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的腦袋有些疼,索性沉默了起來,一句話都不說了。
葉燼歡問:“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蘇白微微怔了怔,總覺得依然無法習慣他的關心:“我已經沒事了,腦袋有些暈,不勞煩葉少關心了。”
他還是多關心關心他的未婚妻吧!
既然已經明說要和要葉筱染訂婚,那么就請對待葉筱染稍微認真一點吧,否則,他那個未婚妻又要來嘲諷奚落她了!
葉燼歡不喜歡她這種態(tài)度:“為什么要一個人去山上?”
蘇白淡淡地說:“原本是約好了人要去登山的,他們有事沒有辦法來,只剩我一個人了,所以去山上看看而已,倒是葉少,你怎么知道……”
他怎么知道,她在椿梧山上出事了?
葉燼歡說:“許琛年去蘇家問了,沒找到你人,他覺得你在我這里,所以像條瘋狗一樣地問我,我讓杜以楓查了查,才知道你去椿梧山了,一直沒回來。”
蘇白又沉默起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還真驕傲,許琛年在他眼里,就只是一條瘋狗嗎?
葉燼歡又說:“蘇白,你為什么,會和許琛年一起約去登山?”
蘇白撇嘴,還是不說話。
葉燼歡繼續(xù)說:“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可是為什么,你寧愿和他一起出去,也不愿意和我多說兩句話?”
蘇白想說些什么,卻不知道要從哪里說起。
為什么沒有辦法和他多說兩句話呢?
因為害怕自己,會無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因為她知道,葉燼歡依然深深埋藏在自己的心底??!
也是因為她知道,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啊!
她只能控制自己的內心,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葉燼歡微微皺了皺眉頭,知道她不想和他說這些,索性也懶得繼續(xù)追問下去了。
他說:“如果你真的要感謝我的話,恢復過來之后請我吃飯吧?!?p> 蘇白抬頭,有些驚訝:“請你吃飯?”
葉燼歡挑眉:“怎么?你連這個也要拒絕?還是說,你對我,連基本的禮儀和感謝,也沒有了?”
蘇白搖了搖頭,說:“沒,只是很好奇,葉大少竟然會需要人請吃飯,不過既然你這么說了,我又怎么能不這么做呢?你說的也很對,我的確,應該好好感謝葉大少,這次的救命之恩……”
沒錯,歸根結底,還是他救了她。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孽緣吧……
病房內的氣氛忽然有些尷尬。
片刻之后,杜以楓緩緩走了進來,淡淡地說了一句:“葉少,策劃部總監(jiān)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人已經到辦公室了。”
葉燼歡也不回頭,視線始終不輕不重地放在蘇白身上:“我知道了,我待會就去公司?!?p> 杜以楓卻說:“我已經擅自做主,讓他明天再找你了?!?p> 葉燼歡蹙眉。
杜以楓補充道:“你已經很久沒休息了,還是回公寓先睡一覺吧,我打電話給阿姨,讓她過來給你做飯了?!?p> 葉燼歡靜默半晌,站了起來:“行了,我知道了?!?p> 他也不多說,對杜以楓的安排也不提出什么看法,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蘇白一眼之后,隨著杜以楓一起,默默離開病房。
蘇白的內心,仿佛經受大浪打過一般,無法平靜,回響著悠長的海聲。
葉燼歡他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吧……
他為了她,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是她看不懂他,還是葉燼歡從來都不讓別人懂?
他何必為什么她,這樣對待自己呢?
也許,從認識葉燼歡開始,蘇白就沒有辦法真正了解過他……
一整個下午,蘇白都在掛水。
蘇白那邊已經得到消息,母親還風塵仆仆趕來看她。
她安排了蘇家的保姆,陪著蘇白一起,好好照顧她。
好在,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能離開醫(yī)院回家靜養(yǎng)了。
晚上的時候,蘇家母親就讓蘇白趕了回去,只留下了保姆。
就在蘇白百無聊賴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打開。
年輕漂亮的小護士扶著臉色有些蒼白的許琛年走了進來。
他的腿上打著石膏,甚是顯眼。
盡管如此,許琛年的臉上依舊掛著一貫得意又悠然的笑容。
他見到蘇白的時候,似乎非常高興:“蘇小白,你沒事吧!”
蘇白一見到他,臉色就忍不住變得難看起來。
她有事沒事,還不都是因為他!
許琛年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連忙解釋:“蘇大小姐,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有意爽約的,你要知道,能夠和你一起出去玩,是我莫大的榮幸!”
蘇白翻了翻白眼:“得了,你這幅殘廢的樣子,我也懶得說你什么了,沒去就沒去了……”
許琛年扶著椅子,艱難地坐在了她的床邊:“真是天有不測風云,不過,你也在這個醫(yī)院,真好??!”
蘇白掃了他一眼,問:“你說,要答應我一件事,現(xiàn)在這情況了,作數(shù)不作數(shù)?。俊?p> 許琛年點頭:“作數(shù),當然作數(shù),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少說過的話,哪有收回的道理?”
蘇白輕哼一聲,說:“說的跟真的一樣,不過我暫時沒有想到有什么需要你幫忙的,到時候再說吧……”
他說過的話,可是一直都跟放屁一樣的,沒想到這次這么認真了。
許琛年忽然問她:“我聽人說,是葉燼歡救了你?”
他的表情很奇怪。
蘇白點了點頭:“是?!?p> 許琛年略顯惆悵和遺憾:“你們孽緣還真深,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緣分這個東西,沒有緣分的話,無論做什么,都強求不來……”
蘇白有些不太明白,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許琛年忽然話題一轉,繼續(xù)說:“不過說起來,真慘啊,本少爺這種老司機,竟然會翻車,差點把腿摔斷!”
蘇白不咸不淡:“你活該。”
好好的,非要玩什么新花樣,這下好了?差點殘廢了吧?
許琛年笑了笑,說:“沒事,養(yǎng)一陣子就好了?!?p> 蘇白打量著他,看到他眼中,那一層無法分辨的迷霧,猶猶豫豫的,最終還是問了一句:“許琛年,你上次,在宴會之上所說的話,真的是純粹的醉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