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洛箏
狂暴的氣流憑空出現(xiàn),貼緊女捕快的咽喉,她面對著那雙燦金色的眼眸,一點(diǎn)兒聲音也不敢發(fā)出。
要么說我被分到邪教陣營呢,還是邪教的作風(fēng)更見效。顧泠心自嘲似的想著,對女捕快說:“我問,你答,答錯或有所隱瞞的話……”
裹挾著利刃的【颶風(fēng)】向著女捕快的臉頰逼近幾分。
女捕快連連點(diǎn)頭。
“叫什么名字?是不是玩家?”
“洛箏……玩家是什么?”
果真是NPC么……顧泠心沒理會她的問題,繼續(xù)問:“白日圍剿血衣門,是誰的主意?意圖何在?”
“是……是洛瑛?!迸犊斓穆曇粲行╊澏叮八f,有真武門相助,定能鏟除邪教……呃,鏟除血衣門。”
“你和洛瑛是什么關(guān)系,誰的官更大一些?”
“我們是姐妹,我是捕頭她是捕快,但是她更厲害一些。”
“洛瑛近日來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
洛箏聽見顧泠心這樣問,怔愣了一下,投來疑惑的目光:“這、你怎么知道?”
“你只管說是或不是?”
洛箏咬了咬唇,“是,她和我突然不親近了,也變得厲害了很多,還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了奇怪的心法?!?p> “奇怪的心法”指的應(yīng)該就是【惡魔低語】了。顧泠心問道這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玩家得到洛瑛的身份后,作為同陣營NPC的洛箏能察覺到她的不一樣,那么黎序會不會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真正的黎畔呢?如果察覺到這一點(diǎn),會不會影響任務(wù)的進(jìn)行?
顧泠心將【颶風(fēng)】撤去,意味深長地看著洛箏:“你好像對洛瑛頗有不滿?!?p> “你胡說八道什么!”洛箏立即反駁道,但她的微表情逃不過【洞悉】的視線,在談及與洛瑛相關(guān)的話題時,她目光閃躲,似乎有所隱瞞。
洛箏氣憤的樣子看上去就像一只不會咬人的小貓,她咬著唇道:“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喊唄?!鳖欍鲂臄偭藬偸郑昂斑^來一起死。”
洛箏沉默的當(dāng)口,顧泠心又問道:“洛瑛性格有所變化后,經(jīng)常命令你做事,包括和真武門聯(lián)手的事,都是她越過你這個捕頭自己下達(dá)的決定吧?”
那位頂著洛瑛身份的玩家,身手不錯,又有那樣強(qiáng)悍無解的覺醒能力,定然不會在意NPC的情緒和劇情走向,只管著完成任務(wù)回到現(xiàn)實(shí)。
聯(lián)合真武門一事,估計也是這洛瑛直接去和聞人昌商量的,根本沒把洛箏這個捕頭放在眼里。
洛箏的臉色又白了一個度,但是她沒吭聲,雖然洛瑛的變化巨大,但好歹和她屬于同一陣營,即便有所懷疑,她也只覺得洛瑛脾性有所變化,忍讓幾番便是。但眼前的“黎畔”可是真切的魔教中人,加上顧泠心白天確實(shí)沒少殺人,她并不想與之有過多接觸。
“你姐姐被妖怪附身了,沒準(zhǔn)什么時候就要吃了你呢?!鳖欍鲂暮Φ吐暤?。
這句話是詐她,但洛瑛的變化洛箏看在眼里,讓她們的陣營自己亂起來,才不會去找血衣門的麻煩。
不過,顧泠心的目的不止如此,但她以【洞悉】望向洛箏背后,庭院中隱約有人影晃動,她也不再多說,不理會洛箏驚疑的目光,再度隱匿至【暗影】之中。
不多時,房門從外頭被推開,“洛瑛”跨步走進(jìn)來。她白天挨了顧泠心兩道風(fēng)刃,雖說并不致命,但也絕不好受,她的脊背微微弓著,略微挺直一些,后背上的傷口就疼得要命。
洛瑛端著一盞雪梨湯走進(jìn)來,疑惑地看了洛箏一眼,“你拿著刀做什么?”
“……白天看血衣門的武學(xué)詭異,想鉆研破解之法?!甭骞~答道。
“切,別白費(fèi)力氣了,這可不是練練武功就能對抗的。”洛瑛把碗盞放下,“把湯喝了,明天多帶點(diǎn)人和我偷襲血衣門,黎畔不好對付,就先把黎序殺了?!?p> 隱身狀態(tài)下的顧泠心,悄然開啟【洞悉】,借助強(qiáng)大的觀察力,看清碗底沉淀著些許尚未化開的雜質(zhì),還有這梨,連皮帶核的……
一邊不把NPC們放在眼里,一邊又給NPC送食物刷好感度?顧泠心心念微動,站在“官府”這個陣營的角度考慮,洛瑛的任務(wù)線,恐怕就是剿滅血衣門了,和她的任務(wù)線是沖突的。
至于洛箏的捕頭身份,似乎也讓洛瑛束手束腳的,洛瑛只是個捕快,像白天那樣出動衙役們,靠的還是洛箏的權(quán)力。
不過這場面落在顧泠心手里,可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顧泠心從【空間】里抓了一把巧克力餅干揉碎成粉末,趁著洛瑛不注意,將棕黑色的粉末撒進(jìn)碗里。
洛箏端起碗,黑色的雜質(zhì)白瓷碗中格外顯眼,結(jié)合顧泠心剛剛謅出來的“鬼附身”言論,她當(dāng)即把碗摔在地上,甜湯濺濕了洛瑛的鞋面。
“你不是洛瑛!你到底是誰!”洛箏的情緒有些失控。
這傻白甜……顧泠心看懵了,她只不過想讓兩人的關(guān)系變得不那么融洽,在洛箏心中種下疑惑的種子,從而讓洛瑛別來找血衣門的麻煩。沒想到洛箏是一點(diǎn)兒事也藏不住,直接質(zhì)問上了。
黑色碎屑落在深棕色的木質(zhì)地板上并不明顯,洛瑛沒注意到,只一臉不耐地看向洛箏:“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血衣門的事還需從長計議,我不可能讓大家都跟著你去送死!”洛箏剛見識過顧泠心的恐怖,連洛瑛和真武門的聞人昌都拿她沒辦法,單靠多派幾個衙役有什么用,還不都是白白犧牲。
“都是……”洛瑛本想說“都是NPC”,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都是些小角色,為了大業(yè)犧牲有什么要緊的,拿下血衣門可是大功一件,你晉升主簿都……”
“夠了!”洛箏打斷她,“白天死了那么多人,你一點(diǎn)不為手底下的人著想嗎!我不會讓他們跟著你再去血衣門送死了!”
洛瑛本就一直打著把NPC們當(dāng)炮灰的算盤,此時被洛箏吵得頭大,當(dāng)即翻臉拔刀,猙獰的鬼臉凝聚在她臉上,濃郁的威壓感和惡心感向著洛箏襲來。
“你這捕頭當(dāng)?shù)梦肥孜肺?,我看還是讓我來做捕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