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話音一落,大家頓時安靜下來,定睛一看,是一個約摸十八九歲的男子。
只見他眉目清朗,黑亮的頭發(fā)挽著一個髻,戴著一個中空的斗笠,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挑著兩個方形的竹制的挑子,卻宛若一座山讓人感到沉穩(wěn)。
李媽媽瞇著眼看了這男子一會,說:
“龔美,你不過是個走街串巷的銀匠,你哪來這么多錢替這丫頭贖身?再說,你和這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你憑什么替她贖身?”
龔美爽朗地笑了笑,說:
“李媽媽,我和這姑娘自幼便定了親的,這是我們互換的生辰貼和信物,家父戰(zhàn)死時,留有一筆不菲的撫恤金。足夠給這姑娘贖身用了。”
龔美說著,便把一根金條塞在李媽媽手里。
李媽媽歡喜得不得了,拿著金條在嘴里咬了咬,樂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她給龔美拋了個媚眼,說:
“你這個價當真?”
“當真,”龔美挑了挑眉毛說“余下的留給李媽媽和這幾位小哥喝茶了,當是來這辛苦費一趟?!?p> 李媽媽笑得一臉肥肉,老花枝亂顫,牙齦都露了出來,“不行,”她眼睛一轉(zhuǎn),“這姑娘這么漂亮,這個價還是低了點吧?!?p> 龔美立馬黑了臉,語帶不悅地說:
“李媽媽,這姑娘和她家人可還沒跟您定賣身契吧,憑我和這姑娘的關(guān)系,要是告到官府去,只怕您怕是這根金條都沒得賺,您見好就收吧!”
“行行行,算你狠!我們走吧?!崩顙寢屖樟私饤l,板著臉,對那四個壯漢揮揮手,帶著他們灰溜溜地走了。
龔美看著他們走了,鄙夷地看了眼旁邊人群中,冷眼作壁上觀的王氏,拿出紙筆,快速地寫了一張字據(jù)丟給王氏,說:
“舅媽,劉娥,我就帶走了,你給我簽個字據(jù),就說收到彩禮了,以后劉娥就是我的人了,與你們再無瓜葛?!?p> 王氏見龔美出手大方,以為還能再收份錢,她也不識得幾個大字,瞪了跟著出來的龐五一眼,就屁顛屁顛地拖著龐五簽字畫押。簽完字,她伸手向龔美要彩禮錢。
龔美收下字據(jù),眼皮都懶得夾她一下:
“剛剛李媽媽給你的就是,若您沒賣她為娼,本來這根金條是給你們的。反正我是多余的錢也沒了。您愛收不收。”
王氏氣得就要上前打他,龔美狠狠踹了這女人一腳,王氏就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王氏鬼哭狼嚎地正想耍無賴,龔美揚了揚手中的字據(jù),說:
“字據(jù)上可是明明白白地寫著:今收到龔美給劉娥彩禮錢陸百兩,自今日起,劉娥便于我龔美為妻,你龐五和王氏與劉娥再無任何關(guān)系。您就是再耍潑皮無賴告到官府也沒用!”
說完,拉起劉娥的手就走:
“劉娥妹妹,不用怕,我們這就拿著字據(jù)去官府登記名錄,免得日后他們告我們私奔②?!?p> 王氏悔得躺地上嚎啕大哭起來,龔美懶得理她,拉起還有些發(fā)愣的劉娥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倭x結(jié)金蘭:不止可以用于女性閨蜜間結(jié)拜,也可以指結(jié)為異性兄弟姐妹,用在這里沒錯的哈。
?、谒奖迹汗糯奖急蛔セ貋恚畹鸵惨涣鞣湃Ю?。對這方面的事,處罰還是很嚴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