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凌天沒有說話,只是帶著殺氣的盯著女子。
女子眼神一定,冷冷的盯著沐凌天,那雙明眸之中露出一絲狠意,似有威脅之意,言道:“既然公子如此直接,那小女子也不繞彎子了,小女子不才,想借誅仙十六劍秘籍一閱?!?p> 對方既然是為了誅仙十六劍而來,那定然不可能輕易退去,而沐凌天也不可能交出誅仙十六劍,這一戰(zhàn)避免不了,所以沐凌天握緊了手中的劍,冷冷的笑道:“這個恐怕要讓姑娘失望了,在下真沒有什么秘籍,若是姑娘不信,盡可來搜便是?!?p> 女子看著自己懷中的琴,輕輕的撫摸著琴弦,眼神中的狠意,變成了殺氣。
沐凌天沒有說話,站在原地,微微轉(zhuǎn)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劍。
“既然如此,那還請公子恕罪!”一聲輕喝,女子衣衫一揮,一股強勁的內(nèi)力爆發(fā),白色真氣如同一個氣場,推開周圍的煙塵,樹葉隨著一股真氣舞動,女子輕輕的坐在了地上,懷中的琴,被那股氣勁懸在自己身前。
渾厚的內(nèi)力讓沐凌天汗顏,此女子的內(nèi)力明顯在自己之上,只見一股無形的氣場,在女子身旁帶著樹葉和那氣勁旋轉(zhuǎn),女子的芊芊玉指輕輕的落到了琴弦之上。
隨著婉轉(zhuǎn)纏綿音律響起,內(nèi)力如同劍氣,伴隨著隨風飛舞的樹葉,從琴弦上波動而出,如山河之勢向著沐凌天狂奔席卷而來。
沐凌天緊握手中的劍,后退兩步,對接著飛來的每一招每一式。
“嘭嘭嘭!”
女子內(nèi)力化出的劍氣,與沐凌天的劍鋒在空中對接,傳出連續(xù)的聲響,爆發(fā)出的氣流更是流竄在兩人中間。
瘋狂的琴音奏響在這片空地,那一片片樹葉與一招招強勁內(nèi)力化作的鋒芒,劈斬向沐凌天,沐凌天手中長劍帶著劍鋒,橫掃、斜劈、上挑、劈斬女子的劍氣,也在向女子進攻。
雙方互不相讓,拆解著對方的招式,沐凌天的劍鋒雖然至快,可是女子內(nèi)力實在太強,所有劍鋒幾乎都被女子一一化解。
沐凌天內(nèi)力凝聚于劍上,向著女子力劈去一道較大的劍鋒,劍鋒如同一個圓環(huán)快速飛旋,向女子飛去,沖破一切鋒芒和樹葉,狂奔向女子,似乎沐凌天想要看看需要何種力道才能打破女子的防御。
“錚錚錚”
女子連續(xù)幾道內(nèi)力,都被劍鋒劃破,劍鋒即將到自己近前時,“錚”的一聲驚雁之音,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如同一個爆炸的氣場,擋下了劍鋒,女子沒有任何壓力,繼續(xù)沉醉于琴聲之中。
沐凌天知道女子是想試探自己的誅仙十六劍,可是女子那如雨一般的攻勢,前進半步也是那么艱難,眼瞅著強攻無效,沐凌天也不想陪女子玩鬧,輕哼一聲,手中殘殤一股強勁的內(nèi)力凝聚于殘殤之上,不在保留,使出(誅仙十六劍第十二式飛葉亂花)
【春去秋來,乾坤逆轉(zhuǎn),陰陽之力,破法化極,千變無蹤,萬劍無影,飛花無葉,飛葉亂花。】
以氣化劍,以劍御氣,沐凌天的劍尖之上,一道如劍的直刺巨型劍鋒,從地上向著女子飛去,沐凌天的劍也強行沖破一切阻礙,帶著那誅仙十六劍的劍鋒飛向女子。
離女子越來越近,沐凌天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內(nèi)力不如女子,只有依靠劍鋒來補足,一片樹葉從沐凌天的脖子和臉上劃過,兩滴鮮血伴隨著涌動的內(nèi)力飛散。
“錚錚錚”
連續(xù)幾招都沒能擋下沐凌天,女子知道誅仙十六劍的威力,確定自己擋不下這一招,一聲驚雁之聲,女子抱著琴,一躍而起躲開了沐凌天,一步退到了遠處。
飛葉亂花威力巨大,對劍鋒的掌握,以及劍氣的分化,還有內(nèi)力都有很高的要求,除此之外,還有諸多要求,方可做到極致,沐凌天的內(nèi)力,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所以飛葉亂花的威力,也還沒有真實的發(fā)揮出來,而且也因為女子的收手,沐凌天停止了飛葉亂花,所以沐凌天的飛葉亂花,能發(fā)揮出如此水平倒也是很不錯了。
雙方都停了下來,女子慢慢的向著沐凌天走來,似乎并沒有把沐凌天當成敵人,輕笑道:“公子果然好劍法,這誅仙十六劍練得是爐火純青。所謂天地至極,轉(zhuǎn)乾為坤,這第十二式飛葉亂花,公子竟能劍氣分化,這比起當年的邪劍誅仙,也毫不遜色,恐怕在過些時日,公子的功夫便可天下無敵了。”
女子所念乃是飛葉亂花的招式,沐凌天心中一驚,打量著女子,心里暗暗吃驚:“此人到底是什么人?若是按照神醫(yī)所說,這誅仙十六劍江湖上應該無人知曉才是,為何這個女子這么清楚?天地至極,轉(zhuǎn)乾為坤,這乃是第十二式的精髓所在?!?p> 雖然心里吃驚,可是沐凌天也不會亂了方寸,淡定說道:“聽姑娘此言,對此劍法知道得比在下還多,那又何必多次一舉?”
