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郎君,你來剝啊
慕昭昭在心中冷笑,看來夜無克特意邀她前來,目的不止在夜無殤,也在她??!
只可惜,她重生而來,夜無克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她笑了笑:
“看來太子殿下當(dāng)真是很不喜歡妾,不許用毒,不許使詐,只想看著妾一敗涂地是嗎?”
夜無克對上慕昭昭的目光,卻是但笑不語。
轉(zhuǎn)而從袖袋里拿出一把匕首:
“本宮這里有一把匕首,只要你能刺中趙熊,就算你贏。反之,只要趙熊能摘掉你的面紗,就算他贏。如何?”
之所以要用夜無克的匕首,自然是因?yàn)楹ε履秸颜言谧约旱谋魃蟿邮帜_,用他的才能讓人安心。
趙熊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摩拳擦掌、垂涎三尺:
“可別忘了,我贏了,你就要給我做媳婦兒!”
慕昭昭掀起眼簾,淡淡一瞥,帶著撩人的韻味,聲音嬌媚:
“好,那郎君就等著接招吧?!?p> 這一聲嬌柔嫵媚的“郎君”,讓趙熊酥到了骨頭里,看著慕昭昭時,眼睛又紅又直。
眼看擂臺上的比試已經(jīng)敲定,夜無殤突然上前抓住了慕昭昭的手腕,逼她面對自己。
他審視著慕昭昭的眼睛,想從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可她卻只是堅定而冷漠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不相干的人。
那晚,夜無殤自欺欺人地想要她留下,卻被她一口回絕。
自那之后,夜無殤就在心底告誡自己,她不過是他請來給阮娘治病的醫(yī)士,其他的,什么都不會有。
他已經(jīng)決定放她走了。
她的任何事,都與他再無相干。
所以他一直保持著沉默,默默的聽著她和夜無克周旋。
可是當(dāng)事情真的發(fā)展到這一步,他還是妥協(xié)了。
他無法看著她羊入虎口,無法看著她把自己輸給趙熊。
“慕昭昭,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p> 他猩紅著雙眼,艱難的開口。
慕昭昭卻只是垂眸看了一眼他有力的五指,再抬眼時,一片清冷:
“妾做的決定,從不后悔?!?p> “就算輸了,也不后悔?”
她一字一頓:
“絕不后悔?!?p> 她的決絕與冷漠,終是逼得夜無殤放開了手。
他沒有資格管她。
“隨你?!?p> 扔下兩個字,夜無殤頭也不回地走下了擂臺。
望著夜無殤的背影,慕昭昭的心有一瞬間的刺痛,卻是轉(zhuǎn)瞬即逝。
就算不是為了夜無殤,她今日也會來,又何必為了他的態(tài)度而感到委屈、難過?
她在心里發(fā)過誓了,這是她為夜無殤做的最后一件事。
這件事之后,她再不會多管閑事、惹他厭煩。
轉(zhuǎn)過身,她整理了一下紗衣,面對夜無克淡然一笑:
“太子殿下,可否賞妾一杯酒喝?”
夜無克眼睛微瞇,審視著慕昭昭的每一個表情,生怕她會使詐。
畢竟在東宮吃的一塹,足夠他長十智。
“大戰(zhàn)在即,還敢喝酒?”
他試探著,并且下意識不敢答應(yīng)慕昭昭的請求。
慕昭昭卻是看了趙熊一眼,尤其在他石頭般的拳頭上停留了片刻,才道:
“酒壯慫人膽嘛?!?p> 聞言,夜無克輕笑一聲。
隨即叫身邊護(hù)衛(wèi)端了酒壺和酒杯,又將他的匕首放在托盤上,走上擂臺端到了慕昭昭面前。
匕首是他的匕首,酒也是他的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量她也無法做手腳。
慕昭昭睨了那把匕首一眼,隨后拿起酒壺,仰起頭,將面紗撩開一些,直接將酒液倒進(jìn)了嘴里。
透明的酒液順著她的唇角溢出來,獨(dú)添了幾分誘惑的美。
趙熊正對著她白玉無瑕的右臉,看著此種情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知是饞慕昭昭的人,還是饞她的酒。
慕昭昭用眼角余光瞥到趙熊的表情,隨即將酒壺拿了下來,轉(zhuǎn)過身沖著他甜甜一笑:
“趙郎君也想喝酒?”
