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心眼
遲非晚毫不懷疑,只要她敢輕舉妄動,下一秒宋宴寒就能湊上來啃她的脖子。
她渾身抖了一激靈,被腦海里的血腥畫面沖擊到,連忙閉上眼睛,裝作沒看見似的別開腦袋,若無其事翻了個身。
但他貌似真的只是為了看她睡覺而已,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莫非瘋子形態(tài)的男主有看人睡覺的特別癖好?
不對啊,按理說女主應(yīng)該跟他遇上了才對,他不跟女主花前月下,醬醬釀釀,怎么跑這來發(fā)瘋了?
遲非晚越想越疑惑。
過了許久,床邊的那個人影還是沒有走開。
遲非晚終于忍不住了,轉(zhuǎn)過身想跟他理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男人已經(jīng)靠在床柱上睡著了。
雙眸緊閉著,額頭上的那抹紅色印記已然消散,眉眼的邪肆也盡數(shù)散去,俊美五官精致分明,像是畫里走出來的貴公子,看上去倒也沒之前那般可怕了。
不行,遲非晚你醒醒。
遲非晚拍了拍臉蛋。
長得再帥也不能忽略他是個瘋子的事實。
你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給自己打清醒后,遲非晚再度看向宋宴寒。
他身上穿的這么少,不像是將解藥帶在身邊的樣子。
所以,會不會是在他的房間里?
遲非晚坐起身來,小心觀察了下宋宴寒的神情,輕聲喚了兩句,“宋宴寒?宋宴寒?”
連喚幾聲都沒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睡著了。
遲非晚小心翼翼避開他,輕手輕腳地爬下床。
結(jié)果剛穿上鞋,還沒來得及偷溜,手臂就突然被一陣大力給撅住了。
她心臟都漏跳了半拍。
腦袋近乎僵硬地轉(zhuǎn)過去。
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眸光猩紅地看著她。
遲非晚嚇得舌頭打結(jié),有些手忙腳亂地解釋道:“我……我渴了,想去喝杯水。”
然后遲非晚就發(fā)現(xiàn),男人對于她的解釋沒有半點反應(yīng)。
她試探性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依舊沒有回應(yīng)。
合著他已經(jīng)失去意識了。
剛剛那一下是單純的條件反射?
遲非晚目光落到他抓住自己的手上,試圖將他的修長如玉的指節(jié)一個個掰開。
卻沒想到狗男人睡著了以后力氣還這么大。
她咬著牙,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掰動他一根手指。
“喂,你醒醒?!?p> 她試著喚醒他,卻發(fā)現(xiàn)他睜著眼睛,睡得還挺死,無論她怎么喊,他始終無動于衷。
要是手邊有刀,遲非晚估計早就一刀捅下去了。
痛也得把他痛醒。
順便報之前那幾次差點被他掐死的仇。
這么想著,遲非晚沒忍住往他身上踹了一腳。
男人沒有反應(yīng)。
潔白的里衣還有敞開的胸肌上卻赫然印下了一個清晰的鞋印。
只要對比一下她的鞋,就能輕松猜出罪魁禍?zhǔn)资钦l。
遲非晚有些心虛地用手擦了擦他身上的鞋印。
結(jié)果沒想到越擦越黑,將他身上的雪白衣衫蹂躪的黑一塊白一塊,讓人不忍直視。
依照宋宴寒的潔癖,要是明天早上發(fā)現(xiàn)是她踹了他,還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遲非晚咽了咽口水,空出來的那只魔爪顫巍巍地朝他伸了過去。
雖然知道宋宴寒睡得很死,不會輕易醒來。
但是……萬一呢?
將他早就蹂躪的不成樣子的里衣脫下,遲非晚一時間不知道該將罪證塞到哪里去。
最后,她索性往床下一丟,眼不見心為凈,四舍五入一下也算毀尸滅跡了。
等明天她再找時間偷偷處理掉。
還好宋宴寒抓著的是她的右手,遲非晚小心翼翼地躺回床上,給自己蓋上了被子。
至于宋宴寒……
她瞥了眼他涼嗖嗖的上半身,心里冷哼了一聲。
就這么凍著好了。
反正冷不死。
遲非晚承認(rèn),她非常的小心眼,且記仇。
白天受的苦,晚上怎么說也要還回來。
本來以為今天晚上肯定要失眠,沒想到躺著躺著遲非晚竟然睡了過去。
……
清晨的陽光落下,投射進(jìn)昏暗的房間當(dāng)中。
兩道人影交纏在一起,落拓在木門上,帶著幾分繾綣和曖昧。
遲非晚砸吧了兩下嘴,下意識去摸身邊的玩偶,八爪魚似的纏了上去。
突然,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觸感不對。
遲非晚唰的一下睜開眼。
落入視線的,是一張放大的俊美臉龐。
靠,他怎么躺在床上?!
遲非晚嚇得瞪圓了眼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跟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手也放在不該放的地方。
她猛地一腳踹了過去,嚎道:“流氓啊!”
說的也不知道是他還是她自己。
宋宴寒被一腳踹到床下,緩緩睜開眼,看向她的那雙寒眸冷的仿佛要吃人。
“那個……”遲非晚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訕訕開口,“我以為有個流氓來著?!?p> 宋宴寒冷冷地掃了眼周圍,問道:“我怎么在這里?”
“你……你不記得了?”
遲非晚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昨晚突然莫名其妙跑回來,讓我給你擦頭發(fā),后面又要求我睡覺給你看,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宋宴寒皺眉,“我有這么變態(tài)?”
遲非晚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謝天謝地,他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
誰知他看了她一眼,冷哼道:“看來你對我很不滿?!?p> 遲非晚有些心虛地別開臉:“哪有?!?p> 她甚至都不敢對上他的眼睛回答。
宋宴寒氣笑了。
但隨即,他就發(fā)現(xiàn)到了不對勁。
自己竟然沒穿衣服。
身上貌似還有個可疑的黑印。
他咬了咬后牙槽,指著自己身上的黑印問道,扯起唇角冷笑發(fā)問:“我能問問這是怎么回事嗎?”
“我身上的衣服呢?”
說起這個遲非晚就一陣發(fā)虛,忍不住別開了臉。
但她早就想好了對策。
“你是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有多嚇人?!?p> 遲非晚雙手叉腰,一臉理直氣壯,索性將鍋全部甩到他身上。
“嚇人?”
她用力點頭,一臉篤定:“你昨天晚上突然就表演起了猛·男脫·衣舞,非要給我看你的身材?!?p> “我想攔都攔不住?!?p> 宋宴寒臉都黑了。
他不相信這是他會干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