女子在沐凌天身邊蓮步轉(zhuǎn)了一圈,將沐凌天全身上下都仔細打量了一遍,微微笑道:“小女子只是略懂而已,哪比得上公子這般,若是真如公子所說,那我也不用問公子借秘籍一閱了。”
“姑娘是聰明之人,想必也清楚,天靈身上沒有姑娘想要的東西。至于姑娘想要的東西,恐怕姑娘永遠也拿不到了,不是天靈沒有,而是真的已經(jīng)沒有了,所以實在抱歉,在下愛莫能助?!迸右呀?jīng)敗下,卻還未離去,沐凌天倒也想看看女子還有什么打算,所以一臉歉意的說了一句。
“只要公子愿意幫助小女子,一本秘籍算什么,公子不就是一本活秘籍嗎?”女子將手搭在沐凌天的肩上,似乎硬的不行,準備來軟的,試探沐凌天,伏在沐凌天的耳邊,輕聲說道:“還希望公子不要吝嗇才是…”
隔著面紗,微微吐出的迷魂香氣,飄入沐凌天的鼻息,著實有些醉人心神。
沐凌天何等聰明,又怎么會不知道女子在想什么,而且沐凌天也不是一個會受下半身控制的人,自然軟硬不吃,小后退一步,示意女子道:“姑娘功夫如此之高,恐已難有敵手,手下那十六個殺手,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何必執(zhí)念于此?更何況姑娘已經(jīng)知道劍法的精髓,只要勤學苦練,定當?shù)脙斔浮S趾慰嘁獮殡y在下?”
女子當然知道沐凌天想要套自己的話,了解自己的底細,不得不說沐凌天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輕嘆一聲,恢復了正行:“公子若是執(zhí)意不肯教小女子,那就罷了,小女子也不多打擾了,若日后在見還請公子能回心轉(zhuǎn)意才是…”
看了看沐凌天馬上的包袱,又看了看軟硬不吃的沐凌天,女子抱著琴,慢慢的離開了。
沐凌天看著離開的女子,心想:“她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如何得到的消息?莫非是神醫(yī)?”
一陣驚慌,沐凌天面色有些難看,不由得擔心是神醫(yī)和羽蓉出事了,連忙掉頭,準備回去看看。
女子進入樹林之后,剛剛的十六個殺手跪在面前,其中一個殺手,不解的問道:“東方護法,我們?yōu)楹尾恢苯訐???p> “他又不蠢,既然已經(jīng)學會,秘籍為何還要帶在身上?!迸踊貞艘痪洌⑽櫭?,分析道:“看樣子此事急不得,得另尋法子?!?p> 十六個殺手的領頭殺手,似有怒火,站起身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如此難對付,若是等到日后,在一個邪劍誅仙出來之時,在急恐怕就晚了吧。”
“你覺得若是真的拼起命來,你們真的能殺了他?而且…殺了他…”女子看了一眼領頭殺手,掃視了一番十六人,不屑的說了一句,隨即女子聲音漸狠,猛的回頭,帶著殺氣,慢慢的向著領頭殺手走來兩步,到殺手面前,冷聲呵斥威脅道:“門主交代的事都忘了嗎?我們要的是秘籍,不是他的命,他死了誰還知道誅仙十六劍的下落?更何況門主的命令你沒聽見嗎?一切由我全權(quán)做主。要是殺他我何必讓你們來試探?當我手下沒人嗎?你以為門中就只有你們陰陽十六才有這個能力嗎?真有能力為何還能傷成這個樣子?”
聽見女子的話,領頭殺手目露兇光,兇狠的瞪著女子:“你!”
女子沒等領頭殺手說話,打斷了領頭殺手的話,厲聲威脅道:“我沒叫你起來,還不給我跪下,誰給你的權(quán)利違抗命令?仗著自己是陰陽二使的人就能目中無人了?門主的命令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在幾個殺手的拉扯勸阻之下,領頭殺手雖然心中不悅,但也只能乖乖的跪下了。
一個黑影在樹上飄過…
女子斜眼看了一番來人,消了消火氣,有些氣憤的沖著陰陽十六命令道:“好了,你們下去吧,今天的事我會向門主如實稟告,是功是過,門主自會賞罰?!?p> “…哼…”一聲冷哼,十六個殺手瞬間消失在原地。
女子抱著琴,挺拔的身姿,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熄了熄火,微微低頭,輕聲說了一句:“下來吧…可有什么收獲?”
一個黑衣人,“噌”的一下,從樹上跳到女子面前,單膝跪地,低頭說道:“他的來歷暫時還不清楚,屬下正在全力追查,他是最近才到一個叫太平村的村子,他和一個叫蘇羽蓉的女子似乎很熟,也正如傳聞,他因為這個女子才殺了白面郎君。”
“蘇羽蓉?”女子小聲的念道了一聲,沉思了片刻,回頭命令道:“立刻飛鴿傳書,讓他們務必將這個女子帶回來?!?p> “是…!”黑衣人應了一句,隨即化作一道黑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