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美味策略
蘇冰蝶越算越覺得不對,即使大伯母有瘋病,蘇燃奇在外面賭錢,也不至于虧空掉小十萬兩白銀,一定還有其他花銷是她不知道的。
這么一算,蘇分應(yīng)一家子全被蘇分答一家子蒙在鼓里了,就這么不明不白的給蘇分答當(dāng)了陪葬,實屬冤枉。
她揣上這十本賬目,準備去蓁王爺那里說說道理,畢竟蓁王爺有血有肉不至于泯滅人性。
酉時,剛剛好給蘇冰蝶一個合適的機會。
她之前聽白顯說過,酉時是蓁王爺睡前最放松的時候,會謝絕一切公務(wù),獨自在涼亭小酌幾杯,耍耍武藝。
這個時候,如果她帶上美食梅酒,送到蓁王爺面前,拉攏一下蓁王爺?shù)撵`魂,大概會更好辦事情。
這么打算著,她揣好十本賬目,先回了西園。
蘇府安靜如斯。
蘇冰蝶回到房間,拿上從酒樓帶回來的糕點和小菜,又揣上兩瓶梅酒。
她讓伏青看好家,她出門攔了一輛馬車,就去了蓁王府。
之所以不用蘇府的馬車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蓁王府。
幽深寧靜。
蘇冰蝶站在門口等了片刻,便被匆匆趕來的白顯領(lǐng)去涼亭。
白顯匆忙的樣子明顯在說:你總算來了。
一個月沒有見到蓁王,她對蓁王爺?shù)挠∠蟮艘恍?,黑夜里看不分明,單聽聲音,還算柔和。
沉悶透著幾縷柔和的聲音,“你來了!”
蘇冰蝶上前福禮,“民女忙于壽宴,脫不開身,才一個月沒有來。”
錦蓁輕輕“嗯”了一聲。
沉默片刻。
錦蓁才晃動一下身子,從側(cè)向左邊,晃動到正襟危坐。
放松的狀態(tài)一下子變成了緊繃的樣子。
“壽宴一過,京家馬上動作,你要當(dāng)心?!?p> 蘇冰蝶點點頭,她向上邁了三四個臺階,距離涼亭中央的蓁王爺更近了些。
“民女欠了蓁王爺一個月的美食,今晚補上?!闭f著把手里的食盒向前遞去,“這里有下酒小菜、甜味點心和蓁王爺最喜歡的梅酒?!?p> 錦蓁晃動一下身子,繼續(xù)側(cè)向一邊,原來是惦記本王,給本王送吃的來了,時辰剛好。
一下子放松來的聲音再次柔和幾分,“送過來吧!一起!陪本王小酌兩杯?!?p> 蘇冰蝶畢恭畢敬地走上前,把食盒輕輕放在石桌上,避免一星半點的摩擦聲音。
錦蓁發(fā)現(xiàn)了蘇冰蝶的小心翼翼,馬上扶住蘇冰蝶手里的食盒,向側(cè)挪動一下,發(fā)出很大的摩擦聲,反而讓蘇冰蝶放松了下來。
她會意了蓁王爺?shù)挠靡猓闼沙谙聛?,落落大方地坐在蓁王爺身邊?p> 她動作大方得體,一樣樣拿出涼拌牛肝菌、竹笙拌牛肉、松茸豆腐、老醋花生米、虎皮鳳爪、蛇羹、青瓜魚翅、鳳糕、茉莉冰糕、紅豆奶糕、綠豆花糕。
最后拿出兩瓶梅酒。
“兩瓶話梅泡酒,徐門陳釀泡制,味道濃香?!?p> 錦蓁饒有興致地問道:“為何不用話梅煮酒,用徐門一兩年的新酒,煮制清冽的味道?”
蘇冰蝶勾唇淺笑,“兩種味道,各有千秋?!?p> 邊說邊舉止大方地給錦蓁倒酒,斟滿一杯之后,做出請的手勢。
請蓁王爺品嘗。
錦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繼而飲下一杯,放下酒杯之后,對蘇冰蝶豎起大拇指。
他看向蘇冰蝶,一雙幽深的眼眸在暗夜里閃爍如天上星斗般的光亮,眸光里掩藏一分喜歡。
蘇冰蝶見蓁王爺喜歡這款濃香梅酒,便乘勝追擊,拉近距離,她前世談生意時用的手段,借酒桌說事,百試百靈。
“話梅釀酒,千百種釀法,千百種味道,只要蓁王爺想品嘗,民女在所不辭?!?p> 見蓁王爺笑了,她更進一步,道:“請蓁王爺品嘗這些小菜,喜歡吃哪個,告訴民女,民女記在心里,再給蓁王爺多送來類似口味的?!?p> 錦蓁薄薄的唇,漸漸笑成月牙。
他多年來聽過太多討好他的話了,卻沒有一句真誠,偏偏眼前這個蘇冰蝶兩句話就說到了他的心窩里。
“還有人惦記本王的口味?!?p> 沉著的語氣透著三分幽怨,和他眼里的幽暗,如出一撤。
這個蓁王爺心里面有隱痛哦!蘇冰蝶鳳目微彎,美食是攻略人心最好的策略。
在美食面前,人會不自覺暴露心中所想。
“我陪蓁王爺喝酒吃菜?!?p> 她邊說邊熱絡(luò)地給錦蓁倒酒,夾菜,硬是把把夜晚清冷的氛圍烘托成了節(jié)日慶典一般。
錦蓁在蘇冰蝶暖烘烘的圍繞之下,臉上笑容漸多,眸色漸明。
蘇冰蝶見時機成熟,她馬上起身,跪在蓁王爺面前面色悲傷。
一臉歡天喜地?zé)崆樗苹鸬呐釉鹾鋈槐瘋鹿?,這是受了多么大的委屈???錦蓁忽然心里一疼。
如冷鐵一般強硬的蓁王爺忽然眼泛憐憫,白顯驚愕萬分。
蘇冰蝶眼含淚光,聲音哽咽,“民女一家人原本熱熱鬧鬧地生活在蘇府西園,過著與世無爭,相親相愛的日子,可是……”
哽咽片刻,繼續(xù)哭泣地訴說,“只因為蘇分答一家子中飽私囊,就要連累我們一家善良人陪葬,我心有不甘,我心疼爹娘?!?p> 語畢,她猛然向前跪拜,順勢把衣服里面的賬本抖落了出來。
見賬本落地,她做出要收起的動作,被蓁王爺立即攔下。
“給本王看!”
錦蓁拾起賬本,撲落掉灰塵,借著月光翻看。
“蘇家酒樓的賬本,你還有幾本?”
蘇冰蝶從裙兜里又拽出九本,遞給蓁王爺。
“請蓁王爺過目,這些賬目是民女在蘇分答的庫房里找到的,只有蘇分答一人知道,他一直把大家蒙在鼓里,縱使可惡,也是他一人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