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住進妹妹許薇買的房子后,家里突發(fā)燃氣爆炸。
她的尸身被找到時,只剩一具焦黑的骨架。
許薇哭著求我不要怪她,在火場外割腕自殺。
未婚夫罵我自私惡毒,宣布與我解除婚約,抱著許薇去醫(yī)院搶救。
我承受不住,當場昏厥。
再醒來時,竹馬晏寒山已經(jīng)給我媽處理好后事,還將小區(qū)的維護人員全部送進監(jiān)獄。
許薇也因失血過多,加上急性腎衰竭,不治身亡。
我決定放下過去,同意晏寒山的求婚。
可結(jié)婚第三年,我卻聽見他與好哥們兒的對話:
“晏哥,當年你故意設(shè)計燃氣爆炸,暗中轉(zhuǎn)移許阿姨給許薇換腎,最后害她死在手術(shù)臺上,不怕許秋意將來知道了恨你嗎?”
1.
晏寒山清冽的聲音從門內(nèi)傳來:
“我會彌補她的,往后余生,我會把所有對薇薇的愛全都轉(zhuǎn)移到阿意身上。”
我躲在門外,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原來他和我的同胞妹妹許薇才是害死我媽的罪魁禍首!
晏寒山語氣中帶著憐惜:
“薇薇還小,我舍不得讓她忍受病痛折磨?!?p> “許秋意也就比她早出生五分鐘啊,失去從小相依為命的母親,就不受折磨嗎?當時又不是沒有別的腎源?!?p> “非親屬之間容易產(chǎn)生排異反應,薇薇從小父母離異,沒有享受過母愛,就當是岳母對薇薇的補償吧,更何況她還有瘋病?!?p> 宋林聽不下去了:
“你別忘了許阿姨怎么瘋的,是許薇小時候為了討好小三后媽,往樓下扔鉛球砸的!她連親媽都能算計,將來也能害你!”
晏寒山話音里是化捻不開的溫柔:
“如果那個人是許薇,哪怕被算計,我也認了,而且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p> 宋林煩躁的放下茶杯,說了一大串:
“許秋意一直感激你幫她處理后事,把你看的比命還重。”
“去年你答應陪她去產(chǎn)檢,結(jié)果許薇得了個小感冒,你非要半夜冒雨偷偷去看她,遇上山體滑坡。許秋意瘋了一樣徒手挖石頭,十指血肉模糊,被滾落的山石碾斷半個手掌,最后孩子也沒了,你都忘了嗎?”
晏寒山被戳痛處,食指輕輕扣擊桌面:
“只要薇薇過得好,我什么都可以不在意,而且我已經(jīng)把我的后半生都賠給了阿意”
宋林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隨便你吧,遲早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我抖著手關(guān)掉錄音,心痛到無法呼吸。
我自以為的情投意合,轉(zhuǎn)瞬間成了一場噩夢。
晏寒山縱容許薇奪走我媽的腎臟,逍遙自在。
我卻還對他感恩戴德,把他當做唯一的救贖。
恩人變仇人,真是可笑。
小時候我家并不富裕,我媽雖然瘋,但晏寒山每次過來,她都會翻出家里最好的東西來招待。
而她的生命,卻成了晏寒山偉大愛情路上的墊腳石。
他怎么狠得下這份心?
書房內(nèi)腳步聲傳來。
我雙腿發(fā)麻,想趕緊離開,卻迎面撞上家里的保姆。
她驚呼:
“太太,你怎么不穿鞋就跑出來了!”
2.
房門被推開。
晏寒山看著我泛紅的雙眼,隱隱有些慌亂。
我死死掐著手心,不讓情緒外泄,搶先解釋:
“我做噩夢了,有些害怕,所以才來找你?!?p> 他松了口氣,將我抱回臥室,用下巴扎我的臉,又惡趣味的把我頭發(fā)揉亂:
“多大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喜歡光腳。下次不許再這么任性,要是著涼了,還要不要我活了?”
