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想必是怕了
傅逸之果真又被打了一頓。
就連虞年在臨走前都因為生氣踹了他一腳。
原本鬧得雞飛狗跳的老宅,在三人離開后,驟然安靜了下來。
管家看著趴在沙發(fā)上咳血的男人,面露同情,“少爺,你何必與少奶奶鬧成這樣?!?p> “少奶奶之前待您那么好,只要您稍稍向少奶奶低頭認錯,她的脾氣好,肯定不會再計較之前的事的?!?p> 管家上了年紀,見不得這些事兒。
眼看著之前還和氣的一大家子,如今變成這般模樣。
他忍不住抬手擦拭淚水,輕聲勸他,“老夫人一向疼愛您,少夫人也愛您,您為什么不能服軟認個錯呢?!?p> 傅逸之趴在沙發(fā)上大口喘氣。
方才秦斯宴和虞楚堯的那幾腳,踹的他眼前直冒金星。
這會兒聽到管家的勸慰,他強忍著全身酸痛,冷哼一聲,“要我向虞年認錯?”
“我有什么錯?我錯就錯在當初不該娶她進門!”
吐掉嘴里的血水,他啞聲開口,“現(xiàn)在她把傅家攪和成這樣,以為只要和我離婚就沒事了?”
“癡心妄想咳咳咳......”
管家站在他身邊,看到他情緒激動的模樣,老淚縱橫。
因害怕他內(nèi)臟受損,大半夜的管家還是拉著他去了醫(yī)院。
臨離開書房前,大半身子壓在管家身上的傅逸之余光瞥見書桌上的一張合照。
他停下腳步,咬牙強忍著身上各處的疼痛,拿過合照,在看到這是張自己喝虞年結(jié)婚證上的照片后,他甩手就把相框丟了出去。
就聽‘哐當’一聲響,相框的玻璃砸落在地板上后,碎了一地。
傅逸之嘴里喘著粗氣,再也不看碎落在地的相框一眼,轉(zhuǎn)身跟著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模樣的管家離開書房。
另一邊。
虞年無奈地看著倒在自己肩頭已經(jīng)睡著的男人,“小叔,我們今晚這樣,沒事吧......”
虞楚堯在前頭開車。
從后視鏡看到秦斯宴裝睡,占虞年便宜。
他冷哼一聲,輕聲道,“他不敢怎么樣,傅逸之要面子,哪怕打碎了牙也不敢請律師告我們?!?p> “畢竟以他傅家大少爺?shù)纳矸荩潜淮虻氖聜鞒鋈チ?,日后誰見了他都得在背地里先嘲笑他一番?!?p> 虞楚堯開經(jīng)紀公司這么多年。
早已能熟練地分析人的性格。
“要是早知道他那么欠,當初我在醫(yī)院就不該對他手下留情,干脆把他直接打進ICU,看他還敢不敢狂妄?!?p> 虞年聽過他的話,面上并未露出欣慰表情,反而愈發(fā)無奈了起來。
“你和斯宴......”
“行了,到地兒了,你先上去休息?!?p> 車子又一次停在了君山。
虞年看了眼身邊的秦斯宴,又抬眸與正用后視鏡看自己的虞楚堯?qū)σ曇谎邸?p> “太晚了,我這兒還有空房,不如小叔你們在這里對付一晚?”
“免得小叔你還要送斯宴回去,怪麻煩的?!?p> 虞楚堯聽出她的畫外音,不過就是不想讓他們再回去找傅逸之的麻煩。
怕傅逸之惹他們一身騷。
嘴角上揚,他把車子熄了火,“這小子睡著了就讓他在車里睡著,咱上去就行?!?p> 拉開后座車門,虞楚堯故意說出這番話。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本就是一直在裝睡的秦斯宴微微睜開了雙眸,做出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
“年年,到家了?”
他的嗓音喑啞,儼然一副剛睡醒模樣。
虞楚堯站在車門邊上,見狀輕笑道,“是啊,小年到家了,我送她上去?!?p> “我也去!”秦斯宴猛地站起身,卻忘了自己此刻身處車內(nèi),稍稍站起身子,腦袋就撞到了車頂。
他當即抱著腦袋癱坐在車椅上,“年年,我送你上去?!?p> 虞年看著他眼眸中含著淚光的模樣,唇角微微上揚,“時間不早了,你和小叔就在這兒住下吧?!?p> “正好我這兒離你公司還有織夢都不遠,明早起了你們就能去上班?!?p> 她先一步下車,秦斯宴當即連腦袋也不揉了,跟著她下車后,喉頭滾動,“我......要不還是回去吧?!?p> 虞楚堯站在一旁,聞言皮笑肉不笑道,“這么畏畏縮縮,不像秦總您的風格啊?!?p> 虞年也覺得不像。
喝酒后的秦斯宴哪兒還有平日里那般騷包模樣。
醉酒后的他就是只只會嗷嗷叫喚的小奶狗,還要人看護才行。
秦斯宴沒有看虞楚堯。
他站在虞年身邊,彎腰在她耳邊啞聲開口,“我怕和年年共處一室,我會喪失理性?!?p> 他的話語太過曖昧。
虞年聽完后先是愣了一瞬,旋即耳廓微紅,身子下意識后退一步,“我這里的房間不多,你和小叔住一間。”
說完,她便急匆匆跑去開門。
留下秦斯宴二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秦大少這副醉酒模樣演的,下一任金雞影帝非你莫屬。”
虞楚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抬腳跟上了虞年腳步。
秦斯宴撇了撇嘴,踱步朝著大門走去。
-
一夜的清靜。
許是昨晚喝了酒,又鬧騰了一陣的緣故,許久沒能睡好的虞年終于睡上了一個好覺。
她下意識伸手摸到手機,剛一打開手機,無數(shù)條短信涌入她的眼底。
大致瞥了眼短信上的內(nèi)容,大多都是裴海和裴瑾玉發(fā)的。
對方一個要她回裴家下跪,向裴家列祖列宗道歉。
一個則用訓斥口吻,責備她為什么把傅逸之打成那樣。
抬手捏了捏酸脹的眼睛,虞年刪除了大部分短信后,就見小助理那邊打來了電話。
“老板,傅逸之那邊撤掉律師函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p> 虞年掀開被子起身,揉著腦袋朝衛(wèi)生間去,“昨晚我和他聊過,大概是被說怕了吧。”
傅逸之怕不怕她不知道。
裴瑾玉想必是怕了。
畢竟昨晚她剛和傅逸之聊過,當晚后者就因為被打入院了。
裴瑾玉再怎么貪慕虛榮,也不想被打成那樣入院。
于是她撤了律師函,不準備再提設(shè)計的事。
單手撐在洗手臺臺面,虞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說話聲還帶著剛睡醒時的惺忪。
“她不告了我們告,拿回Zoe的名譽權(quán)?!?p> 小助理那邊登時像被打了雞血一般,“老板您太酷了!”
“憑什么我們就只能吃啞巴虧不能還擊,我們不僅要還擊,還要把他們打的哭爹喊娘!”
虞年聽著她激動的叫喊聲,手動把手機拿的遠了些。
她手上還有幾份約的稿件沒處理。
學校研究室那邊一項新的藥物研發(fā)也準備提上日程。
她沒時間和傅逸之還有裴家打游擊戰(zhàn),她得重新想辦法,讓傅逸之自愿把結(jié)婚證送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