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資助嬴斐。
這便是糜竺的第一念頭,作為一名資深的商人。糜竺深知雪中送炭,遠遠要比錦上添花來的震撼人心。
糜竺心中有種感覺,嬴斐能夠出人頭地。經(jīng)商多年,糜竺早已經(jīng)練出了一種敏銳的直覺。
更何況從嬴斐的表現(xiàn),糜竺已經(jīng)看到了一個人成功需要具備的條件。舉止大方,不悲不喜,說明嬴斐心理素質(zhì)高。沒有因為貧窮而放棄,卻選擇游學。這樣的執(zhí)著,這樣的堅韌都是成大事者必備的素質(zhì)。
這樣的人值得投資。
“糜兄,此去何處?”嬴斐打量了一眼糜竺,嘴角掀起一抹笑容道:“可否告知?”
“小兄弟來滿飲此杯!”糜竺并沒有回答,相反端起一碗酒相邀。
“恭敬不如從命,糜兄請!”
一碗酒下肚,一股辛辣充斥喉嚨。清晰的熱流自胃出發(fā),席卷全身上下。這個時候的酒還不是后世的燒酒,酒精度遠遠不夠。
只是如今的嬴斐還是個少年,不勝酒力。勉強壓下酒勁兒,就聽見糜竺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瞞小兄弟,這一次為兄有一筆生意打算前往陽翟?!鳖D了一下,糜竺試探道:“小兄弟獨身外出,家里父母安康否?”
“母安康?!?p> 糜竺眸子里閃爍著精芒,思考了一會兒抬起頭對著嬴斐道:“小兄弟言談不俗,他日必平步青云。與兄弟此間客棧相遇便是緣分,竺別無所有,略有薄資,愿資助小兄弟游學,不知可否?”
一句話,整個二樓鴉雀無聲。
在座的所有人,除了糜竺。都以為他們聽錯了,第一次遇見,資助游學這種事就顯得荒唐了。
糜竺是不差那點錢,但是這份愛來的太無緣無故了。糜芳等人雖然驚訝卻還能理解,畢竟他們對于糜竺的脾氣了如指掌。
但是受到現(xiàn)代拜金主義侵蝕,嬴斐對于此有些難以理解。他認為糜竺贈他一頓飯就是人情,緣分說起來也只是個緣分。每天察肩而過多少人,有緣的多了去了。
“這、這恐怕不妥吧!”嬴斐想了想試探了一句,看著糜竺道:“糜兄,你我初識,蹭你飯吃,已是大大的不該。更何況……”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嬴斐這家伙的虛偽了。明明想要糜竺資助的要死,臉上卻矜持的不要不要的。
“小兄弟,這是看不起糜竺乎?”果然聽到嬴斐的推辭,糜竺薄怒。
糜竺的薄怒未必沒有假裝的成分,嬴斐對此心知肚明。連忙做出誠惶誠恐的神色,對著糜竺拱手道:“糜大哥那里話,只是小弟受之有愧,心里難安吶!”
拍了拍嬴斐的肩膀,糜竺的神情第一次變得認真。嚴肅的如同不是一個人:“小兄弟,為兄相信自己的眼光,日后你定能出人頭地。”
“嗯!”
接過糜竺遞過來的一百金,一匹良馬,嬴斐心里涌出一抹感動。轉(zhuǎn)頭對著糜竺一拜,鄭重的說道:“糜大哥,日后嬴斐若能出人頭地,必不忘大哥今日贈金恩情?!?p> ……
“家母那里,就托糜大哥多照顧了?!边@一刻,嬴斐發(fā)誓,只要自己成功,糜家與國同休。
“兄弟放心!”
“駕!”
一揮馬鞭,健壯的駿馬撒開四蹄狂奔,一溜煙兒消失在了灰塵中。
健壯的良馬,充足的錢財。嬴斐這一次上路腰桿挺直了不少,按照馬匹的速度,嬴斐最遲可以在下午趕到長社。
“大哥,你為什么?”目送嬴斐離開,糜芳忍不住對著糜竺開口。方才嬴斐在場不好意思開口,如今其已遠去,糜芳也沒有了忌諱。
這不僅是糜芳的疑惑,也是其他人的心聲。轉(zhuǎn)過頭打量了眾兄弟一眼,深深的道:“相信為兄的眼光,此子不凡,是金子終歸會發(fā)光的?!?p> 其實有一句話糜竺并沒有說出來,留在心底徘徊。那就是他糜竺不差那一百金!
糜竺作為一名商賈,他是有夢想與追求的。他的奉呂不韋為偶像,在糜竺看來,政治投資才是最高收的生意。
與未知的回報相比,一百金什么都不是,太渺小了。
當初呂不韋以錢財助嬴異人回國,呂嬴共天下。呂不韋封文信候,任丞相,成為千古一帝的仲父。
這便是人生贏家,在糜竺心里。生意做成呂不韋這樣的才算是成功,此刻的自己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
正是因為如此,當初劉備走投無路的時候,糜竺才會嫁其妹,資其金,送其人,鼎力支持。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商賈的投機心理。一次投資風險于零,回報遠遠超乎期待。
“我們也走吧!”
“駕!”
這是一段插曲。此時此刻的嬴斐已經(jīng)走出好遠,有了錢,嬴斐第一時間便受不了自己的這身破舊衣服了。
漢末的天空湛藍,沒有大氣污染。有了錢,有了馬,而且母親也托糜竺贈以金。這個時候的嬴斐心情大好,突然有了作詩的沖動。
“大野龍方蟄,中原鹿正肥。獅兒正年少,跨馬長社行?!?p> 嬴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這首詩前兩句來自袁世凱。表達了對中原江山的窺覬,以龍自喻,野心由此可見。后兩句,是嬴斐自加。
“啪、啪、啪,好詩、好詩?!?p> 就在嬴斐讀完之余,一陣鼓掌聲傳來。爽朗的笑自身后響起,嬴斐轉(zhuǎn)頭對著來人拱手道:“信口胡謅,兄臺莫要見笑就好?!?p> “莫要謙虛,某不說虛言。”
青色儒衫,腰懸鐵劍。面容俊秀,英氣勃發(fā)。此人最令人矚目的則是那一雙靈氣的眸子,靈動,狡黠。
“在下嬴斐,見過兄臺。”
拱手見禮,朝著來人道。嬴斐的眸子閃爍著精芒,他覺得這是個人才,值得交往。
“哈哈,在下徐福?!毖壑樽右晦D(zhuǎn),朝著嬴斐問道:“兄弟這是打算去哪兒?”
“長社?!?p> “哈哈哈……那可巧了,某家也往長社,正好同去?!?p> 徐福十分健談,兩個人在馬上聊的很是開心。半刻鐘后,嬴斐的眸子越來越亮。通過這半天的旁敲側(cè)擊,他終于發(fā)現(xiàn),眼前的少年就是徐庶。
徐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