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替身
見謝扶華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愁,楚傾月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揪緊起來。
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如何開口才能安慰的了他。
猶豫片刻后,她輕輕張開雙臂,緩緩靠近謝扶華,然后緊緊地將他擁入懷中。
“沒事了,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我相信,以后有我們在,他們一定不會再受任何委屈。”
謝扶華感受到楚傾月懷抱中的溫度,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與踏實。
他輕輕“嗯”了一聲,仿佛是在回應(yīng)。
緊接著,楚傾月那份溫暖的體溫透過衣衫,滲透到他的肌膚,直至心底,讓他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漸漸放松下來。
折騰了一整天,身心俱疲的他,在這份溫柔的包裹下,終于抵擋不住困意的侵襲,緩緩閉上了眼睛,沉入了夢鄉(xiāng)。
楚傾月見他睡去,動作更加輕柔,仿佛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緊緊貼在他身旁,靜靜地看著他,目光中滿是柔情。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謝扶華的臉上,讓他的容顏顯得格外柔和,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如同兩把小扇子,輕輕搖曳,引人遐想。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那些睫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如同溪水般潺潺流淌。
隨后,她的指尖從他的睫毛滑過鼻梁,那鼻梁挺拔而秀氣,最終停留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感受著那沉穩(wěn)而有力的心跳。
她想,無論如何,既然已經(jīng)穿越到這里來了,只能既來之則安之。
謝扶華對她這么好,那她也會盡自己所能對他好。
想到這里,楚傾月輕輕嘆了口氣,然后從床上坐起,小心翼翼地為謝扶華蓋好被子,確保他不會著涼。
隨后,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決定去看看隔壁房間的謝昭和謝璟。
而另一邊,鎮(zhèn)北王府的主院內(nèi),家宴的喧囂早已散去,夜色如墨,深沉而寂靜。
鎮(zhèn)北王妃卻依然未能等到鎮(zhèn)北王的歸來,她站在屋內(nèi),身影孤單而落寞,目光空洞地望著門外,心中充滿了不安與焦慮。
時間如同沙漏中的細(xì)沙,一點一滴地流逝,而她的心情也愈發(fā)沉重,如同被千斤巨石壓住,難以喘息。
終于,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那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鎮(zhèn)北王妃像是被驚醒一般,連忙揚起一抹笑容,滿心期待地迎了上去。
然而,當(dāng)她看清進(jìn)來的人只是李嬤嬤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失望與不悅。
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質(zhì)問與不滿:“王爺人呢?”
李嬤嬤見狀,心中一緊,知道此刻的王妃正處于爆發(fā)的邊緣,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火燒身。
她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低下頭,用幾乎只有蚊子般大小的聲音回答道:“王爺說,今晚他先不回來睡了,還有軍務(wù)沒有處理完,要睡在書房?!?p> 這話一出,鎮(zhèn)北王妃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難看至極。
她猛地抓起手邊的一盞茶杯,毫不猶豫地狠狠摔在了地上,茶杯應(yīng)聲而碎,碎片四濺。
滾燙的熱茶也濺了出來,大部分都淋到了李嬤嬤的腳上,那疼痛如同火燒般灼熱,但李嬤嬤卻只能強(qiáng)忍著,不敢發(fā)出一聲呻吟。
因為她深知,此刻的王妃正處于盛怒之中,任何言語都可能成為引爆她的怒火。
鎮(zhèn)北王妃似乎并不解氣,她繼續(xù)發(fā)泄著心中的怒火,將桌上的筆墨紙硯一一推倒在地。
硯臺里的墨汁灑了一地,在地板上蔓延,整個房間瞬間變得一片狼藉。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不就是因為那兩個小兔崽子嗎?至于這么記恨我?竟然連房都不愿意回了!”
李嬤嬤見狀,連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將門窗一一關(guān)上,生怕這動靜會驚動府中的其他人,影響王妃的名聲。
她輕聲勸慰道:“王妃,往好處想,雖然王爺今天生氣了,但好歹沒往香姨娘那賤人的屋里去?!?p> 提到香姨娘,鎮(zhèn)北王妃的眼中閃過一絲更為強(qiáng)烈的恨意,如同毒蛇般陰冷而狠毒。
她冷笑一聲,說道:“就香姨娘那個賤人?一個市井小民的出身,要不是因為長得有幾分像姐姐,怎么可能會被王爺看上?王爺對她也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p> 說到這里,鎮(zhèn)北王妃的心中更加憤憤不平,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胸口,讓她難以呼吸。
這么多年來,雖然她貴為王妃,享受著榮華富貴,但從鎮(zhèn)北王身上,她從未感受到過真正的愛與關(guān)懷。
她知道,他娶她,更多的是出于責(zé)任與義務(wù),是為了讓她照顧謝扶華,而不是因為真正的愛情。
而他對香姨娘,或許都比對她多了幾分真心與溫情。
雖然那溫情如同曇花一現(xiàn),短暫而虛幻,但卻足以讓她心生嫉妒與怨恨。
然而,這些年的歷練也讓鎮(zhèn)北王妃明白了一個道理:男人的心,是靠不住的。
她早就放棄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兒子謝呈清身上。
在她看來,只有讓謝呈清成為世子,繼承鎮(zhèn)北王府的一切,才是她真正的依靠和保障。
她要讓謝呈清繼承鎮(zhèn)北王的位置,讓那些曾經(jīng)看不起她、嘲笑她的人,都匍匐在她的腳下,俯首稱臣。
想到這里,鎮(zhèn)北王妃的眼中閃過一道怨毒的光芒。
她喃喃自語道:“楚傾月,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就謝扶華那個病秧子,早就躺在床上等死了,哪還有機(jī)會現(xiàn)在醒來,在那耀武揚威?”
隨著話語的落下,一股濃烈的恨意如同野草般在鎮(zhèn)北王妃的心頭瘋狂生長。
如果說之前她對楚傾月的討厭還只是出于純粹的不滿,那么現(xiàn)在,這份情緒已經(jīng)升級為刻骨的仇恨。
她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想辦法除掉這個眼中釘,讓楚傾月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以解她心頭之恨。
她要讓謝扶華知道,沒有她的允許,他永遠(yuǎn)也別想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