晏寒山很喜歡做這些小動作,我一直以為,這是在愛人面前才會有的幼稚。
可現(xiàn)在才明白,愛一個人原來是可以演出來的。
我將晏寒山推開。
他有些驚愕,委屈巴巴道:
“阿意,為什么推開我?你不喜歡小狗了嗎?”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我?guī)缀跻詾樗钦娴膼畚摇?p> 我隨意找了個借口:
“你不是說最近睡眠不好,我去給你熱杯牛奶?!?p> 我在牛奶里加了安眠藥,晏寒山?jīng)]有懷疑,仰頭喝下。
他從背后抱住我,低聲呢喃:
“還是阿意對我最好,如果失去你,我會瘋掉的?!?p> 晏寒山很快入睡。
我打開他的電腦,密碼是我的生日。
我把目光鎖定在一個叫W的私密文件夾上。
這次,用許薇的生日才破解開。
里面寫滿過去一千多個日夜里,晏寒山對許薇愛而不得的癡戀:
“薇薇,此生不能陪伴你左右,就贈你一份體面的離別禮物?!?p> 配圖是我媽的腎臟配型檢查圖。
“薇薇,和我結(jié)婚的是別人,但我的白月光、朱砂痣始終都是都是你。只要你需要,我永遠都在?!?p> “薇薇,我真的很想你,許秋意和你長得很像,我看著她的臉,就像你從未離開?!?p> ……
里面還有無數(shù)許薇的照片,或喜或嗔。
盡管全部是抓拍,也依然能看出鏡頭里的濃濃愛意。
看完后,我心口泛起細細密密的痛。
我用U盤拷貝一份,接著給閨蜜發(fā)了微信:
“瀟瀟,我同意去意大利做文物修復師了,五天后出發(fā)?!?p> 瀟瀟秒回,交代了一大堆,生怕我丟在半路。
最后,發(fā)了個奸笑表情包:
“這次還有個小帥哥也要一起來哦,不知道你們會不會艷遇?!?p> 我又和她調(diào)侃了一會兒,才放下手機。
既然晏寒山這么想和許薇長相廝守,那我成全他們就是。
何必遮遮掩掩,欲蓋彌彰。
第二天醒來,我頭痛的厲害,有些發(fā)熱。
晏寒山守著我,一會兒測體溫,一會兒喂我喝水。
“阿意,昨天還說不要光腳,今天就病了,你什么時候才能長大,不讓我這么操心?”
我沒回應,他以為我是難受的說不出話,拉著我的手貼在他臉上:
“我希望阿意所有病痛都轉(zhuǎn)移到我身上?!?p> “今天我哪兒也不去,專心陪著你?!?p> 我忽然很想笑,他不拿影帝真是可惜了。
忽然,手機震動聲響起,晏寒山掃了一眼。
他瞬間變了臉色,發(fā)了條語音輕聲安撫:
“別急,我馬上到?!?p> 接著在我額頭落下輕吻:
“阿意,公司有些事,我去處理一下,你在家乖乖喝藥,不許怕苦,回來我給你帶棉花糖。”
說罷,便匆匆出門。
他前腳剛走,我就悄悄打車追了上去。
我總覺得發(fā)消息的人沒那么簡單。
晏寒山極少有這么慌亂的時刻。
除了去年他半夜說要去陪客戶,實則是冒雨去見許薇那次。
我的心撲通狂跳。
最后,晏寒山把車停到了公司樓下。
難道是我想多了,真的是公司有事?
可晏寒山剛下車,一道俏麗的身影就小跑出來,一頭鉆進他懷里。
我心里恨的滴血,是許薇!
3.
許薇拉著晏寒山,蹦蹦跳跳進了公司。
關(guān)于他們倆的約會地點,我想到了酒店甚至想到了國外。
可我單單沒想到,晏寒山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把許薇安排進了公司。
我戴著帽子,跟了進去。
我從沒來過公司,所以沒人認識我。
途中聽到前臺八卦:
“剛那個是晏總的秘書吧,許念寒?”
“什么秘書,八成就是總裁夫人來體驗生活,總裁夫人不是也姓許?”
我呼吸一滯,晏寒山還給她改了名字。
原來他也知道,許薇的身份不宜見光。
白天陪許薇,晚上彌補我。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前臺小姑娘露出迷之微笑:
“也是,誰家秘書才到辦公室門口就敢大著膽子纏著總裁索吻?”
另一人附和:
“這叫角色扮演,夫妻倆的情趣,有錢人的世界咱不懂。聽說總裁辦公室堆的全是送她的禮物,各種限量珠寶大牌包包,還有好大一張床,嘖嘖……”
我抖著手按下頂樓的電梯。
電梯門開的瞬間,我看到許薇站在辦公室門口,雙手環(huán)著晏寒山的脖子。
晏寒山毫不猶豫,狠狠吻了下去,兩人擁吻著進了辦公室。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我還是被這一幕刺痛。
我坐在樓梯間,抱住自己。
額頭滾燙,腦袋愈發(fā)昏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將我搖醒:
“你是誰?”
我嗓音干澀:
“晏總的資料落在家,我給他送過來?!?p> “喔,你是晏總家的保姆吧?那你坐去休息室等啊,他估計在忙?!?p> 我擺手拒絕,推脫間,這番動靜吸引來了剛從辦公室出來的許薇。
她揮手讓那人離開,抱著手,居高臨下:
“許秋意,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副德行,像狗一樣?!?p> 我艱難的撐起身子,與她平視。
下一秒,她就猛然將我推下樓梯。
天旋地轉(zhuǎn),我的下巴重重磕在臺階上,血跡鮮紅刺目。
許薇忽然嬌呼:
“晏哥哥,姐姐剛剛說要掐死我,結(jié)果她自己沒站穩(wěn),滾下去了?!?p> “她一定還是在因為當年的怪我,我好害怕??!”
