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爭執(zhí)
“很快就不是了。”
虞年用右手支著腦袋看向眼前惱羞成怒的男人。
她的喉間溢出一道輕嘆,“別家丈夫都是體貼妻子,再不濟(jì)敷衍兩句也行?!?p> “傅逸之,和你結(jié)婚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你瞧,我差點把命都丟了。”
舉起左臂,虞年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依舊帶著笑。
只是那抹笑并未深入眼底。
傅逸之聽著她半開玩笑的話語,頓時如鯁在喉。
他的雙唇囁嚅,還想再說點什么,就見身邊多了抹他不想看到的身影。
“逸之,姐姐鐵了心的不想再和你有關(guān)系了,我們走吧?!?p> “大不了……大不了我們就當(dāng)她沒出現(xiàn)過好不好?”
裴瑾玉的這番話讓虞年二人不由得笑出了聲。
前者聽到笑聲狠狠瞪了二人一眼,“你們笑什么?難道我說的話有錯嗎?”
“虞年,雖然裴家沒有養(yǎng)你,但對你好歹也有生育之恩,要不是當(dāng)年有爸媽,哪兒會有現(xiàn)在的你?!?p> “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還處處刁難爸媽,甚至將他們送進(jìn)監(jiān)獄……”
裴瑾玉說到這里的時候,語氣中明顯帶著幾分哽咽。
然她說著這些話虞年不止在這輩子,就連在上輩子都聽過許多遍。
她還記得最后一次是她躺在病床上,裴海夫妻站在她身邊,冷眼看著因為癌細(xì)胞擴(kuò)散,當(dāng)時已經(jīng)骨瘦如柴的她。
他們要她盡快在與傅逸之離婚的協(xié)議書上簽字。
她的生母要她記住裴家對她的生育之恩,要她把傅逸之讓給裴瑾玉。
當(dāng)時的她原本早已心痛到麻木。
可在面對親生父母的逼迫下,她的心臟還是會隱隱作痛。
當(dāng)時的疼早已過去,如今虞年再聽到這種話,只覺得可笑。
她看著裴瑾玉,良久后才聽她開口,“裴家對你有二十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你怎么不好好回報他們?”
“還是說,你的新男朋友沒本事?”
“虞年!”
伴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道驚聲尖叫在病房中響起。
裴瑾玉狠狠瞪著虞年,胸口不斷上下起伏。
末了她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臉上的憤怒轉(zhuǎn)化成了委屈,“逸之,我和小夏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p> “那天我和他只是……”
“夠了!”一道厲喝打斷了她的狡辯。
傅逸之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他一直覺得裴瑾玉可以一直陪伴在自己身側(cè),哪怕富貴貧窮,哪怕健康疾病。
在虞年提出要離婚的時候,他還曾對她說過,一旦他和虞年拿到離婚證,他就立馬和她結(jié)婚。
現(xiàn)在的他回想起曾經(jīng)的一切,只覺得一切都是個笑話。
多年的戀人會因為貪圖榮華富貴而離開他。
而從一開始就愛慕他的妻子,也在他不斷的打壓下,一個勁地想要逃離他身邊。
想到這里,傅逸之本就赤紅的雙目,此刻紅的駭人。
秦斯宴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下起了防備。
“裴瑾玉,你讓我覺得惡心。”
低啞的說話聲在病房中響起。
裴瑾玉撐圓了雙目看著眼前人,她的雙唇顫抖,說話聲都帶著哭腔,“逸之,你說什么?”
“我說,你讓我覺得惡心?!备狄葜^看她,“和柯夏上·床很爽吧?”
“他年輕身材又好,背靠柯家,你一定很高興自己撿到寶了,一如我當(dāng)初追求你那樣?!?p> “所以你和我在一起并不是因為愛情,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p> 有什么東西好似在一瞬間被針頭戳破。
裴瑾玉臉上的震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
她眨了眨眼,滾燙的熱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傅逸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和柯夏上·床很爽?我貪慕虛榮?”
“我為了小夏能幫上你,不惜付出那么多,你覺得一切都是我貪慕虛榮?”
不算咆哮卻被咆哮更震耳欲聾的說話聲落在傅逸之心頭。
他擰起眉頭,好像沒怎么聽明白她剛剛說的話,“你說什么?”
這次裴瑾玉沒再繼續(xù)說話,而是用手背狠狠擦拭眼眶中的淚水,繼而轉(zhuǎn)身跑出病房。
傅逸之沒有追上去。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大開的病房門,似乎還未從剛才的那一幕中回過神來。
反倒是虞年,見裴瑾玉跑了,趕緊催促他,“傅逸之你還在等什么啊,裴瑾玉都愿意為了你和其他男人上·床了。”
“這么可歌可泣的愛情,她愿意為你付出一切,你還不趕緊追上去認(rèn)錯?”
聽到身后的催促聲,傅逸之轉(zhuǎn)過頭去看向?qū)Ψ健?p> 他的雙唇干裂,模樣憔悴,明顯沒有從前那副俊逸模樣的臉上有些疑惑,“我錯了?”
虞年勾了勾唇角,輕笑道,“她都說是為了你才和柯夏上·床的,難道錯不在你嗎?”
“難不成是你讓她和柯夏在一起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虞年這番話實在反諷。
傅逸之卻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他張了張嘴,在虞年‘善意的提醒’下,抬腳跟上了裴瑾玉的步伐。
直到病房內(nèi)的人離開,虞年方才不再憋著,轉(zhuǎn)頭撲進(jìn)秦斯宴懷中悶笑出聲。
秦斯宴抬手在她細(xì)軟的長發(fā)上輕撫,眉眼間一片復(fù)雜神色,獨獨沒有笑意。
虞年不該來京城的。
亦或是說不該回裴家。
現(xiàn)如今她身上被潑滿臟水,還落了個送親生父母進(jìn)監(jiān)獄的不孝名聲。
還有傅逸之的蠢樣……
喉頭滾動,秦斯宴一時間不知該開口說些什么。
直到一通電話進(jìn)來,打斷了病房內(nèi)詭異的氣氛。
被鈴聲吵的回神的虞年從男人懷中起來。
在看到他的襯衫被自己的淚水洇濕,她的眉眼間閃露出不好意思來。
秦斯宴絲毫不介意,他把她的手機(jī)放在她的掌心,又在衣柜里拿了放在這里的襯衫,朝著衛(wèi)生間走去。
也不知是他故意的還是真的不知道。
虞年坐在病床上,正好能看到他換襯衫的模樣。
秦斯宴平時很注重鍛煉,該有的肌肉群一樣不少。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任哪個小姑娘見了都忍不住臉紅心跳。
饒是虞年這個設(shè)計學(xué)院畢業(yè),見過不少人體模特的學(xué)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種感覺直到她接起電話,聽到聽筒中傳來熟悉且溫柔的說話聲。
“年年,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