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病房門被敲響,兩個人連忙恢復了正經(jīng)的樣子,說了句進。
“爸?!痹S見看到他有些詫異地揚眉。
看清來人江晝也跟著緊張起來,條件反射的想要下床恭恭敬敬的打招呼,許劍清看出他想干什么,開口制止:“還傷著呢,老老實實待著?!?p> 即使是坐著江晝也保持著該有的禮貌,微微頷首十分謙遜地給他打招呼:“叔叔好。”
“別這么客氣,”老頭在自己家人面前是個隨和的性子,身后跟著的阿姨幫他拉了張椅子過來,又將熬的粥放在一邊才退了出去,許劍清聲音渾厚,身上自帶著混跡商圈許多年的氣場,面上卻是慈祥的,“剛醒不能吃油膩的,我讓阿姨給你熬了粥,待會兒趁熱喝。”
“謝謝叔叔?!苯瓡兊募贡晨囍保惓>o張。
許劍清看出他的緊張,爽朗地笑了:“年輕人,別這么緊張,我又不吃人?!?p> “老頭看著兇其實挺親和的,別緊張?!痹S見握著他的手掌,幫他舒緩著壓力。
“這孩子,沒大沒小,”許劍清嗔怪地拍了下許見的肩膀。
說著不緊張但江晝那根緊繃著的弦始終沒放下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惹得老人家不快留下個差印象,可是老人家在他拼命救下自己的女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將好感拉滿了。
“江先生?!?p> 這個稱呼讓江晝惶恐:“叔叔,您叫我江晝就好?!?p> “就是就是,誰家喊自己女婿還這么客氣的?!?p> 這句話讓在場的兩個男人皆是一愣,一個正在消化著這個稱呼,一個在震驚和欣喜這個稱呼,許見看著兩個人的表情也是奇怪,她以為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呢。
“不說這個,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管,只要結婚的時候通知一下我這個老頭就行,”和六年前一樣,許劍清不愛管年輕人的事情,只要不過分他就任由著許見去鬧騰,過了這個話題,許劍清正色道,“江晝,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p> “叔叔,這是我應該做的,”江晝反手將許見的手掌握在手心里,像是看無價珍寶似的看著她,眼底是彌漫出的愛意,“六年前我對不起她,讓她傷心了這么久,現(xiàn)在我拼了命都會保護她不再受一點的傷害?!?p> “老頭不知道你們的糾葛,是是非非你們自己解決吧,”許劍清知道自己在這兒他緊張,主動提了離開,“你好好休息,這段時間我都會讓阿姨來送飯,不許吃垃圾食品!”
后半句話是對許見說的。
她委屈啊,她為了保持身材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垃圾食品了。
“爸!我不吃好不好!”
許劍清直接忽略了這句話,繼續(xù)對江晝說:“你不能折騰,等能出院了就搬去家里住,養(yǎng)好了再去上班,行了,見見跟我出來,爸爸有事情給你說?!?p> “來啦,”許見捏了下因為這些話還懵著的江晝,“我馬上回來哦?!?p> 走廊的暖氣比里面低了許多,許見泛紅的臉蛋逐漸降了溫。
“認定了?”
許劍清知道一些他們之前的事情,他原本對江晝印象一般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差,但經(jīng)過昨天江晝毫不猶豫撲過去救許見的樣子他對他完全改觀,并且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們看向?qū)Ψ降臉幼雍退聪蜿P沁雅的一模一樣,是相愛的。
許見古靈精怪的笑著:“他是您命中注定的女婿?!?p> “正經(jīng)點。”
“認定了,”許見斂了笑,眸底說起他是難見的溫柔,“六年間我嘗試過許多次去找其他人,但是每一次的嘗試都會讓我再一次愛上他,爸爸,江晝真的很好,不管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后。”
“既然你認定了爸爸也不說什么了,他也卻是是個好孩子。不過有一點要記住,受了欺負立刻來找我,爸爸幫你出氣,康盛和那兩個人的事情我不希望出現(xiàn)第二次!”
