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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臣總是刁難我

142,朕在給皇姐機(jī)會

權(quán)臣總是刁難我 竹林酉十人 2195 2024-03-02 18:48:43

  江溟滄的說辭,讓江月憐瞬間如墜冰窟。

  如此態(tài)度,她便也明白了,來人,并非善意。

  她不禁將身后的信握的緊了,努力克制急促的呼吸,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平穩(wěn)。

  支走了崔少恭與葉崇……所以,這次是來解決她的?

  只是江溟滄面色如常,讓人捉摸不清。

  他慢悠悠的走到棋盤旁,只一眼便將棋局掃了個大概,興味異常:“皇姐這局倒是有意思,白子看著雖為劣勢,可若落子得當(dāng),便可轉(zhuǎn)劣為優(yōu)?!?p>  “朕竟不知,皇姐的棋藝如此精湛。”

  看著眼前分外陌生的人,這種感覺,是在以前與他的相處中從未有過的。

  也讓她突然明白,裴祈的用意。

  “恰好朕也對下棋有些興趣,皇姐可愿借這棋局,陪朕下一局?”

  江溟滄面色溫和,笑意如常,仿若方才大動干戈的人根本不是他。

  可是江月憐,卻能感受到從腳底蔓延的涼意。

  她試圖將那半紙書信塞進(jìn)袖中,可慌亂之際卻沒拿穩(wěn)掉在了地上,她下意識的抬眸看向江溟滄的方向,好在江溟滄只是認(rèn)真的研究著棋局,并沒有在意她的動作。

  也不知,是沒注意到,還是裝出的若無其事。

  江月憐不敢再去撿那張紙,只能扯動嘴角十分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一步化作兩步,慢吞吞的走到江溟滄身前,與其對立而坐。

  只見江溟滄早已手執(zhí)黑子,正等著她呢。

  “皇姐,請?!?p>  江月憐微微頷首,小心翼翼的捏起一顆白子,但卻全然沒有下棋的心思。

  隨著一子落局,江溟滄緊跟而上,一邊思索著落子何處,一邊有意無意的與江月憐聊了起來。

  “北定出兵的事兒,想必皇姐已經(jīng)知道了吧?”

  江月憐不懂他為什么會問這個,只能下意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棋局回應(yīng):“只是略有耳聞?!?p>  “不過,北定與大晟互不侵犯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為何他們會突然出兵?”

  又為何,他會來這,與她一介女流說起此事……

  不等江月憐多想,面前的男人突然嘆了口氣,話中還帶著些許自責(zé)。

  “說來也怪朕疏忽,竟未曾發(fā)覺,這朝中出了北定的奸細(xì)……”

  奸細(xì)?

  江月憐不禁抬眸。

  大晟朝中所用之人都是知根知底,怎會從中出了奸細(xì)?

  察覺到江月憐的目光,江溟滄不徐不緩的又落了一字,將江月憐的后路堵住,方才開口:“朕近日不是剛罰了國師與右相停朝?北定那邊沒多久就知道了,趁著朝中失了這兩個主心骨大肆出兵,當(dāng)真是陰險?!?p>  言罷,他的目光也暗了下來,微微瞇了瞇:“倘若讓朕尋到這個奸細(xì),決不輕饒?!?p>  江月憐從中聽出了危險的意味,但她不經(jīng)朝事,自然說不出什么意見。

  只能動了動唇,隨意的應(yīng)和幾句。

  江月憐雖說對棋藝頗有研究,可那只不過是空閑之時拿來消遣的玩物,在江溟滄面前顯然不夠看。

  倘若換做別人,她或許可以將劣勢的白子翻轉(zhuǎn)為勝,可江溟滄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她喘息的余地,如今卻是連和棋都做不到了。

  誰能想到,這棋招招狠厲,卻是個和風(fēng)沐雨的溫潤公子所下。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江月憐的棋子就已經(jīng)潰不成軍,細(xì)密的冷汗,也自額角輕輕滑落。

