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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夏玫瑰

006:你有事瞞著我

京夏玫瑰 槿郗 1938 2024-07-19 00:07:45

  率先迎出來的是管家,他禮貌恭敬的打了一圈招呼,接過阮箏手中的行李。

  隨后出來的是聞夫人隋宜,她身著青色手工繡高定旗袍,歲月并沒在她那張白皙姣好的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

  阮箏是她教養(yǎng)出來的,通身的優(yōu)雅氣質(zhì)都源于她,甚至比阮箏還多了幾分與生俱來的婉約華貴。

  阮箏上前抱住她,輕聲喊道,“媽?!?p>  隋宜臉上和眼底都沁滿慈和溫柔的笑意,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歡迎回家?!?p>  等阮箏退到身邊,聞祁才打招呼。

  季弦也喊了一聲‘聞夫人’。

  “阿弦來了?!彼逡诵θ莺驼Z氣都沒變,“有段日子沒來了,快進來坐吧?!?p>  說吧,便先拉著阮箏進去了。

  母女倆上回見面還是大年初二,阮箏和靳承夜回家拜年住了兩三天就回了港城。

  后面久居地也是在那邊,其余時間又是因為各種演出而到處飛,壓根抽不出什么時間回來。

  母女倆的敘舊其樂融融,季弦雖然不是隋宜滿意的兒媳人選,但從來不會下她面子,大概是骨子里的素養(yǎng),每次季弦來老宅,她依舊會面面俱到,用聞祁女朋友的身份招待她。

  季弦大多數(shù)時候是靜靜聽著他們聊,自己不參與。

  聞祁不經(jīng)意側(cè)目時,正好看到她握茶杯的手背那小塊淤青。

  兩人坐在一起,距離近,他甚至看到了上面的針眼。

  注意到他的視線,季弦扭頭對上,見他神色凝重,皺著眉似是不快。

  她仍舊猜不到他此時在想什么。

  到隋宜問起阮箏離婚的事情時,她很識時務的尋了個去洗手間的理由起身離開。

  他們的家事,她這個外人總該有點眼力見的。

  其實每次來聞家老宅,她始終都覺得自己融入不進去,像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總是將她隔絕在外。

  洗了手,她緩緩抬頭看著鏡子里的人。

  毋庸置疑,她長得是漂亮的,雖不似阮箏那么精致明艷,姿容卻冶麗,姣如秋月,眉眼清秀,猶似一泓沉靜的清水。

  不知發(fā)了多久的呆,直到外邊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她才回過神。

  轉(zhuǎn)身開門,穿著白襯衫的聞祁猝不及防闖入她視野里。

  他說,“要吃飯了?!?p>  季弦點頭,將門帶上,“好,那過去吧?!?p>  經(jīng)過他身邊時,聞祁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你有事瞞著我?!?p>  他用的肯定句。

  季弦心里‘咯噔’一響,閃過一絲局促,怔怔的望著他。

  聞祁的手慢慢移動,捏住她的指尖,“手背怎么回事?”

  季弦看著手背上的點點淤青,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只能淺笑道,“沒事,有點感冒,打了點滴而已?!?p>  聞祁其實平時是個觀察入微,很細心的人。

  對于他發(fā)現(xiàn)這點滴痕跡,她不意外。

  聞祁想起她昨晚忽然發(fā)過來的‘在嗎’,很尋常的問候語,可放在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工作效率極高的季弦身上,就有些反常了。

  所以那句‘在嗎’其實是投路石。

  他當時以為是她想到要什么周年禮物了。

  思及此,他又嚴謹?shù)拇_認一遍,“是昨晚?”

  季弦看他眼神如此沉,只好點頭承認,“嗯?!?p>  “為什么不和我說?”

  “這只是小事……”

  “不是小事。”聞祁打斷她的話,將她整個手都握在掌心,低聲問,“好些了嗎?”

  季弦覺得自己像棵墻頭草,沒有半點毅力,總是會因為他的一些自然的舉動以及不經(jīng)意的話而心動。

  還能瞬間撫平她先前的動搖。

  挺沒出息的。

  可她仍舊會盼望著自己能和他進一步,再進一步。

  讓滄瀾居真正變成他們的家。

  以及,她的家。

  那種從未擁有過的歸屬感,是她從小到大都一直在渴望的。

  卻永遠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所以,聞祁對于她來說,就是離她最近的歸屬感,她拼命的想抓住,想要證明,在這個世界上,她不是一個人,有退路,有港灣。

  可這樣濃郁豐富的感情被她自己克制到了七成,只剩下三成,大多數(shù)還分在事業(yè)上。

  她露出淺笑,“已經(jīng)沒事了?!?p>  聞祁深深望她一眼,沒再說什么,牽著她的手步入餐廳,直到落座才松開。

  隋宜看了眼他們倆的手,便收回了。

  用過午飯,聞祁和季弦只稍坐了會,他這兩天不在,也堆積了不少事需要他處理,便先起身道別。

  隋宜只將他們送到門口,阮箏跟了出去,走到一半,聞祁回頭道,“你別送了,回去吧?!?p>  “沒事,就兩步路?!比罟~笑說。

  等到了停車場,她看著季弦,“阿弦,下周五我在風聆劇院有演出,有時間可以來看呀?!?p>  季弦沒有答應,而是先看向聞祁。

  她是秘書,要是周末還好說,但工作日,還是要看老板給不給假了。

  阮箏是國家歌劇院一級首席舞者,同時從去年便正式擔任了第十三屆桃李杯評審,還是文化舞蹈藝術青聯(lián)的元老之一,她的演出票通常是一票難求的。

  尤其是月底的演出,正好是她33歲的生日。

  這場演出從兩個月前就開始預告,票更是上線不到十分鐘,就把服務器給擠冒煙了。

  這次離婚的事情曝出來,對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影響的,但迄今為止,還沒有出現(xiàn)退票的情況。

  阮箏也明白她的意思,笑著調(diào)侃,“那讓聞祁給你當司機。聞祁,你可是托了阿弦的福,不然,我可沒想帶你?!?p>  聞祁沒應聲。

  還是季弦接過了話頭,“那下個星期見,阮箏姐?!?p>  阮箏點頭,“好?!?p>  季弦剛想走到駕駛室這邊,就被聞祁突然伸出來的手攔住了去路,“我來開,車鑰匙給我?!?p>  季弦頓了幾秒,將車鑰匙給他,和阮箏揮了揮手,繞過車尾,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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