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心花怒放
虞年坐在主駕上,手里握著方向盤,一臉無奈地把車開出停車場。
她身邊的副駕上,徐苑一點兒不安分地坐著,大半張臉都偏向了車后座。
而后座上坐著的,正是剛剛抵達京大的秦斯宴。
“你干脆把我老底都抖出來吧。”
從兩人在停車場握手的那一剎,徐苑這個自來熟便把在大學時和虞年在一起發(fā)生的事都說給了男人聽。
眼看著她就要說自己睡相不老實的事兒了,虞年當即抬手掰過她的臉蛋,讓她看著自己。
徐苑聽言嘿嘿一笑。
她再次偏過頭沖后座的秦斯宴擠眉一笑,“下回咱接著說,你別看小年成天一副正經(jīng)禁欲的模樣,其實私下里嘖......”
“是個戀愛腦來著。”
虞年眼角一抽,動手在她臉頰上掐了一把,“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p> 徐苑輕哼了聲,“怎么?事實還不讓人說了?我就說你是戀愛腦,戀愛腦是沒有好下場的!”
兩人之間打鬧的畫面,讓后座上的秦斯宴盡收眼底。
眼前的虞年,是他從未見過的虞年。
哪怕是在虞楚堯面前,她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開朗活潑。
從后視鏡看到她眉眼間的笑意,秦斯宴勾了勾唇角,搭在大腿上的手指輕敲。
黑色轎車一路駛出停車場。
傅逸之和裴瑾玉終究還是不能繼續(xù)在那個沉悶且尷尬的氛圍里繼續(xù)待下去。
二人正準備驅(qū)車離開,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轎車從身邊駛過。
學校里有限行,車子也并未把車窗關緊。
二人眼睜睜看著虞年與徐苑笑鬧成一片。
而秦斯宴則坐在車后座,原本落在虞年身上的視線,在感覺到車子外頭的目光后,他偏過頭看了眼車窗外。
傅逸之二人的身影從他的眼前一閃而過。
與之一塊兒的,是兩人心思各異的面容。
裴瑾玉站在路邊,嘴角的笑怎么也掛不住,“剛才那個,是姐姐吧?”
車子開的不快,裴瑾玉自然是看清了車內(nèi)的景況。
可虞年在面對他們時,總是一副冷臉,或是不屑模樣。
她會裴家一年有余,連和家人相聚都極少,裴家人也很少從她臉上看到真正的笑。
是以剛剛看到虞年在車上笑的那樣開懷,裴瑾玉都以為自己看岔了。
虞年怎么可能笑的那么開心?
站在她身邊的傅逸之沒有應答。
不光是裴瑾玉。
就是他也很少看到虞年笑。
亦或是說,在他一遍遍拒絕辱罵虞年后,他便很少在她臉上看到笑了。
起初兩人剛結(jié)婚的時候,虞年在面對他時,眼底總是帶著小心翼翼的喜歡,面上也總是帶著笑意。
她就像書本中含羞帶怯的花骨朵,只有在看到他時,才會歡喜綻放。
然當時他對她極度生厭,不論她再怎么表現(xiàn)出喜歡,滿心滿眼都是裴瑾玉的他,她的喜歡只會讓他徒增厭惡。
唇角輕抿,傅逸之只覺得心頭越發(fā)煩躁。
感覺到手臂被拉扯了一下,他低下頭去,就見裴瑾玉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逸之,你怎么了?是不是剛才我......讓你覺得丟人了?!?p> 她的言語輕柔。
虞年也曾這樣對自己說話,只是......
意識到自己腦海中的想法不對勁,傅逸之當即搖頭甩掉那些荒謬的想法。
他單手摟住裴瑾玉的細腰,沉聲開口,“沒有,別多想,我只是在想些工作上的事?!?p> 裴瑾玉聞言小臉上露出松口氣的表情。
她眨了眨一雙水眸,面上露出羞澀表情,“時間不早了,逸之,這段時間你挺辛苦的,我最近剛和媽媽學做了一道補湯?!?p> “我去你那兒做給你喝好不好?”
聚會上的餐點用作墊肚子還行,吃飽是萬不可能的。
兩人拒絕了校友們提出共進晚餐的邀請,在虞年他們離開后也跟著走了。
現(xiàn)在回去正好趕上飯點。
傅逸之看著眼前人面上露出的希冀,他的喉結(jié)滾動,好半晌才見他擰著眉頭點頭。
“不過我晚點還有個視頻會議,我會讓司機先送你回去?!?p> 他的話讓裴瑾玉嘴角笑意一僵。
這已經(jīng)是第幾次了。
自從上次傅逸之因為胃穿孔入院,對她說兩人好好靜靜后,他就不再像從前那樣對她。
就連爸爸找他想要拉攏他繼續(xù)投資新項目,他也只說需要再考察一段時間。
裴家上下都是靠著傅氏吃飯的。
傅逸之一天不回到從前那般,裴家就過不上一天的好日子。
牙齒咬著腮邊的軟·肉,裴瑾玉垂下眉眼,表現(xiàn)出了一副乖順模樣,“好?!?p> -
虞年這邊并沒有把徐苑送回家,三人一道去了家京大附近新開的餐館。
她從小生活在江南,口味偏清淡,但徐苑不同,她不是那種沒有鵝肝就吃不下的假名媛。
只要飯菜和她胃口,不論是什么,她都能先吃上兩碗大米飯。
餐館還是秦斯宴推薦的。
三人剛一進門,躲在角落里的嚴觀便用屁股撞開服務員,親自拿著菜單上前。
“各位,小店新開張,所有菜品半價,各位看看想吃點什么?”
如果不是嚴觀身上穿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西裝,徐苑一定先把他當做猥瑣男,一腳把人踹開。
虞年從嚴觀手里取過菜單,開口說了句謝謝,就見后者一臉心花怒放的模樣。
“不用客氣,這位美麗的小姐。”
嚴觀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有人踩了自己一腳。
他低下頭去看了眼踩在自己腳尖上的皮鞋,眼角狠狠一抽。
待他抬起頭來時,就看到秦斯宴正用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著自己。
“老板很空閑嗎?不需要招待其他桌的客人?”
吃里扒外,重色輕友的男人!
嚴觀在心底咆哮。
面上卻笑哈哈地轉(zhuǎn)身就走。
待他來到角落,一把拉過正要上餐具的侍者,“給大老板的筷子上涂滿辣椒。”
侍者愣了一下,腦袋里一片空白,“什么?”
嚴觀指了指秦斯宴的背影,五官扭曲了一瞬,“聽不明白嗎?給他的筷子上,涂辣椒!”
見侍者呆不楞登的不動彈,他深吸一口氣,抓過餐具就往后廚去,“算了,我自己來!”
他不就是想多看兩眼嫂子長什么模樣。
秦斯宴那個小氣吧啦的男人,竟然敢踩他的鞋,看他如何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