晏寒山?jīng)_進來,捧著許薇的臉,
“她沒對你怎么樣吧?”
接著才把目光投向我:
“許秋意,你怎么這么惡毒?她是你親妹妹!你就這么容不下她?”
他向我走下來:
“當年薇薇被轉(zhuǎn)到國外救治,我也是最近才得知她沒事?!?p> “我都查過了,當年的事是個意外,你非要這么無理取鬧?”
“我送你去醫(yī)院,后面你自己反省吧?!?p> 事到如今,他還想騙我。
許薇捂著胸口,淚光閃閃:
“晏哥哥,我身上好熱,是不是發(fā)生排異反應了?”
“我知道是我該死,這樣姐姐就會滿意了吧?!?p> 晏寒山瞬間折返回去,抱住許薇: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p> 他冷眼看著我:
“薇薇才做過手術(shù),比較嚴重,你自己去醫(yī)院吧。”
我一撅一拐離開公司,血流了一路,意識越來越模糊。
路上隱約聽到議論:
“喏,那個就是插足晏總和念寒的小三,是晏總家的保姆,還想爬主子的床,你說搞不搞笑?”
“這種貨色還想上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最痛恨小三了,她怎么不去死呢?”
有人伸出腳絆了我一下。
我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醒來后,我躺在醫(yī)院里。
晏寒山坐在病床前蹙眉:
“阿意,你訂機票干嘛?我剛剛才看到。”
4.
我的神經(jīng)瞬間緊繃到極致。
差點忘了,所有的購票軟件預留的都是他的號碼。
我含糊道:
“家里悶太久,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他盯著我的眼睛,有些狐疑,
“你不是最討厭到處跑?阿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我喉嚨發(fā)緊。
這時,晏寒山接了個電話,那頭傳來許薇嬌滴滴的抽泣:
“晏哥哥,我的頭好痛,我會不會死啊……”
晏寒山離開病房前,眉頭緊鎖:
“阿意,我去照顧念……薇薇了,她年紀小,我不放心她晚上一個人在那里?!?p> “她畢竟是因為見到你,才受到刺激變成這樣的,我不能不管?!?p> “希望你以后大度一些,和薇薇和平相處?!?p> 他從始至終都沒問過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下意識默認我會傷害許薇。
沒過多久,微信收到一條好友申請,是許薇。
我遲疑了一下,點擊通過。
對面迅速發(fā)來數(shù)張圖片。
是晏寒山在給她剝山竹,烏紅的汁液浸染他的指尖。
我也愛吃山竹,但晏寒山嫌臟手,都是讓傭人給我剝。
其他的,大多是她與晏寒山出去游玩的照片,笑容熱烈。
晏寒山這三年里,從未對我袒露過如此開懷的笑容。
另外,還夾雜著幾張親密照,兩人滿身曖昧的紅痕。
怪不得晏寒山最近總以應酬太晚怕打擾我為由,睡在客房。
愛與不愛,早已有跡可循。
許薇又發(fā)來數(shù)條消息:
“征服別人老公的滋味真是不錯。”
“許秋意,我要是你,早就滾蛋了,才不會死乞白賴,礙別人的眼!”
“你臉皮怎么這么厚???得腎病的人為什么不是你?你怎么不去死?。 ?p> 手機滴滴滴叫個不停,我直接關(guān)機,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獨自辦理出院,回家把晏寒山送我的東西全部扔掉。
晏寒山天黑才回來,帶回5一身香水味:
“我找大師算了一下,明晚給薇薇辦個洗塵宴,你也去?!?p> “畢竟你是薇薇的親姐姐,你要是不在場,我怕她會遭人非議?!?p> 去參加也無妨,反正宴會結(jié)束,我就要出國了。
我想了想,干脆道:
“好?!?p> 然后把一份提前包好的禮品盒雙手遞給晏寒山:
“這是我為你們準備的禮物,一定要在宴會結(jié)束后由你們倆一起親手打開?!?p> 晏寒山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一份離婚協(xié)議和他與宋林交談的錄音,以及一個拷貝了W文件夾和許薇的微信截圖的U盤。
這么情真意切,我成全他們便是。
他隨手把禮盒放到梳妝臺上,似乎很滿意:
“這樣才對,你是姐姐,要多幫幫妹妹?!?p> 宴會如期而至,我獨自坐在角落。
許薇挽著晏寒山的胳膊,站在聚光燈下宛如一對璧人。
幾個年輕女孩對我指指點點:
“之前以為是保姆,原來是正室。怪不得晏總從來不帶她來公司,要是我,我也選念涵?!?p> “就是,出門也不收拾一下,黃臉婆一個,丟死人了,當小三都沒人要!”
