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憶啊,你怎么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趙一茜的父親問到。
“伯父,您看李伯伯也年齡大了,身邊又沒有兒女,他那報社也沒人接管,您和李伯是世交,我們把它買下來李伯伯也放心,不會擔(dān)心報社落到他人手里。而李伯也可以安享晚年。您說呢?”
趙父看著莫憶,沉思了一番。
“你說的這些都對,不過你李伯的報社我是絕對不會出錢買下的。你也知道我們兩家是世交,絕對不會出手摻和對方商業(yè)上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你也就別想了!你呀,有時間還是想想怎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吧!”
趙父果斷的拒絕了莫憶的要求,莫憶見從趙父這里說不通,心里流出一絲不喜之情:老東西!分明就是不想為我花錢辦事!
莫憶覺得自己就是趙家一個工具罷了,雖然給自己吃穿用度,但那不過是表明功夫,其實從來沒有對他用心過,在他們眼里,他莫憶只是一個腆著臉即將入贅的人而已。
“親愛的,現(xiàn)在你知道他們的嘴臉了吧,他們都瞧不起你,老李頭瞧不起你,趙家人瞧不起你,就連口口聲聲說愛你的趙一茜也瞧不起你,你在他們眼里只是個沒用的廢物罷了!
他不肯花錢買下那間報社交給你管,只不過是打心底里覺得你沒有那個能力而已,你可不要被他那套說辭騙了,什么世交情誼,這世上怎么會有比利益更為讓人堅定的東西。
這一點你不是最清楚了嗎?”
林鈺壓在他身上,說的話字字誅心,
“放手去干吧,就像過去的你一樣!”
莫憶聽著耳邊的低語,心也更為扭曲起來,已經(jīng)不知道他原本就是那樣的人,還是被鬼迷了心竅。
他開始不甘于現(xiàn)在的生活,內(nèi)心的欲望張揚叫囂著,黑暗漸漸吞噬了他,像是要將他殘存的唯一的一絲屬于人類的情感全部抹殺掉。
夜幕和往常一樣降臨在了順遠城,月亮照常掛在天上,偶爾有云飄過,遮住月亮的光輝。
黑暗正是邪惡滋生的好養(yǎng)料。
“滴答,滴答”,
鮮紅的血順著刀尖滴落在地上,一個男人走在夜幕下,步伐緩慢,一步、兩步、三步,男人踩進血灘里卻毫不在意,地上印出一串串血腳印,他模樣愜意的走進一間屋內(nèi),地上躺著兩個人。
他跨過去,路過一面鏡子,鏡子里映出男人的影子,他的脖子上還騎著一個女人,身體腐爛,渾身發(fā)黑,流著血淚的雙目盯著男人,整個上半身都傾靠在男人身上,兩只手撫著男人的頭,張著嘴在他耳邊說著悄悄話。
那女人將自己的頭湊進男人,輕輕呼了一口氣,
“親愛的是不是還少點什么?”
女人的面容看不出表情,整張臉都可怖極了,她裂開嘴瘋狂的笑著,牙齒碰撞在一起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板著男人的腦袋,朝一邊看去,
“你看,夜里有些涼,若是生些火,他們躺在地上就不會那么冷了!”
男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朝廚房走去,點燃火把,扔進漆黑的屋子里。
“哈哈哈,燒吧,盡情的燒吧!你看看,這副景象像不像當(dāng)年的模樣!”
那女人像瘋了一樣,干枯可怖的雙手死死的掰著男人的眼睛,強迫男人看著這一切,又詭異的在自言自語
“錯了,他們應(yīng)該掙扎的,這樣,那些痛苦的樣子才能刻在你的腦子里,不斷的折磨你!”
“哈哈哈,哈哈哈?!毙β暬厥幵诨鸸庵?,無人能聞。
“快來人??!救火??!”
求救聲響徹夜空。
第二日,城中傳遍,趙宅在一夜之間化為灰燼,趙家女兒不知去向,不知是死,是活。
才回來順遠沒多久,就遇上了這樣了這樣的案子,趙家除了女兒,一家人盡數(shù)被殺,就連傭人都沒有放過。而趙一茜又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一個傳聞中的準(zhǔn)上門女婿。
羅一鳴接到這案子的時候覺得這情景竟有些似曾相識。
大火燒光了趙家人,這不就和樊賓那起案子有異曲同工之處嗎。
羅一鳴心里有了大膽的猜想。他想去會會這個傳說中的準(zhǔn)上門女婿。
“咚咚咚——”
羅一鳴跟著地址找到了莫憶的家。敲了半天也沒見有人來開門。
就在他準(zhǔn)備要走的時候,卻聽見屋子里有人在窸窸窣窣的說話。
“那男人怎么會來這兒?”
“他辦案子一向很厲害,估計是聞著味找過來了?!?p> 里面好像是女人的聲音,但他聽不太清里面的人在說什么。
“莫先生,您在家嗎?我聽到屋里有人在說話了,麻煩您開個門!”
羅一鳴對著里面喊了一句。
里面的說話聲立馬停了下來,好半天,那扇門才緩緩打開了。
門一開,入眼的是個女人,被燙過微卷的長發(fā),臉上畫著精致的妝,一身黑裙子,白色高跟鞋,手里竟然還拿著一束花,耳垂上的珍珠耳環(huán)搖搖晃晃的。
“琳瑯!”
羅一鳴又驚又喜,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琳瑯。
看著門外的男人,琳瑯表現(xiàn)的很是平靜,就像他們并沒有分開一年的時光一樣。
羅一鳴激動的差點要抱上去。自從回來以后他每天都會去琳瑯閣,可她的花店始終是閉門狀態(tài)。他找不到她和天邪,他甚至都以為她早就已經(jīng)離開這個地方了,沒想到,他竟然在這里遇見了她。
“琳瑯,你,你好嗎?”
許久沒見,他說話都變得磕巴了起來。
琳瑯看著他的臉,沉默的笑,隨后側(cè)過身體示意羅一鳴進屋。
“琳瑯,你怎么會在這里?天邪呢,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
琳瑯還是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羅一鳴又自顧自的說起來。
“我知道了,你也是沖著趙家的案子來的吧!果然,你還和以前一樣。這次也是那邊的朋友拜托你的嗎?”
這是在莫憶家,琳瑯的行為卻好像自己是這里的主人一樣。
她舒服的窩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的煙。
“琳瑯?你什么時候?qū)W會抽煙了?我記得你以前...”
“小羅探長~”
琳瑯的聲音里帶著媚,
“你看我哪里和從前一樣了?”
琳瑯突如其來的稱呼和問話讓羅一鳴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這才后知后覺的思索著。
琳瑯還是琳瑯,但好像又有些不同,她竟然抽起了煙,說話千嬌百媚的,聲音里仿佛有種蠱惑人的意味。
但她以前整個人都像是清冷的,讓人無法觸碰的月亮。
一年時間,就這短短幾分鐘,羅一鳴就覺得琳瑯像是換了個性格。
“你是琳瑯嗎?”
琳瑯吐出口煙氣,打在羅一鳴臉上。
“你覺得呢?是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