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飯
莫栗在莫母和凌柔的攙扶下在病房的衛(wèi)生間進行了簡單的洗漱擦洗,等出來時看到了茶幾上已經(jīng)擺好了一些清粥和各式小菜。
“餓了吧?”莫母笑盈盈地望著駐足不前的女兒,問道。
莫栗點了點頭。
“栗子,你先躺床上去,你手上在輸液不方便,一會我們喂你吃?!?p> 凌柔放下床欄,拍了拍床面示意栗子躺上去。
“我可以自己吃!不用喂啦!”
莫栗躺在床上,看著為自己忙前忙后的兩人,于心不忍。
“……”
兩人就跟沒聽到一樣,凌柔一手支起了病床自帶的小飯桌,莫母則將茶幾上的粥和菜拿了過來。
“來……啊……”
莫母如用照顧幼兒時期的莫栗一般,貼心地吹了吹勺子上有些燙的粥,遞到了莫栗嘴邊。
“媽,我都多大人了,你別這樣!”
看著身邊緊緊盯著自己的兩人,莫栗覺得很尷尬,紅著臉,緊蹙著眉頭,死活不肯張嘴。
“這孩子真是的,以前媽媽都是這樣喂你的,你也沒這樣過??!”
莫母放下勺子,一臉無奈地望著倔強不肯讓人喂的女兒。
“栗子,要不我喂你吧!來……啊……”
凌柔說完拿起勺子,遞到了莫栗嘴邊。
“你們別這樣,我自己吃!”
莫栗牙關緊閉,不肯降服。
最終兩人無奈只好選擇放棄,讓莫栗自己動手。
而此時主治醫(yī)生來找莫母談下一步的治療方案,凌柔也跑出去打水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了莫栗一人。
用左手吃飯讓她很不習慣,好幾次粥都撒了出來,無奈只能換手,可剛抬高手臂準備往嘴里送,輸液管子里又開始回血了……
氣死!
一件小事都干不好!
莫栗氣得直接放下了勺子,胸腔不斷上下起伏著。
“別逞強了!”
溫摯推開了門,此時手里還拎著一個精心包裝的紙盒。
他放下紙盒,走到床旁仔細檢查了一下莫栗的右手,隨后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遞到了莫栗嘴邊。
“乖!”
“唔……不用!”
莫栗嘟著嘴,表示拒絕。
“乖,吃完了給你獎勵!”
此時男人聲音魅惑,低沉婉轉(zhuǎn),不急不絮。
莫栗的心隨著聲音顫抖著,耳尖也忍不住白里透紅了起來。
真是妖孽!
被他吃得死死的!
明明知道自己受不了這招!
無奈之下,莫栗只能乖乖張口,在溫摯炙熱的眼神之下吃完了有史以來她感覺最漫長的一頓飯。
吃完后,溫摯揉了揉莫栗柔順的頭發(fā),一臉的寵溺,“寶貝真乖!”
而紅暈早已爬滿她的雙頰,看著某人忙著收拾東西的背影,她卻有點不高興,嘟著嘴問道:“說好的獎勵呢?”
溫摯收拾好一切,拎著精美紙盒擺放在她面前,順手直接打開。
慕斯蛋糕!
莫栗一臉欣喜,迫不及待地讓溫摯喂她吃一口,一大勺慕斯蛋糕隨即被塞入口中,冰涼的奶油入口即化,淡淡乳酪香味的蛋糕底也十分誘人!
蛋糕的香甜從味蕾一直滑入心中,真讓人身心舒暢。
看著女孩此時的模樣,溫摯無法從容面對,突然貼身靠近她,額頭抵著她的耳畔,聲音低沉地哄著:“我錯了!那天我不該兇你!”
莫栗瞬間屏住了呼吸,壓抑著內(nèi)心激動的情緒,死死咬著唇:“不,是我錯了!我太愛逞強了,而且總是不顧周圍人的感受!你能原諒我嗎?”
驟然間,男人眉眼泛起了疼惜,大手拂過被她咬紅的嘴唇,低頭輕輕吮了起來,奶油的香甜此刻兩人之間來回傳遞著……
“嗯……”
女孩酒紅色的雙眸濕漉漉的,左手緊緊拽著男人的衣服,她生怕這只是夢,更怕他消失。
而那雙摟在她腰間的大手,幾乎要把她按進他的身體里,重的讓她骨頭都在發(fā)疼。
“以后不準拿自己的命去賭了,你的命早已不是你一人的了!你打我罵我都行,別用這種方法來懲罰我了,好不好?”
溫摯撫了撫女孩的額前的碎發(fā),一臉疼惜地說道。
“好!”
女孩伏在男人的肩頭,左手乖順的攀上了他的脖頸,把小腦袋埋了進去,聲音悶悶的。
兩人心照不宣。
差一點,我就要永遠失去他了。
差一點,我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真好!他沒走!
真好!她還在!
……
可此時,門外的扭動門把手的聲音打斷了房間里靜謐的氛圍。
兩人松開對方同時疑惑地望向了門外。
莫閑身著一套淺色手工西裝,臉色焦急地直接沖進了病房。
看到妹妹一臉精神的樣子,莫閑原本揪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栗子你醒啦!怎么樣?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可轉(zhuǎn)眼看到一旁的溫摯,整個人漸漸冷了下來,“你怎么來了?”
