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音現(xiàn)在還不能肯定,但她可以確定的是,若自己再貿(mào)然下去,絕對會沒命!
“哎——”
只能遺憾的長嘆聲,有機會再回來吧,好在這地方也夠隱秘,也不容易引起旁人的主意。
沐天音還來不及深想,寂靜的夜色之中傳來一陣嘈雜之音,有妖獸的粗喘,混亂的腳步聲,還有高談闊論之音,男男女女,火把的光影也越來越近,像是鬼光般在密樹林間晃動。
沐天音神情微凝,那群人很快便靠近這片淺湖,但她隨后便發(fā)現(xiàn)來人似乎并未察覺到什么。
“我去給你打點水。”
這道女子的聲音頗為清晰的傳出。
“小侯爺,剛那異動怎么回事???好像是荒古禁傳出來的?!?p> 大隊人馬停留在岸邊不遠處,還在就剛才天象作激烈的討論。
“尚不確定。”
這道男子溫潤的聲音不徐不緩,頗具風(fēng)度。
沐天音坐在岸邊的火堆旁,捏著一根柴條戳了戳中間的木堆,一副若無其事的路人樣,不避不閃依舊忙自己的事情,并不準備和這群人有什么交流。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能引起這些人的主意!
此時的湖面已經(jīng)完全平靜下來,偶過夜風(fēng)吹起點點波光。
身穿翠綠衣裙的少女,歡快的動作像是在跳舞一樣,從沐天音的火堆前飄過,只拿余光瞥了她一眼,走到湖邊打了一罐水后,便折身返回。
從那形似荷葉的翡翠綠壺來看,這人非富即貴,明顯是大家族的小姐。
綠衣女子在返回的時候,卻在沐天音火堆邊毫無征兆的一頓,輕揚起下巴打量,隨后好奇地朝她喝了一聲,“你是什么人,就你一個在這里?”
沐天音眉頭蹙了蹙,不想節(jié)外生枝,只是淡淡的道,“路過?!?p> 綠衣少女卻是不屈不撓,似乎對她的態(tài)度和答案都不是很滿意,于是繼續(xù)追問道,“你為何深夜獨自在此地,都說這一帶多有流寇出沒,本公……本小姐看你就像是個小賊?!?p> 這獨自一人在深山野林的,又在這個地方,一定和黑風(fēng)山那群流寇是一伙的。
“喂,本小姐在問你話呢!”
見對面的人不搭理自己,綠衣少女越加不滿了。
沐天音有些莫名其妙,手中的柴丟入火堆,這才不緊不慢的抬頭,有些好笑的望著眼前的姑娘,“這位小姐,我估計你是有被害妄想癥,我說了,自己只是個在此休息的路人而已?!?p> “你?!本G衣少女姣好的面色一紅,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從那有些驚亂的神態(tài)來看,明顯是個被寵壞的貴家小姐。
不待綠衣少女回應(yīng),沐天音長嘆一聲,再度道,“這大路朝天,各占半邊,你接你的水,我烤我的火,請問我這是礙著你哪里了嗎?”
那無奈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熊孩子。
綠衣少女頓時語塞,先前還只是覺得這人奇怪,現(xiàn)在真是討厭到了極致,狠狠跺了跺腳,憤憤道,“反正,反正我一看你就不像是好人!”
“是不是好人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沐天音挑眉,真是無語。
“小姐?!?p> 見綠衣少女久不回去,不遠處有人吆喝著叫了聲。
綠衣少女看了那邊一眼,回頭又瞪了瞪沐天音,想要過去,但似乎又很是不甘心的樣子,糾結(jié)無比的立在那里,就這一會兒,遠處便有人過了來。
“古依,還在耽擱什么?”
男子溫潤的聲音中帶著清朗,仿佛夏日襲過的微風(fēng),瞬間讓整片湖光山色都染上涼爽的愜意。
綠衣女子古依聽得這道聲音,滿臉傲氣瞬間變得嬌羞無比,“師兄,沒事,就是遇見個奇怪的家伙,我看著不像是什么好人,就詢問兩聲?!?p> 沐天音順勢就接上句,“還想替天行道是吧?!?p> 古依面色再度一紅,惡狠狠的瞪了瞪沐天音。
“奇怪的人?”蕭星索皺眉。
古依似乎得了依仗般,揮手指著沐天音,“就這個人!”
沐天音也轉(zhuǎn)眸望去,夜色雖濃,但月光如華似練,只見一白衣男子踏白馬而來,墨發(fā)高束,面容清俊,眸若皎月明亮,唇若胭脂輕染,竟有著一股別樣的雋美。
男子約莫二十出頭,一襲素衣不著飾物,卻有一股與生俱來的瀟灑華貴。
在沐天音打量蕭星索的同時,男子亦在打量她。
少女側(cè)影纖細,身材雖修長出挑,但從那露出在外的半截面容線條來看,估計十五六,冷淡的眼神雖有不善,但卻讓人察覺不到惡意,就仿佛有一股清風(fēng)朝他而來。
她就像是長在天河寰宇之間的一株韌草,瞬間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白衣男子禮貌性的打量幾眼后,一手持韁繩,一手提著馬鞭在胸前一橫,爽聲呵笑道,“在下蕭星索,剛剛師妹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姑娘不要介意。”
“師兄?”古依很是疑惑的眨了眨眼。
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還拿面具遮著臉,一定是個嚇人的丑八怪,她不喜歡,而且以師兄的身份,憑什么還好聲好氣的和這家伙說話。
蕭星索瞪了古依一眼,給她一個不要無理取鬧的眼神。
“沐天音?!便逄煲粢不匾砸恍?,語氣依舊有些疏離,報了下自己的名諱表示并不在意。
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個敵人,不如添一個朋友。
“幸會。”蕭星索咧唇輕笑,見沐天音聽得他的名字后竟無一點反應(yīng),也有些微微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