趙熊望進(jìn)她那雙嫵媚的眼,不知不覺的點(diǎn)頭,笑得令人作嘔:
“小娘子這是等不及想與我喝交杯酒了?”
慕昭昭但笑不語,只娉娉婷婷的走過去,將酒壺遞到了趙熊手里。
趙熊望著她,眼睛發(fā)直的接過酒壺,仰頭就灌了起來。
三口兩口,一壺酒已經(jīng)見了底。
因?yàn)榫嚯x近,他閉上眼睛深深一嗅,不知慕昭昭身上是什么味道,清甜得讓人只想犯罪。
“娘子好香?。 ?p> 他隨手扔掉酒壺,抹了一把沾滿酒液的肥嘴,眼冒精光:
“來吧娘子,下一步就是洞房了!”
慕昭昭眼底劃過一抹陰狠,她身上可是她自制的獨(dú)門香料,“貴妃醉酒”,自然很香。
回身拿起匕首,再轉(zhuǎn)身時,卻又是笑靨如花:
“郎君別急,先比了再說?!?p> 我只怕你有命喝酒,沒命洞房。
夜無克一聲令下,比武正式開始。
大抵是根本沒把慕昭昭這等嬌弱的小娘子放在眼里。
趙熊此刻站在臺上,一點(diǎn)斗志也沒有。
有的只是對慕昭昭的幻想和垂涎,動作自然也散漫起來。
再看慕昭昭,一雙大眼在面紗上方撲閃著,柔媚的看著趙熊,全然看不出一絲殺意,仿佛在與人談情,撩撥得趙熊直咽口水。
只見慕昭昭在擂臺上走動起來,腳步輕盈,一舉一動似在跳舞,又似在云端漫步。
趙熊心癢難耐,一下?lián)溥^去欲摘掉慕昭昭的面紗。
慕昭昭卻只是輕輕一閃身,便避過了他的碰觸。
趙熊身材高大,卻也略顯笨重。
反觀慕昭昭,便是身輕如燕,動如脫兔,靈活得閃避著趙熊,讓他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但她想用匕首刺到趙熊,也屬實(shí)很難。
她卻不急,治人于死地的辦法有的是,她不必冒險把自己搭進(jìn)去,只需等待時間即可。
趙熊追,慕昭昭躲。
周旋之間,慕昭昭時而故意停留在趙熊面前,指尖輕輕拂過趙熊的衣襟,惹得趙熊瞳孔地震,骨頭都酥了。
他想要伸手去捉住慕昭昭的柔荑,卻被她輕巧一縮,狡猾的躲過。
只扯破了她的紗衣,拿到鼻子下面,深深一嗅。
“好香!”
趙熊滿眼迷醉。
那是獨(dú)屬于女人的味道,他在村東頭那個風(fēng)韻猶存的寡婦身上聞到過,像是脂粉香,又像是純粹的體香,總歸是說不出的銷魂。
再抬眼時,慕昭昭又跑遠(yuǎn)了,卻又不忘回頭朝著他嫵媚一笑,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接著,她又走到擂臺邊上,手肘支在欄桿上,俯下身子,將下巴擱上去,臂部翹起,好一個讓男人血脈賁張的姿勢。
趙熊只覺自己越發(fā)的渾身燥熱難耐,骨頭酥得他都有些提不起力氣來了。
一雙眼睛尚且如此,面紗下的臉,云紗下的身體,該是何等的尤物?
“小娘子……別跑……”
他吞著口水,又朝慕昭昭撲過去。
“你這么不乖,是不是非得讓我把你的衣裳剝光了,才肯給我做媳婦兒?”
說罷,他又將那塊云紗放到鼻子下面,猥瑣的嗅著,看著慕昭昭。
面對此等言語上的侮辱,慕昭昭眼神一暗。
隨即卻是朝趙熊勾了勾手指:
“郎君,那你來剝?。 ?p> 臺下,只聽“咔”的一聲,夜無殤手中的雕翎箭被生生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