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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權(quán)相的掌心嬌重生了

第12章 娥皇女英

  梁婠點(diǎn)頭,“我等了許久也沒見到她,應(yīng)該是在哪里絆住了,我們先去水榭吧!”

  一聽這話,張氏又回過身往水榭那邊看,“公主設(shè)宴,少不得她在跟前招待!”

  傾月是她的閨中密友,更是蘭陵公主的女兒,然公主偏愛男寵,與堂邑侯關(guān)系并不和睦,導(dǎo)致傾月也不受公主所喜。

  這便罷了,堂邑侯不壽,壯年病逝,傾月白擔(dān)著侯府嬌養(yǎng)娘子的名頭,卻早早做著打理府中內(nèi)務(wù)的瑣事。

  某些地方,她們確實(shí)很像。

  “大司馬——”

  不知誰竊竊地一聲,卻清晰灌耳。

  梁婠往長廊盡頭看去,就見陸修頭戴紗冠,面如傅粉、鬢似堆鴉,一身寬衣大袖素白若雪,在細(xì)雨斜風(fēng)中恣意閑懶。

  唯一雙細(xì)眼斜飛入鬢,冷冽睥睨,透著滿滿嘲弄,在一眾驕奢的貴族才俊中,顯得獨(dú)立不群。

  張氏握緊了梁姣的手,發(fā)顫的言語難掩急切:“阿姣,你可認(rèn)清了?!?p>  大齊皇室出美男,而陸修卻是美男中美男。

  梁婠垂下眼直想笑,若不是親身經(jīng)歷,怎么可能會相信在這衣冠楚楚、風(fēng)華月貌之下,究竟裹藏著怎樣一顆瘋野且狠辣的心?

  可現(xiàn)在,她卻盤算著如何與狼為伍,豈不是比他還瘋些?

  “阿婠,一會兒你可找機(jī)會引薦??!”

  看陸修幾人往水榭那邊去,張氏用手肘搗了搗她。

  為了能讓梁姣順利結(jié)識陸修,張氏可是提前幾日便開始勸說阿娘解了自己的禁足。

  梁姣倒不像張氏那么急于求成,反而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在林苑內(nèi)四處游移。

  她——并未穿那條留仙裙,但妝容精致,衣著講究,神色間自有一段風(fēng)流。

  梁婠看在眼里,隨口問:“阿兄呢?”

  “他?關(guān)在府中這些天,早就抓心撓肝的,這不,一下車就跟脫韁野馬似的,哪能看得住,才一會兒工夫就跑得不見人了,逮著機(jī)會就和那些狐朋狗友東游西逛、惹是生非!”

  提起梁璋,饒是張氏再慈眉善目也壓不下心口蹭蹭往外冒的火,“快別提他,心煩!”

  這是同來三個人,卻帶了不止三顆心。

  梁婠微微勾唇。

  說罷幾人也不再啰嗦,便往水榭去。

  水榭架在河面,有木制曲橋與岸相連。

  梁姣扶著張氏走在前頭,梁婠心不在焉跟在后頭,也不知道大理寺的人有沒有去找陸修?

  就算不為梁姣,也確實(shí)得尋個合適的機(jī)會,將陸修約出來單獨(dú)見面,不然冒失上前,他萬一翻臉不認(rèn)人,或者索性揭穿她殺人兇手的身份,那就真沒活路了。

  水榭越近,她越不安。

  “這春兒怎么去犢車拿東西還沒回來?”

  前面的張氏兀地回過頭,驚得梁婠一顫,她緩了下,抬起眸,“這里大,興許是走迷了。”

  下車時,她故意將陸修的披風(fēng)落在車上,支使春兒去取,自己則好單獨(dú)見傾月講些體己話。

  張氏卻變了臉,極為不滿,“這怎么行?早知這婢子靠不住,說什么也不該聽你的將她帶來,虧我跟你阿娘說了那么多好話,才將她放出來!”