“他為什么不能來?”看到老哥一臉要找人麻煩的樣子,莫栗立馬開啟護犢子模式。
看著妹妹執(zhí)迷不悟的模樣,讓莫閑也來了脾氣,大聲質(zhì)問道:“要不是這臭小子那天氣你,你能變成現(xiàn)在這樣?”
“這不管他的事,是我自己身體的問題?!蹦踅z毫沒有退縮,直接懟了回去。
“莫栗,我看你真是瘋了!你知不知道,不是遇嵐的話你如今人早就沒了!”
“我知道!”
聽著妹妹有些不在意的語氣,莫閑覺得陌生,這不是他那個懂事乖巧的妹妹,“栗子!你……”
“怎么?我還得給他磕兩個?你放心,他的救命之恩我自當涌泉相報,該有的禮數(shù)我會盡量做全的,以后把他當菩薩供著……”
莫栗語氣有些不爽,莫閑也不由陰沉著臉注視著一旁的男人。
都是這小子!
不是他,栗子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看著桌上的蛋糕,氣得直接一把胡到了地上,走上前去拎著溫摯的衣領,嘶吼道:“溫摯,我不管你家世多好,背景多牛,敢?guī)奈颐妹茫憔椭挥邪ぷ岬姆?!?p> 說完一拳直接錘了過去,可溫摯卻沒還手,人被推倒在地上,嘴角也破了。
“莫閑你TM有病??!”
莫栗見此狀趕忙跳下床,顧不上手上流血的針眼,準備去扶地上的溫摯。
可當越過莫閑時,卻被一把拉住,順勢將她往已經(jīng)開門進來的文遇嵐身上推,慣性驅(qū)使她直接倒在了文遇嵐懷里。
“遇嵐,我妹交給你了!”
說完,莫閑對著地上的溫摯開始猛烈攻擊,溫摯依舊不回手,咬著牙忍著痛承受著。
“栗子!”
文遇嵐先是驚了一下,隨后貪婪地聞著懷里女孩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玫瑰花氣味,心仿佛一瞬間被填滿一般。
莫栗看到文遇嵐,立馬又想起了宴會那天發(fā)生的事,排斥感油然而生,不斷掙扎著,“男女授受不親,你放開我!放開我!”
文遇嵐看著她滿心滿眼都是別的男人,心下嘆息,又怕她摔下去,大手更加緊緊地扣住她的腰線,“抱歉!我不能松手!”
溫摯躺在地上,余光撇到了兩人,看著男人滿臉的陶醉,還有纏繞在她腰肢上的手,頓時想親手撕了他!
該死!
這男人真該死!
竟敢碰她!
溫摯忍著劇痛慢慢站起來,看著文遇嵐吼道:“別用你的臟手碰她!”
話音剛落,又被莫閑一拳打倒在地,動彈不得。
“溫摯!”莫栗驚呼一聲,心疼的淚水忍不住直流。
“莫閑!溫摯今天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放開我!你TM放開我!溫摯!你還手呀!給我站起來揍他!”
女孩赤紅的雙眼仿佛要吃人一般,極力掙扎著,嘶吼著,宣泄著自己此時此刻滿腔的憤怒。
“妹妹,是他有錯在先,哥哥們只是幫你教訓教訓他而已……”莫閑瘋魔一般,歪著頭看著她,正準備朝地上的溫摯來一波輸出時,凌柔拎著水壺出現(xiàn)在門口。
“阿閑,你們在干嘛???”
看著被文遇嵐禁錮在懷里的不??奁哪?,凌柔丟下水壺立馬沖了過去,“文遇嵐,你越界了!快松手!”
凌柔一臉嚴肅,直接上手去扳文遇嵐緊扣在莫栗腰上的手,身體也不自主得氣得直發(fā)抖!
她最討厭這種沒有邊界感的男人了!
可凌柔越扳男人反而抱得越緊。
變態(tài)!
以前真是看錯人了!
“文遇嵐,你這是什么意思?快給我松手!”
……
雙方僵持不下,直到莫閑給了文遇嵐一個眼神后,他才依依不舍地放手,滿懷的馨香離去,心頓時又空出了一塊。
重獲自由的莫栗立馬撲向了地上的男人,看著一動不動的某人,急切地喊著:“溫摯!溫摯!”
溫摯睜開了眼睛,看著蹲在自己面前淚流滿面的女孩,忍著疼打趣道:“死不了,我強著呢!”
“那你干嘛不還手!揍人不會嗎?需要我教你嗎?”莫栗擦著淚,質(zhì)問道。
“那是你哥……”
溫摯無奈地解釋道。
“什么破理由!他腦子有病,你也腦子有病嗎?”
“我錯了,別哭!”溫摯擦拭著莫栗眼角的淚,心疼極了。
“你給我聽好了!下次誰打你,你就給我十倍百倍打回去!聽到了沒!”
莫栗說這話時,身后的莫閑臉都黑透了……
這家伙裝什么好心!
還有自己的妹妹真是戀愛腦晚期沒救了。
“好!”一直等到溫摯點頭,莫栗才把他扶了起來,路過莫閑和文遇嵐時,還不忘用余光瞪了一眼,慢慢將溫摯扶到病床上后,隨即按了床頭鈴。
莫閑氣得直接奪門而出,文遇嵐緊隨其后。
很快醫(yī)療人員趕了過來,莫栗簡單說明了情況后,他們便開始給溫摯進行身體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