許薇湊上來陰陽怪氣:
“雖然姐姐又老又丑,還克死自己親媽,但她始終是晏哥哥的妻子,大家還是不要這樣說了?!?p> 眾人嘻嘻哈哈:
“你這話就錯了!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p> 我轉(zhuǎn)身離開,不想離許薇太近。
可她卻飛快抓住我的手腕,湊到我耳邊道:
“許秋意,你想知道你那死鬼老媽的骨灰去哪兒了嗎?”
5.
我跟著許薇來到花園。
她晃了晃手中的物件:
“我把她的骨灰做成項鏈了,好不好看?”
我上手去搶,她側(cè)身躲過:
“想要?你給我磕頭,磕到我滿意,說不定我就把它給你了,不然我就立刻扔了它!”
我目光緊緊追隨項鏈,手指幾乎摳破裙子。
許薇緩緩倒數(shù):
“三,二,一……”
我毫不猶豫,朝許薇重重磕頭,額頭很快血肉模糊。
她用鞋尖挑起我的下巴,
“小時候搶走媽媽,現(xiàn)在又搶走晏哥哥?!?p> “許秋意,你就該和你那短命鬼的媽一樣,在三年前一起下地獄!”
“你不會還以為她是死于燃氣爆炸吧?是晏哥哥把她的腎換給了我!”
“你應該感謝我用了她的腎臟,幫她提前結(jié)束癡傻的人生!”
別的我都能忍,但我不能容忍她詆毀媽媽:
“當初是你自己放棄媽媽的!”
“明明是她太自私,非要因為爸爸出軌就鬧離婚,想害我和她一起過苦日子!”
“手術(shù)那天,她瘋瘋傻傻,不讓任何人靠近,非鬧著要找你?!?p> “最后,我騙她打完麻藥就能見到你,她立馬就乖乖躺上了手術(shù)臺?!?p> “她臨死之前,都還在叫著你的名字?!?p> “許秋意,你說她怎么這么偏心啊?”
我的心碎成數(shù)片,被巨大的悲傷吞噬。
原來媽媽是為了我才會任人宰割。
我卻嫁給仇人為妻。
許薇手一揚,把項鏈拋入噴泉池,
“我說了給你,又沒說怎么給你,下去撿吧!”
我毅然跳進水池。
池水冰冷刺骨,我生理期還沒結(jié)束。
寒氣直往骨頭縫里鉆,腹部傳來致命的疼痛,傳向四肢百骸。
我眼前發(fā)黑,呼吸急促。
我安慰自己:
許秋意,堅持住,就差一點點了。
我不疼,一點也不疼。
我摸索許久,終于撿回項鏈。
許薇惡趣味道:
“嘻嘻,騙你的,這是我家狗狗的號碼牌?!?p> 我抖著唇,質(zhì)問她,
“那她的骨灰呢?
她的笑的無比刻毒:
“揚了?!?p> 積壓已久的怒火噴薄而出,我拼盡全身的力氣去薅她的頭發(fā)。
不料,這一幕剛好被前來來觀看焰火的賓客收入眼底。
晏寒山眼神銳利如刀,重重將我推倒在地。
他下意識想扶我起來,卻還是字字誅心:
“許秋意!她是你世界上最后一個親人,你就這么恨她?”
“我原來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小肚雞腸?你要鬧到什么時候?”
許薇睫羽睫微顫,淚珠搖搖欲墜:
“晏哥哥不要再怪姐姐了,都是我不好,我知道我不配活著!”
“我也不知道燃氣怎么會突然爆炸啊!我現(xiàn)在就去死,為媽媽償命,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錯!”
“你們不要再因為我吵架了。”
說完,她身子一軟,昏倒在晏寒山懷里。
晏寒山面色驟然緊張,一個公主抱,帶著許薇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趴在水池邊顫抖,傷口進了沙子,火辣辣的痛。
血與水混合,糊進眼睛里,世界一片鮮紅。
我永遠失去媽媽了。
裙子撕裂了一條大口子,緊貼在身上。
賓客竊竊私語:
“我說晏總怎么不理她?原來這么惡毒!”
“你看她那樣兒,風不風騷?一看就會勾引男人!真不要臉!呸!”
“跳梁小丑一個,別臟了大家的眼,走吧!”
我費力地爬起來,將嘲笑聲拋在耳后。
那么見不得我,我走就是。
明早九點,飛機準時起飛。
希望我送給晏寒山和許薇的臨別禮物,他們會喜歡。
晏寒山。
唯愿你我此生,永不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