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是個病人
“我不信?!痹S知音說:“真沒想到,你騙人的功夫這么厲害,現(xiàn)實(shí)擺在面前,你都能撒謊?!?p> “許醫(yī)生。”喬助理見兩人僵持不下,顧南天又拽住許知音不準(zhǔn)她走,不得不站了出來,道:“其實(shí)這件事情是這樣的?!?p> “怎樣?”許知音看向喬助理。
喬助理這個人一向不錯,至少在許知音眼里,算是一個挺紳士,又比較可靠的人。
喬的臉上露出了遺憾,他說:“其實(shí)我們顧先生,有夢游癥,你來之前,就時常發(fā)作。他昨晚,很有可能是夢游了?!?p> “……”許知音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顧南天,顧南天趕緊地為他自己解釋:“夢游不是我的錯,我對那些事情根本一點(diǎn)都不記得?!?p> 許知音作為醫(yī)生,當(dāng)然知道夢游是無意識的行為,只是,顧南天真的有夢游癥?
喬見許知音比較相信他的話,就道:“許醫(yī)生是醫(yī)生,我們先生是病人,他有這樣的癥狀,許醫(yī)生應(yīng)該為此事負(fù)責(zé),如果許先生就這么一走了之,那請恕我冒昧,就算顧先生不同意,我也一定會去投訴你們醫(yī)院的,畢竟,你們根本無法解決病人的痛苦?!?p> “……”喬助理的一番話,讓許知音愣了幾秒。
她不確定地看向顧南天,“你真的有夢游癥?”
“嗯嗯嗯?!鳖櫮咸觳蛔↑c(diǎn)頭,像個急于得到認(rèn)同和可憐的小孩。
作為醫(yī)生,許知音看著他這樣,感到很無奈。
她最見不得顧南天這副表情了,好像你不理他,就是一種罪過。
她看了一眼顧南天,臉上的氣憤已經(jīng)退了下去,“好吧,就當(dāng)昨晚的事情是夢游,但我還是要離開這里。”
“為什么?”顧南天不開心了。
“萬一你晚上又爬到我的房間怎么辦?以后我白天過來幫你看病,晚上的時間屬于我自己,我不會給你任何機(jī)會?!?p> 說完,許知音走出了監(jiān)控室。
她雖然脾氣好,但有些固執(zhí),一旦決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顧南天跟著她出來,忍耐著沒去牽她的手,“老婆,你真的要走?”
“我說過我不是你老婆?!?p> “你別這么生氣好不好,如果我昨晚做了讓你不高興的事情,我以后改還不行?我保證不那么過分了?!?p> “你夢游了,你做的事情都不受自己掌控,昨晚的事情就算了,但是……如果我不離開這里的話,萬一你做過更過分的舉動怎么辦?”
萬一,顧南天什么時候把她……那她真的是要瘋了!
就算她以后不喜歡紀(jì)流年了,她也只會選擇好好地找個男人結(jié)婚過日子,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跟顧南天曖昧不清。
顧南天道:“我不會的?!?p> “你怎么知道你不會?”許知音嚴(yán)肅地看著他,像是能夠把他整個人看穿一樣,“還是說,你昨晚就是故意的?”
顧南天心虛地把目光轉(zhuǎn)開,“沒有,我就是不想讓你離開我。我誰都不記得,就記得你一個人,如果你把我丟在這里,你不覺得,我很可憐嗎?”
他說完,還不夠,還偏要露出一個非常惹人同情的眼神。
顧南天說:“你喜歡紀(jì)流年,我喜歡你,就像紀(jì)流年把你扔掉一樣,你很明白那種感覺,你狠心把我丟掉嗎?”
這個男人……
他總是很擅長去戳她內(nèi)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他明知道,她對紀(jì)流年三個字沒有抵抗力,就故意提起紀(jì)流年。
許知音知道顧南天很可憐,失憶的他,完全想不起過去,還將一個陌生女人認(rèn)成自己的愛人,他的可憐,絲毫不亞于剛剛離婚的她。
作為醫(yī)生,許知音最見不得別人活在苦難里,只是……
她看著顧南天,說:“你要明白,如果你對我做了過分的事情,對你,對我都沒有任何好處,你只是暫時地失去了記憶。一旦你想起來了,你會發(fā)現(xiàn),我在你的世界里,不過是那么一個不起眼的人物。你會有你深愛的人,到時候,你要怎么面對她?所以,為了避免這些事情發(fā)生,你還是讓我離開這里吧!”
許知音想,自己如此誠懇地跟他分析利害關(guān)系,他應(yīng)該能聽得懂。
誰知道,她的話剛說完,顧南天竟一把抱住了她!
他抱得好緊,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斷一樣,她疼得皺眉,“顧南天,我跟你說的話你到底聽沒聽進(jìn)去?”
“聽不懂。”顧南天道:“反正我不準(zhǔn)你離開,如果你要走,那也可以,我跟你一起走,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這貨真的任性得像個孩子。
許知音懷疑,他的智商只有幾歲。
她嘆了一口氣,“你是真的沒有聽懂我的話嗎?”
“我只想要你離開我身邊,你不在的時候,我就想殺人。”
感覺整個人都空空蕩蕩的,心里很沒底,沒有任何安全感。
也是因?yàn)檫@樣,許知音出現(xiàn)之前,顧南天才像一個暴君。
而現(xiàn)在,許知音出現(xiàn)在這里之后,他突然就變得溫柔了許多。
因此,大家都很喜歡許知音在這里的日子。
許知音看著顧南天的眼睛,那是專注的,認(rèn)真的,但也是……嗜血的。
這一刻,她竟,不懷疑他的話。
也深刻地理解到,顧南天是個病人!
就像抑郁癥的人會自殺一下。
沒有記憶的他,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唉——
許知音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她是從來都不會跟病人計較了。
就像以前在醫(yī)院里的時候,顧南天叫她老婆,她也沒解釋什么。
看來都是那時候種下的果??!
而今天,她要自食其果。
她對顧南天妥協(xié)道:“你先放開我?!?p> “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留下來,我是不會放開的。”他緊緊地將她摟著,總感覺一旦放開了,就等于放開了她生命里的所有。
“放開我,二十分鐘后,來我工作室。”喬助理幫許知音設(shè)了專門的辦公室,她可以在里面工作,研究。
許知音讓顧南天放開自己,她可以不離開,但總要去工作吧!
顧南天聽到這里,才將許知音松開,眼中露出試探的溫柔,“你不走了?”
“嗯?!彼蛔?,但她會解決問題。
無盡相思
今天會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