，而是死者，這樣也沒問題嗎？”
“當(dāng)然，倒不如說這更能引起我的好奇心?！盧ider笑著對斯卡哈舉起酒杯，Saber雖沒有具備，卻也是同樣的態(tài)度。
斯卡哈呼應(yīng)式地喝了一口酒：“我的王道很簡單，那就是‘秩序’和‘力量’?！刃颉翘炫c地，世界，星球定下的規(guī)則，‘力量’則是‘秩序’以及界定‘秩序’之外事物的保障?！?p> “生死分隔，生者不應(yīng)該踏入死者的世界，死者不能踏入生者的世界，這就是世界定下的規(guī)則。‘影之國’曾有一個名字叫‘永春地’（Tírnanóg）也是‘魔境’一詞的來源。我最早被賦予的職責(zé)之一就是引導(dǎo)戰(zhàn)死者和死于旅途之人的靈魂引導(dǎo)到‘永春地’?！?p> “但是，你們都很清楚，在神話還未消退的年代，生與死的界限并不是那么明晰，生者打擾死者的安寧，死者擾亂生者的生活之類的事情時有發(fā)生。Archer，你也有著前往死者之國的經(jīng)歷吧?！?p> Archer“嗯”了一聲，算是回答，Rider也露出“果然”的表情，似乎是斯卡哈的透露的情報印證了他的想法，一頭霧水的只有Saber、愛麗絲菲爾還有韋伯。
“所以，我用我的力量分隔生者和死者，意圖踏入生者國度的死者被抓回或者徹底毀滅，踏入死者之國的生者被驅(qū)逐或者成為死者的一員。久而久之，‘永春地’的名字漸漸被‘影之國’所取代，我也成了‘影之國’的女王，以力量支配著死者之國?！?p> “不過對于做好覺悟，把踏入死者國度當(dāng)作挑戰(zhàn)的勇者，我會給他們一次機會，畢竟那個時候，‘魔境’還是屬于現(xiàn)世的一部分，而那些真正的勇者也展現(xiàn)出了相應(yīng)的‘力量’?！?p> “這就是我的‘王道’了——與其說我是王者，或許‘守門人’這個稱呼更適合我?！?p> 從始至終，斯卡哈都非常的平靜，宛若一潭死水，她完全理解了她的職責(zé)并貫徹至今，不論他人說什么，她都不會有任何動搖。
“真是枯燥無趣的經(jīng)歷?！盇rcher很罕見地用嘆息躲過嘲諷的語氣說話。
“毫不動搖的貫徹自己的道路，你和Archer一樣都是出色的王?！?p> “感謝你為秩序所做的一切。”
Rider和Saber對斯卡哈都給予了相當(dāng)高的評價，前者又補了一句。
“那么愿望呢？和你的‘王道’有關(guān)嗎？”
“不，沒有關(guān)聯(lián)。”斯卡哈發(fā)出一聲嘆息，“Rider，我的愿望和你的愿望本質(zhì)上是相同的，你希望成為一個人類活在這個世界上。而我，希望能以一個人類的身份死去?！?p> 對于這個愿望，三名王者都表示出了明顯的震驚。
“我說過的吧，我以我的力量分隔生死，封閉影之國。這個過程并不是一帆風(fēng)順，很多生者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他們或許是出于情感，或許是出于其他的目的，想要帶走死者的靈魂，而很多死者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實，想要回歸生者的世界。其中不乏神靈，神獸，魔獸，幻想種，惡魔，怨靈等等擁有強大力量的存在?！?p> “我與他們對峙，戰(zhàn)斗，并將他們殺死，被敵人的鮮血浸透的身體成為了永恒。不是生者，也不是死者，不是神，也不是人類，不會衰老，更失去了死亡的概念?！?p> “我已經(jīng)無法死去了，無論是美麗的死還是丑陋的死......但我還清楚的記得，我是作為一個人類而誕生的，所以我渴望作為人類死去。”
“如果圣杯真的是萬能的話，希望它能夠?qū)⒛軌驓⒘宋业娜藥У轿业拿媲?。?p> 能夠殺死我的人在哪里？
這個問題的答案，斯卡哈尋求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