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半路被攔
慕昭昭知道她在想什么。
“阮娘子的病還沒有痊愈,自然是回王府。何況鄧策這頓打是為我挨的,我不能放著他不管?!?p> 江生嘟起了嘴:
“可王爺都讓我過來伺候你了,咱們還回去做什么?”
江生的潛臺詞是,留在這里多自在,沒有王府那么多規(guī)矩,也不怕萬一哪里沒做好,就觸怒了那個可怕的王爺。
慕昭昭沒心思解釋那么多,換好了衣裳,便坐下來用飯了。
剛剛用上沒多久,景星河就聞著味兒過來了。
自然也少不了季流年。
江生許久沒見過二人了,一見面倍感親切。
三人都算是看著江生長大的,雖然她在慕昭昭身邊伺候,但大家都拿她當個小妹妹看待。
“我一聞這香味就知道不一般,果然是小江生來了!”
景星河打趣著。
江生高興得眉開眼笑,剛剛不想回王府的怨念立馬就被吹得煙消云散。
“景哥哥、季哥哥,太好了,我又見到你們了!你們稍坐片刻,我再去炒兩個菜,馬上就好。”
江生說著就跑了出去。
三人望著她瘦小的身影,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在煙溪村的時候,無憂無慮,每天只會變著花樣的吃。
但如今,終究是無法再無憂無慮了。
飯間,慕昭昭想起了還有一件事要請景星河幫忙。
她在長安城里認識的人太有限了。
這人必須是阮娘子不認識的,還得能幫上她的。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景星河了。
將自己的想法說完,景星河卻表示不滿:
“我說小師妹,這里分明還坐了一個人,你為什么偏偏就選我不選他?”
慕昭昭看了一眼季流年。
他仍舊穿著一身茶白的衣裳,映得一張清俊的臉龐越發(fā)干凈出塵,清秀的五官像是畫筆描繪出來的,實在是極美。
慕昭昭搖了搖頭:
“他不具備道士的氣質(zhì)?!?p> 轉(zhuǎn)而又看向景星河,中等身材,略微發(fā)福,五官端正卻不出彩,一雙眼睛微微瞇著,倒是與算命先生有幾分相似。
“但你有,景道長。”
聞言,季流年忍不住輕笑出聲。
景星河剛想發(fā)作,季流年卻按住了他的手,意味深長道:
“景師兄,你幫了昭昭的忙,她就能快點離開長安,何樂而不為?”
景星河看著季流年,仿佛在說:
“你小子,這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慕昭昭快點離開長安,就能快些遠離夜無殤這個危險的隱患。
這是季流年希望看到的,對他和慕昭昭之間的關系,也算是一個小小的保障。
彼此心照不宣,景星河認命似的吐出一口氣,應了下來:
“罷了罷了,小師妹讓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便是,免得你回去在師父面前告我的狀,原本就不是一個好醫(yī)士了,怎么也得做個好師兄吧?”
慕昭昭根本不擔心他會不答應,聞言也只是笑了笑:
“南才人忌日那天,我叫人來接你?!?p> “接我?”景星河反應過來什么,“你要回去?”
慕昭昭點點頭,沒有出聲。
景星河又問:
“你不是說要一直住到南才人的忌日嗎?怎么現(xiàn)在就要回去了?我聽季師弟說,昨夜戮幽王來過,還兇得很,你既然出來了,還回去做什么?想必平日里那個戮幽王對你也沒有多好,否則你昨日又怎會滿腹委屈的來我這里?聽師兄的話,就別回去受那份罪了,免得我們?yōu)槟銚摹?p> “師兄——”慕昭昭打斷了景星河,“有些事我必須親自去做,這是我的責任。戮幽王已經(jīng)答應我了,待我治好了阮娘子的病,就會放我離開,他不會食言的?!?p> “他不會食言?”景星河冷哼一聲,“我看那個戮幽王除了長相可取,其他再無一點可愛之處,讓我?guī)熋檬芪捱^的人,都不是好人!”
“他……”不是那樣的人!
不知不覺間,慕昭昭就想為夜無殤分辯幾句。
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她卻覺得不對,在舌尖繞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夜無殤是什么人,與她無關,她干嗎還要護著他?
氣氛一時凝滯,誰都不再說話。
正好江生端了一盤菜送過來,才重新活絡:
“還有一個菜,阿姐你們先吃著。”
江生出去后,季流年說:
“景師兄不必緊張,昭昭在王府的日子不會太長了,讓她做完她想做的事,她才能走得安心?!?p> “你……”
景星河沒想到季流年居然會跟他唱反調(diào),他這都是為了誰啊?
雖然他絕大部分是向著慕昭昭的,但是也有一小部分是為了季流年的終身大事著想?。?p> 景星河不高興的別過臉: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
景星河也真是鬧不明白了,季流年總是這般不緊不慢、氣定神閑的模樣,難道就真的不怕慕昭昭被人搶走?
夜無殤昨天晚上都沖到濟善堂來了,說他只是來看看慕昭昭有沒有逃跑,誰信?
昨夜下了那么大的雨,想要監(jiān)視慕昭昭,他那么尊貴的一個王爺,不會派個奴才來嗎?
戮幽王府那么大,他手下有那么多人,偏偏需要他一個王爺親自出馬?
說出去都是個笑話!
但這個季流年,也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前有柯承錦,他就不著急。
來長安,也只是因為慕昭昭偷偷離開煙溪村,他擔心她的安危而已。
如今又有了夜無殤,他還是不著急。
他哪來的把握?
不過人家都如此說了,他還能說什么?
一頓飯吃的有點沉悶,加上慕昭昭心急,很快便結束了。
慕昭昭準備回去的時候,季流年起身說:
“我送你?!?p> 慕昭昭沒有拒絕。
只是就要出醫(yī)館的時候,卻突然來了一個發(fā)瘋的病人。
其親人將其送來就醫(yī),那人胡亂揮舞著菜刀,見人就砍,景星河一個人根本制不住。
慕昭昭讓季流年留下幫忙,她和江生自己回去。
因為慕昭昭經(jīng)常來去自如,季流年便也沒做他想。
只是沒想到,有人卻趁此鉆了空子。
回去的路上,慕昭昭腳步匆匆。
江生問她急什么。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急什么。
心中仿佛有一縷牽掛,像一根繩索一樣拉著她,催促著她趕快回去。
繩索的那端是什么、是誰,她卻不愿去深究。
兩人行至半路,前面卻突然急匆匆的跑過來一個人,把慕昭昭攔了下來。
怎么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