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開很明白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正是因為石不開知道自己有著多大的能耐,所以才完全棄守為攻,使出這樣狀若瘋虎的打法。乘著呂布驕傲的心思,石不開料想?yún)尾紨[出這樣的姿勢,肯定是拉不下臉來殺自己的。但是他卻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生死都是緊握在對方的手中,恃著對方的心思而保全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過于不切實際,這一次要不是有趙云的話,自己可能就這樣被干掉了。
在生死之間再次來回了一次,便是石不開這樣一個死了一次的人,對此也是后怕不已。在聽到趙云的話之后,石不開的平靜下來的心思有一次翻起了波瀾。從后世來的石不開是知道呂布有多可怕的,更不要說,這個趙云,還只是一個拿劍的趙云。
而呂布,卻已經(jīng)拿起了方天畫戟!要是趙云像自己那般遇上危險的話,自己可沒有足夠的信心能闖進戰(zhàn)圈救人。
“小云……”似乎看出石不開想說些什么,趙云卻是先自說到:“我們習(xí)武之人,不會因為遇上強大的對手而退縮不前,不然習(xí)武有多大意義?武功越高,膽子越小,趙云可并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了,”說到這樣,趙云的臉黑了下來:“保家衛(wèi)國本來就是軍人的責任,他們身為并州刺史的手下,卻是借著如此名目來收斂錢財,如此行事,趙云早就想教訓(xùn)他們一番。”
趙云的一番言辭,石不開并沒有聽得多少進去,不過倒是從趙云的話語中,石不開明白了趙云的決心,卻是極為堅定而不動搖。石不開明白,在呂布,趙云雙方的態(tài)度都這樣明確的情況下,自己的言論是不會有什么作用了,現(xiàn)在所想的,卻是大概如何保全趙云的性命罷了。
“那好,你用這個?!笔婚_把鐵棍遞給趙云,說道:“雖然你劍術(shù)更加厲害,但是你的劍卻不成。而其他的我可不保證,但是身為一名鑄造師,一些對于兵器的看法你卻一定要相信我。”
呂布的兵器是方天畫戟,而打鐵多年的石不開很自然地看出,呂布得到這方天畫戟的時間肯定不會太長。因為每一個鑄劍大師都有著獨特的方法來了解到兵器與其主人的聯(lián)系。而這種方法被稱之為望氣。這種方法說著很玄乎,但是實際說出來卻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每一種兵器,因為都是鐵匠純手工打造了,所以世界上并沒有完全一樣的兩件兵器存在,在其主人在上手之后,會逐漸與兵器相適應(yīng),這才能發(fā)揮更大的實力出來。而高明的鑄造師通常都能從這些人動作之中看出來這些東西,只不過因為一直被灌輸成望氣的認知,所以當這些鑄劍大師有了足夠的經(jīng)驗看出來的時候,因為潛意識里面有著望氣這種形式的認知,在大腦處理后將得到的結(jié)果便以氣的形態(tài)告知人的意識,這便是有著望氣一說的原因。
就是說,只要經(jīng)過訓(xùn)練,就可以通過眼睛得到的信息經(jīng)過潛意識和大腦快速處理之后,欺騙你的意識,而看到了一股氣的存在。
石不開在很久之前,開始打鐵的時候,便在隕石的幫主下學(xué)會了這望氣的技能,他自然是看得出來,呂布與這方天畫戟間的契合度了。而這場比斗最開始的目的只是試驗鐵棍的真實度而已。
將鐵棍交給趙云之后,石不開還在趙云的耳邊暗暗說了幾句話。
“來吧?!彼坪跏歉杏X到了趙云與石不開的不同,便是呂布這個驕傲的人也是認真扎好了馬步。只是他手執(zhí)著方天畫戟迎在身前。驕傲如他,始終不愿意先攻。
趙云是一個并未成名的人,而呂布目前至少也是一個手握實權(quán)的軍官。先攻并不是一個不光彩的事情,所以在呂布的話說出來之后,趙云便開始動了。
馬戰(zhàn)與步戰(zhàn)最主要的差別,那便是步法節(jié)奏。在這一點上,從開始打架不久后便一直騎馬作戰(zhàn)的呂布來說,這無疑是他的弱項。而趙云雖然也是一直有訓(xùn)練著馬術(shù),但此時的趙云卻是以劍術(shù)為主的,步法使用的時間不知比騎馬要超出多少。在比斗一開始,趙云便如同剛才的石不開一樣,棄守為攻,棍棍打向呂布。只是趙云的步伐飄忽,鐵棍攻勢沒有石不開來得急躁,也沒有依附多大力道,只是在這其中帶著莫名的節(jié)奏中,呂布的攻勢顯得異常凌亂,而對抗石不開時那種閑庭信步已經(jīng)不知道哪兒去了。
趙云棍上的力道不大,而對于全身披掛的呂布來說,便是中了一棍,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反而可以從中破除趙云在其中所帶著的節(jié)奏,從而尋找機會,一戟便可以了結(jié)這趙云。
可惜他是呂布,面對的,是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趙云,所以他不能然鐵棍打在自己的身上,這樣做雖然可以贏了,但是在呂布的心中,卻是輸了。所以他不能這么做。
但是他卻不知道,趙云利用的,并不只有他的節(jié)奏,更是利用步法上的優(yōu)勢,呂布對于這方天畫戟的施展略顯晦澀的缺點。而石不開在請教趙云武藝的時候,趙云便常常使用這鐵棍來進行示范,加上石不開剛才的提點,趙云于這鐵棍的契合度已經(jīng)不差。而欠缺的棍法,其實也不是問題,在學(xué)武藝的時候,趙云早就是精通十八般武藝了。只是因為王越的劍術(shù),所以別的功夫才顯得差了許多而已。
不能這樣下去!呂布這樣想著,畢竟這樣拼個不上不下的話,自己雖然沒有受到一絲傷害,但是臉上終究也不是不好看的。呂布瞅準機會,忽而用力一腳踩地,整個人便迅速后退,瞬間離開了趙云的攻擊圈,一整姿態(tài),便用猛虎之勢重新沖向趙云。
呂布動真格的時候,速度奇快,估計也是用上了十成力氣吧。方天畫戟往趙云這邊用力一掃,此時趙云的節(jié)奏瞬間被打得大亂,招式用老,著實閃避不過,只能以鐵棍架住方天畫戟。雖然被破除了節(jié)奏,只是……
上當了!
趙云看著呂布,那是一個十分得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