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想辦法將人放了
“閉嘴!”容欽一個警告的眼神投過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殺人。
好在尉遲衍也知道玩笑有度,就沒再繼續(xù)說下去了,反而正色起來:“那你之后準(zhǔn)備怎么做?現(xiàn)在裴四被人救走,裴家又有崔少恭那邊保著,你再想像牢獄那般威脅,恐怕是行不通?!?p> “既然手上沒了籌碼,那昭嵐殿便留不得了。”容欽眸間寒光一凜,與尉遲衍對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昭嵐殿本就是裴祈為保裴家與太子交付的,現(xiàn)在他手里沒了籌碼,昭嵐殿早晚都要被裴祈拿回去,倒不如直接毀了。
正好前幾日行刺太后的罪名在昭嵐殿身上,太后的黨羽,早就對他們虎視眈眈。
“傳出消息,昭嵐殿與裴祈,即將前往梧桐嶺?!?p> 梧桐嶺……
可進,不可出。
……
太尉府。
天色已晚,沐浴過后的崔少恭穿著單薄的外衣走去了那日的桂樹之下,手上提著一把長劍,便開始比劃起來。
深夜練劍,大概是一向的習(xí)慣。
落葉飄搖,勁風(fēng)浮動,崔少恭的劍不如長槍般殺意外漏,但卻多了江湖隨性。
劍不是他最擅長的,卻是他所喜歡的。
突然間,崔少恭似乎感覺到一些風(fēng)吹草動,本來平淡無波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他目光落在遠處的墻頭,道:“出來?!?p> 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江陵楓也不打算再藏下去,直接從墻后一躍落地,緩緩朝崔少恭走過來。
嘴上,無奈的嘆了口氣:“怎么每次都能被你發(fā)現(xiàn),大晚上的你這么敏銳做什么?還真怕有人敢跑來你這太尉府行刺?”
“你不就是么?!币妬砣耸墙陾鳎奚俟б卜畔铝私鋫?,自覺地走到桂樹下放好劍坐了下來。
江陵楓見狀,也跟著坐在了他的身邊:“我這是拜訪,哪里是刺客?”
崔少恭懶得跟他貧嘴,直接開門見山:“說吧,什么事?!?p> 江陵楓低下頭,抿了抿唇,神色變得嚴(yán)峻:“裴祈不見了?!?p> 崔少恭聞言,俊朗的眉目也不禁皺起:“她不是很安全?怎么會突然不見了?”
那日他試圖將裴祈接到太尉府,不成想?yún)s遭到裴祈拒絕,他以為以裴祈的心思,她既然說了沒事那就定然沒事,這才幾天就出了岔子?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說不見就不見了?
知道崔少恭在擔(dān)心什么,江陵楓有些自責(zé)的道:“今日乞巧節(jié),容欽帶著裴祈去斑斕湖放花燈,不知道二人出了什么事,只有容欽一個人回了右相府,裴祈下落不明?!?p> “她怎么會跟容欽一起去放花燈?”崔少恭越聽越迷糊。
這倆人不是都盼著對方死嗎?怎么會……
“不瞞你說,裴祈的藏身之處,正是右相府,她這些日子,一直以葉柔的身份隱匿在右相府。”
“什么?”崔少恭大為震驚:“你怎么放心她在容欽的眼皮底下?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容欽豈能放過她?”
“況且,她身上還有不見天的毒,你……”
江陵楓被崔少恭一連串的質(zhì)問搞得頭疼,連忙將他打斷:“我知道我有錯,但裴祈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決定的事情哪有我阻止的余地?更何況,我也派了人去了解她的動向,這不剛失蹤,我就來找你想辦法了?!?p> 崔少恭捏著拳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也是,現(xiàn)在不是糾結(jié)誰對誰錯的問題,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找到裴祈,鬼知道她被帶到了什么地方,經(jīng)受了怎樣的事。
“容欽干的?”崔少恭整理了下思緒,試探性的問道。
江陵楓想了想,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像,容欽應(yīng)該還沒有發(fā)現(xiàn)裴祈,不然早在右相府的時候就應(yīng)該將人除掉了,何必多此一舉?依我看,應(yīng)該是另外的勢力?!?p> 當(dāng)時裴祈的身份是葉柔,也算是容欽的人,帝都腳下,試問誰敢劫持容欽的人?饒是段千鈞都不敢這般放肆。
可這帝都之中,比段千鈞地位還高的人,也寥寥可數(shù)。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有誰能對她下手。
“裴祈失蹤的地方,你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崔少恭問道。
江陵楓想了想,先是搖了搖頭,隨后突然靈光一現(xiàn),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我聞到了一股香氣,那種香氣很特別,不像是大晟的香料。”
香?
特別的香料……
崔少恭努力的回憶起腦中殘留的一些東西,他好像在哪里聽說過大晟突然盛行一種特別的香料,找不到研制的配方,卻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買。
對,幽蘭閣。
想到這,崔少恭立即起身,沖江陵楓使了個眼色便準(zhǔn)備出府。
江陵楓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了然的追了上去:“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只見崔少恭緊緊的蹙著眉,面色沉重,薄唇輕啟:“如果我沒猜錯,裴祈應(yīng)該是遇到了大麻煩,這件事很可能牽扯到西域勢力?!?p> ……
此時幽蘭閣的地下暗室里,烏爾蘭再次打開了關(guān)著裴祈的牢門,她身后跟著一個全身被黑袍遮掩的高大男人。
男人進來后,一眼便望見了浴桶中半死不活的裴祈,他先是一愣,隨后快步走近,捏起裴祈的下頜打量了一番,隨后一把撕下了裴祈臉上的面具,在看清她的容貌后,驟然青筋暴起。
“誰讓你們抓她的!容欽的人你們也敢動?”
突如其來的呵斥,嚇得烏爾蘭身軀一震。
容欽的人?這女人是容欽的人?
難怪她會和自己提及身份一事,原來不是在恐嚇?biāo)?p> 可這是阿荒抓回來的人,她怎么知道?跟她發(fā)什么脾氣?
有病吧!
雖然心中有所不滿,但烏爾蘭看他的語氣,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低著頭問道:“那現(xiàn)在要怎么辦?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能匹配母蠱的人?!?p> 男人緊緊盯著裴祈的臉,只覺得這件事若不妥善處理,或許招來的麻煩不僅僅只有容欽一人。
思索良久,男人背過身:“想辦法將人放了,但不要放給容欽?!?p> “江陵楓或者崔少恭,都可以?!?p> 容欽既然愿意拿“葉柔”做餌,就代表容欽已經(jīng)狠下了心想要除掉她,無論裴祈的身份是否暴露,右相府她都待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