  她輸了。

  棋局結(jié)束,可贏了的江溟滄卻絲毫看不出喜悅,面色淡然,但眼中,卻有深不見底的涼意。

  “皇姐的棋果然不俗,朕今日,也算見識了?!?p>  江溟滄一邊夸著,一邊若無其事的起身,看似隨意的緩緩走到江月憐的書案前,捏起一副畫作看了起來。

  江月憐只覺得心臟突突跳,幾步跟了上去,生怕他注意到方才不小心丟在地上的信紙。

  這信是寫給裴祈的,倘若被他發(fā)現(xiàn),知曉了裴祈對他心存疑慮,定不是好事。

  “還是陛下的棋更勝一籌。”江月憐垂著眸客套。

  江溟滄聞言輕笑,又將話鋒轉(zhuǎn)移到了畫上:“朕看這畫上墨跡干涸,應(yīng)當(dāng)不是今日做所?!?p>  “那方才朕進(jìn)門時……皇姐是在寫什么?”

  看似無意的問詢,卻充滿了壓迫。

  江月憐后脊一涼,疊在身前的手不禁攥的緊了幾分。

  她故作鎮(zhèn)定,半是敷衍:“只是隨手亂寫幾個字罷了,還不慎錯了幾筆,上不得臺面,便丟掉了?!?p>  只是江溟滄似乎并不打算將此事掀過去,反倒凝眸認(rèn)真了起來。

  見她還不肯坦白,江溟滄朝遠(yuǎn)處的錦衣衛(wèi)使了個眼色,那錦衣衛(wèi)立即明白過來,幾步走過去將躺在地上一團(tuán)信紙撿起,交到了江溟滄手上。

  江溟滄一邊慢悠悠的打開,一邊道:“皇姐大晟難得的才女,筆墨功夫在大晟幾乎是人人都有所耳聞,即便是錯字,又如何能上不得臺面?”

  “嗯……讓朕看看。”

  “不要!”江月憐慌了,也不顧什么身份禮儀,伸著手就要上去奪信。

  只是那錦衣衛(wèi)眼疾手快,三兩下便鉗住了江月憐,將她雙臂制在身后,動彈不得。

  江月憐一個嬌養(yǎng)長大的女子,哪能是錦衣衛(wèi)的對手?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江溟滄把那封信打開,等待著裴祈交代給他的事情敗露,卻什么都做不了。

  也逐漸明白,原來江溟滄不惜親自從宮里出來,到她的長公主府,為的,就是攔下這封信。

  那么想必,裴祈離開帝都,他也知道了。

  “崔少恭帶兵前往西北迎敵……裴云江任命太史……裴念入宮為妃……”

  不顧江月憐的阻攔,江溟滄冷笑著將那封信上寫的東西全數(shù)念了出來,最后,帶著那封信走向屋內(nèi)的暖爐旁,將那滿是褶皺的信紙毫不猶豫的丟了進(jìn)去。

  就像是要燒干她的希望那般,不留情面。

  最后轉(zhuǎn)身,江溟滄將目光挪到了江月憐身上:“想不到,朕的皇姐,竟對大晟朝事如此關(guān)心。”

  “只是這封信,皇姐想傳給誰呢?”

  “放開我!”

  眼見事情敗露,江月憐費(fèi)力掙扎起來,索性也不再與他虛與委蛇的客套:“你既然知道裴祈已經(jīng)離開帝都,也知道我會將帝都的事一一告知裴祈,又何必假惺惺的與我下棋周旋?簡直浪費(fèi)時間!”

  哪知江溟滄卻忽然笑了,笑的冷冽肆意。

  他鉗住江月憐的面頰,虎口抵住她的下頜,眸底盡是森然可怖:“周旋?皇姐錯了?!?p>  “這不是周旋,而是朕在給皇姐機(jī)會,給皇姐主動承認(rèn)的機(jī)會?!?p>  “可皇姐實(shí)在是讓朕失望……你我二人分明一同長大,皇姐為何,偏要幫著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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