  “嬸娘放心,就算沒有披風(fēng),我也會找別的機(jī)會接近大司馬的?!绷簥p聲安慰,眼底帶了笑。

  張氏也無他法,這郁林苑大,要真迷了路,一時半會兒的確實(shí)找不回來,又見梁婠成竹在胸,倒也放下半顆心來。

  桃花宴就要開始了,幾人加快了步子,橋面上有人快步往這邊趕,一邊趕一邊道:

  “哎哎,你聽說沒,那邊有人落水了!”

  “是嗎?這還沒飲酒呢,就醉迷糊了?”

  “那可不是,幸好發(fā)現(xiàn)的及時,再晚一點(diǎn)人就沒了!”

  ……

  身后的人很快超過了他們。

  張氏又回過頭,“你是不是剛說有人落水了?”

  梁婠點(diǎn)頭,張氏砸著嘴直搖頭。

  豈料這邊正說著,那邊就看到春兒忙忙追上來。

  張氏這才將心放回胸膛,拉著梁姣先進(jìn)了水榭,梁婠等了等,從春兒手中接過包袱,才道:“里頭悶熱,又有人伺候,你就在外面歇著吧,有事兒我再喊你?!?p>  春兒面上一喜,梁婠不動聲色。

  一進(jìn)水榭,明顯感覺與往年很是不同,布局裝飾改了大半,瞧著更加靡麗奢華。

  來赴宴者,除了皇族士族妻室,更有家中小郎及娘子。

  這桃花宴,與其說因春日踏青需有個好去處,倒不如說各家借機(jī)相看婚配對象。

  梁婠跟著婢女的指引落了座,每年她都會被傾月安排在側(cè),今次也不例外,如此一來,她便不與張氏梁姣同位。

  只是,人越來越多,卻遲遲不見傾月的影子,梁婠環(huán)視一周,重要的人竟一個都不在!

  那她坐在這干等著也毫無意義!

  梁婠招了招手,有婢女走上前,彎下腰恭敬道:“娘子有何吩咐?”

  “馮娘子呢?”

  婢女看了看左右,小聲低語:“有人落水了,娘子怕出事,前去探望了。”

  梁婠輕輕點(diǎn)頭,示意婢女退下。

  也是,崔皓要當(dāng)真溺死在河里,鬧出人命,蘭陵公主必不會饒了傾月,畢竟,桃花宴不止源于蘭陵公主的壽辰,更是延伸成為皇室權(quán)貴連群結(jié)黨的契機(jī)。

  梁婠想了想,趁著人還未到齊起身往水榭外去,再看春兒卻是不知去了哪兒。

  要說郁林苑,她可再熟悉不過了!別人一年來一次,而她,但凡沒什么事,就與傾月約在這里。

  幸而回回借的都是蘭陵公主的名義,不然,叔父也不會同意。至于阿娘,自然很不喜歡,到底世人皆知,蘭陵公主多男寵。

  人受了寒需要什么?

  梁婠唇邊噙了抹意味不明的笑,不想剛從廚房出來,就碰到了傾月。

  眼前的人與回憶中的人慢慢重疊,她分明記得崔皓迎娶傾月那日,她在婚房里,拉著自己的手一個勁兒地道歉,哭得不能自已。

  婚姻大事,她們向來身不由己,做不了主。

  皇帝讓她嫁,她就得嫁!

  就像自己不是?

  梁婠的心像一刀一刀被捅著,鮮血直流,長久以來,自以為是的忍辱與負(fù)重,不過是別人早有預(yù)謀的設(shè)計與安排!

  恨!真的恨極了!

  “阿婠?”

  馮傾月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丹鳳眼里盛滿疑惑:“怎么,幾日不見你就不認(rèn)識我了?”

  梁婠回過神,抿唇笑了起來,故人重逢,如何能不認(rèn)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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