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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權(quán)相的掌心嬌重生了

第23章 匪石之心

  梁婠心突地一跳。

  小婢女上氣不接下氣,“崔,崔小郎?!?p>  高高懸起的心,又落了回去。

  梁婠冷眼瞧著婢女,“人呢?”

  真沒想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還能腆著臉來找她?

  “在門口,娘子要見他嗎?”

  “娘子——”

  見梁婠一聽崔皓來了就變了臉色,秋夕連忙扯住她的袖子,也不顧會不會挨罵,索性閉眼道:“娘子還是離那崔小郎遠(yuǎn)點吧!”

  梁婠眉毛一挑,先將小婢女打發(fā)了,才饒有興致地轉(zhuǎn)頭看她,“為什么?”

  秋夕睜開眼,往左右看了看,才垂下眼極其為難,“娘子,總之您聽奴婢一言吧,奴婢總覺得那崔小郎瞧著心思并不純正?!?p>  礙于梁府的顏面與名望,春兒在外同人茍合的事情并未說破。目前,府中只她與張氏知曉。

  秋夕這般吞吐,梁婠也不強迫,直往關(guān)春兒的柴房去。本就是要去處理這件事的,現(xiàn)下他來,倒也正好。

  接連下了幾日的雨,柴房里又濕冷又霉舊。

  梁婠只站在門口,瞧著地上被摧殘得不成人形的春兒有些出神。

  當(dāng)初花了一萬錢將她從人牙子手里買回來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這般形容。

  據(jù)說,那人牙子是預(yù)備把她賣去青樓,結(jié)果她知道后偷跑了幾次,每次被抓回來都是一頓毒打。

  她與自己年紀(jì)一般大,看著實在可憐,便求阿父準(zhǔn)許將她買回來。

  聽到動靜,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微微睜開眼,看了過來,“娘子——救,救奴婢。”

  春兒長得水靈,是婢女中出挑的,平日又不許她做粗活,倒養(yǎng)得比一般人家的娘子還嬌嫩些,日常又不吝于衣衫首飾的給她,那崔皓喜歡實屬正常。

  “娘子,”秋夕端了盆清水過來。

  梁婠邁進(jìn)屋子,蹲在春兒的邊上,蹙著眉頭輕輕挑開她凌亂的發(fā)絲,露出下面青紫的臉,她一伸手,秋夕便將布巾送了過來。

  梁婠嘆了口氣:“春兒,你何必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呢?”

  她泠泠的水眸泛著光澤,語氣也是說不出的惋惜,溫柔可人的面孔上是痛惜不已。

  說著話,便拿著布巾將春兒臉上的污穢,一點一點輕拭掉。

  感受到來人的良善與疼惜,春兒眼淚瞬間涌了出來,裂開的唇角微顫,“對,對不起,娘子——”

  她聲音哽咽,又委屈又悔恨,唇角一扯,又滲出些血來。

  昨天從小竹館離開的時候,她還沒有傷得這么重,想來,馮傾月是將所有的氣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梁婠瞧見那血跡,勾唇輕輕笑了下:“說什么傻話呢?”

  她站起身,將布巾丟到地上,頭也不回,“讓人給她擦凈了,換身干凈的衣裳,不然看著惡心!”

  庭院里梨花開得正好,又香又白,梁婠披了件披風(fēng)面對著荷塘坐在廊下,春風(fēng)拂過,裙擺搖曳、大袖翩翩。

  塘里的錦鯉閑閑游著,一條比一條肥大,梁婠有一下沒一下的投喂著,引得里頭的錦鯉爭相搶奪,有趣得緊。

  “娘子?!?p>  梁婠回頭瞥了一眼,春兒被人架著有些站不穩(wěn),但因擦凈了的緣故,精神瞧著又比方才好。少了骯臟污穢,多了些我見猶憐,挺好!

  “去請崔小郎吧?!?p>  梁婠將魚食放到一邊,凈了手,才轉(zhuǎn)身坐正,露出鞋尖上的紫色重蓮瓣。然后拈起一邊淺綠釉的杯子,淡淡開了口:“春兒,我可有苛待過你?”

  春兒眼圈一紅,低下頭,“娘子待我恩重如山——”

  梁婠輕輕一笑:“那么我是哪里做的不好,惹得你對我心生不滿了?”

  “娘子性子溫婉,對下人一向和善,從不打罵,甚至,不計尊卑,奴婢——”春兒只搖頭哽咽。

  梁婠癡癡一笑:似冷笑,又似嘲笑。

  啪地一聲,瓷杯碎裂,茶水四濺。

  “所以,你們是柿子專挑軟的捏嗎?!”

  她的聲音又沉又冷,驚得幾人面上一詫,面面相覷,三娘子一向好性兒,連高聲說話都不曾有過,如今,倒似換了個人一般。

  梁婠慢慢站起身,目光如炬,“還不說?”

  春兒顫顫抬頭,白著唇,“奴婢,奴婢——”

  可囁嚅了半天,還是什么也不說,只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兒,欲哭不哭,不甚可憐。

  早先發(fā)現(xiàn)春兒與崔皓有私,她不過以為是崔皓有需求,而春兒也到了婚齡,干柴烈火的,又在同一屋檐下,日子久了,難免做出偷情之事。

  可這次在郁林苑,明知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春兒仍然肯為了解崔皓中的媚藥,不惜冒險一試。

  如此看來,當(dāng)真是小看了他二人的匪石之心呢!

  “娘子,對不起……”春兒抽抽搭搭。

  梁婠唇畔勾起一抹微笑,輕輕點頭:“也罷,我就成全了你這番癡情?!?p>  春兒淚水朦朧中看她,“娘子是什么意思?”

  梁婠只擺擺手,秋夕就從袖中掏出一小塊布帛,遞給了春兒。

  春兒顫著手打開布帛,驀地瞪圓了眼睛,滿目震驚,豆大的眼淚從眼眶滑落,“賣,賣身契?”

  梁婠但笑不語。

  這時,有婢女領(lǐng)著崔皓走了過來。

  這要擱在從前,梁府是斷不允許的,但自從昨晚過后,估計梁府一時半會兒是暫時顧不上她的。

  崔皓著一身洗得有些發(fā)白的淡藍(lán)衫,神清骨秀、眉目干凈,許是今日緊張的緣故,他腳下的步子有些亂。

  梁婠直搖頭。

  說來可笑,她當(dāng)初就看上這與眾不同的青衫落拓!

  看到梁婠與春兒,崔皓一個箭步?jīng)_上來,全然不似往日溫文爾雅,頗為狼狽。

  梁婠淡淡瞧著,這情形自己倒像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崔皓拽了拽衣襟,神情有些局促,“阿,婠?!?p>  見他要靠近,秋夕連忙搶先一步將他攔住,“你好大的膽子!娘子的名諱也是你配叫的!”

  梁婠垂眸,地上都是摔碎的瓷片。

  秋夕渾然不覺,對著崔皓惡聲惡氣:“你離我們娘子遠(yuǎn)一點!”

  崔皓身量高,伸手將她撥去一邊,急急解釋:“阿婠,我昨日真是有苦衷的,是她趁機(jī)給我下藥,你要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個,若不是那藥,我,我怎么可能——”

  說到此處,他臉有些紅,眼神極其無辜,“我真是被人陷害的!”

  梁婠退后幾步,坐回原位,靠著扶欄偏著頭瞧他,“對,昨兒,崔小郎確實挺無辜的,叫我的婢女白睡了呢,似小郎這般姿色的,若是去同樂館,不知道得賣個什么價呢?”

般般如畫

今日第二更^_^   大家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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