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招詭
七天時間已到,繼續(xù)再待下去對鬼不好,宋盈溪小指一勾,徐暢就被提溜起來,跟著她一起去了八樓。
“咚!咚!咚!”
半晌,房門被打開。
白鏡明顯剛醒,眼睛半瞇不瞇的,略顯凌亂的頭發(fā)竟然還豎起了一根呆毛。
“有事?”
慵懶的嗓音不緊不慢道,語氣中并沒有被吵醒的不耐煩。
宋盈溪想著,老板雖然一天20個小時都在睡覺,但是好在沒有起床氣,被吵醒也不會甩臉子,不過她真的很好奇,這樣愛睡覺的人當(dāng)老板,酒店開這么久竟然還沒倒閉。
畢竟鬼媽說,她死后就一直在這工作了。
“有,現(xiàn)在我們的客人變多了,鬼媽一個鬼肯定忙不過來,要不我們再招一個鬼?”
“招鬼?”
聽到招聘白鏡清醒了幾分,睜大眼睛。
“這不是有個現(xiàn)成鬼嗎?”
“你是說……徐暢?”
宋盈溪低頭看了眼手里提著的依舊昏迷的徐暢。
“進過凈化室的鬼,戾氣消失的那一刻,生前的記憶也會消失,再在人間停留滿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去投胎了。”
“所以……免費的勞動力干嘛不用呢?!?p>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不愧是資本家,趁人家失憶,要人家勞動力啊。
“行吧,那我……”
“慢走不送!”
門眼看就要被他毫不留情的關(guān)上,宋盈溪伸手一撐,擋在了白鏡的面前。
終于說出了,困惑她已久的疑問。
“老板,你每天真能睡20個小時?你不會還有其他秘密身份吧,所謂的睡覺只是一個幌子,其實你在偷摸的干其他的事情!”
白鏡莫名的感到心虛,眉頭不自覺的一跳,“我能有什么身份,我樂意天天睡,有問題?”
宋盈溪伸出手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明顯不信,“你絕對有其他身份,你絕不是正常人!”
白鏡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明顯不自然。
宋盈溪將他的神色收入眼底,心里冷笑。
果然是富二代出來體驗生活,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酒店涼成這樣都不倒閉,天天睡大覺,這樣的神仙生活除了富二代還能有誰!
“喵~”
小小白突然從里面竄出來,格外親昵的在宋盈溪的腳邊蹭蹭,一副討好的模樣。
看到小小白,宋盈溪驚訝了一下,蹲下來將徐暢放在一邊,然后摸摸它的下巴。自從上次把小小白扔出去后,她就再也沒看到它了,估計是生氣了故意躲起來不見她。
“小小白,這么久了你怎么都不來找我玩呢?!?p> 小小白繼續(xù)蹭她。
“小小白有潔癖,你弄臟了他的爪子,自然要生氣?!卑诅R靠在門邊友善的提醒。
宋盈溪趕緊道歉?!拔蚁麓尾粫@樣啦,原諒我吧,可愛又帥氣的小小白?!?p> “喵~”
似乎是接受了她的道歉,小小白一躍跳進她的懷里,發(fā)出舒服的咕嚕聲。
咦,不對。
“我把小白扔出去的時候,你并不在場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
對上宋盈溪審視的目光,白鏡噎住了。
人在慌亂的時候總是會裝作自己很忙,于是他在不停的摩擦門沿。
“這里怎么臟了啊,我得去找個帕子擦一擦?!?p> 砰!
在宋盈溪逼問他之前,飛速將門一關(guān),產(chǎn)生的氣流吹起了宋盈溪的劉海。
有問題,大有問題啊。
“老板的房間千萬不能進哦!”
前臺臨走前講的話又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真是讓她越來越好奇了。
*
“這是你的工牌,包吃包住,你的工作內(nèi)容就是嚇人,只要不把人嚇死,你想怎么嚇都行?!?p> 徐暢懵懂的點點頭,他的記憶一片空白,只能被動的接受。
“你的意思是,只要嚇不死,就往死里嚇?”
這……我可沒說過啊。
宋盈溪心虛的眨了眨眼睛,她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越來越能適應(yīng)這份工作了,不僅包攬了前臺和保安,甚至連老板的工作她都可以勝任了。
不過,欺負鬼干活的愧疚感在他工作后很快就消失殆盡了。
宋盈溪沒想到,他竟然這么享受!
“??!??!??!”
“媽!救我?。 ?p>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p> 他主要負責(zé)二樓的恐怖主題房間,哪怕是連夜在門外貼了隔音材料,也依舊擋不住接連不斷的尖叫聲,沒有一個人能從房間里站著出來,不是被嚇暈過去,就是腿軟的哭爹喊媽走不動一步道。
一晚上,宋盈溪夢里都是慘烈的尖叫聲和徐暢陰森恐怖的桀桀桀。
就這樣,徐暢憑借他的一己之力將妖鬼酒店成功送上鬼屋必去榜第一。
當(dāng)晚,老板破天荒的下樓,親自給徐暢燒了三大柱最貴的香。
“啊——”
又是一道驚恐地聲音從樓上傳到了樓下。
宋盈溪苦痛苦的捂住了耳朵,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徐暢真是矜矜業(yè)業(yè)的打工鬼啊,凌晨4點竟然還有嚇人服務(wù)?!?p> “我沒嚇人哦?!?p> 徐暢從宋盈溪背后的地面上輕飄飄的爬起來,貼在她的耳后,幽森的開口。
“你在這??!”
宋盈溪看看他又看看另一邊的鬼媽,猛拍一下大腿,“壞了!”
聲音約莫是從二樓傳過來的,宋盈溪趕緊乘電梯去往二樓。
電梯門一開,宋盈溪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明明四周還是一樣的陳設(shè),可就感覺這層樓透露著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就像是有人在暗處盯著她。
“死人了??!死人了??!”
轉(zhuǎn)頭看過去,就見走廊盡頭攤坐著一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孩。
死人?!我去,死人了!??!
宋盈溪立馬跑過去,往敞開的房門內(nèi)一看,就見正對著門的那面墻邊,坐著一位低頭垂手的男人。
他的胸口和肚子處分別有兩個大窟窿,血流了一地,看上去早已干涸。
宋盈溪:?。。。?p> 入職快一個月,這是第一次在工作時間內(nèi)客人發(fā)生意外。
宋盈溪立馬環(huán)視一圈,窗戶緊閉,床鋪整潔,家具都整齊的擺放著,看起來并沒有打斗的痕跡。
到底是誰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