許劍清每每想起康盛給她造的謠和她被人綁在椅子上用刀抵著的樣子都心痛不已,他在問顧念辭想要什么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將自己的性命送進去的準備了,他只有這一個女兒,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自己面前遇害還沒有絲毫辦法。
“放心吧爸爸。我會的。”
許劍清又交代了兩句才離開,許見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愣神,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他的脊背已經(jīng)彎了些,原本漆黑的發(fā)也開始夾雜著白絲,整個人都老了許多,時間真是個催淚的東西。
一旁正在貼墻站的兩個女人在許劍清走了之后終于松了口氣,王冉目光幽幽地看著許見,怨婦氣息都快要溢滿醫(yī)院。
“許見你行啊,你父親這么厲害你竟然瞞了我六年多!”
她說這些年怎么許見一有負面新聞或者被造謠被欺負就立刻有人擺平,原來是背后有這么大個靠山,她這些天仔仔細細地想了下這六年來有沒有什么地方是得罪了許見的,一一排除后才將心放進肚子里。
“我這不是打算靠自己當上女強人嘛?!痹S見靠在一邊,細長的腿被牛仔褲包裹著,白色的針織衫襯得人慵懶,就這么站著都讓人的視覺受到不小的沖擊,不禁感嘆著怎么有這么美的人啊。
許見也確實靠著自己坐上了女強人的位置,她在圈內(nèi)的咖位已經(jīng)相當于商圈的許劍清了。
“更何況這有什么好說的?!?p> “你偷偷告訴我,這些年你爸爸有沒有幫過你?”
王冉被她的話激的牙根都冒著酸,她要是有個富豪爹,別說出來工作了,剪指甲都要單獨配上一個傭人,這大小姐竟然還主動跑出來干著對她家來說連錦上添花都不算的起早貪黑,冬冷夏熱的工作,果然有錢人的思維和她不一樣。
許見挑眉看她:“幫我清理一下謠言不算吧?”
王冉搖頭。
“那沒有,我進圈前特意叮囑過他不準插手我的事情,所以,冉姐,我現(xiàn)在的成就全都是咱們一起打下來的,”許見說著目光看向陳晨,“未來啊,就靠著咱們?nèi)齻€了?!?p> “行了,這些天你們辛苦了,劇播出前就當是給你們放個短假了,有事兒電話聯(lián)系我?!?p> “現(xiàn)在就有事兒?!?p> “?”
“粉絲都在網(wǎng)上等著你的生日微博呢。”
“生日?”許見早就把這件事給忘在腦后了,她打開手機看了眼日期,是的,三天前是她二十七歲的生日,再打開微博,自動發(fā)布的生日博下面都是粉絲的祝福,她有些苦惱地撓了撓眉,那里有時間發(fā)微博啊,“再說吧,等我晚上回去有時間了再發(fā)微博?!?p> “行,那我們先走了。”王冉也只是提醒她一下,今年的情況特殊,不單獨發(fā)微博也可以,后期去拍攝一組照片就可以了。
“好,路上小心。”
白粥一打開香氣就溢滿了整個房間,勾的許見的肚子咕咕直叫,江晝盛了一小碗出來遞給她:“吃點?!?p> “不吃,”許見接過小碗,蒯了一勺子粥放在他的唇邊,“你吃。”
“我自己來就好。”
許見將碗向后撤了撤,果斷拒絕:“不行,你傷的就是右手,不能再用了,在你好之前都必須吃我喂的飯!”
江晝拿她沒辦法,面上無奈心里卻是甜蜜的,張口吞下一小口粥,許多天沒進食了,這口粥直接喚起了他的胃口,一口接著一口將那些粥喝的見底。
他將放在一邊的雞蛋在桌子上滾了滾,完美地把蛋白和蛋黃分開來,蛋白遞到許見的嘴邊,哄著她吃:“吃點,不然胃要痛了?!?p> 話音剛落病房門就被敲響,跟隨著的是一道鏗鏘有力地男聲:“你好,外賣!”
許見看著那顆白滾滾的雞蛋絲毫不心虛,起身去拿了外賣,只留下還保持著剛剛動作的江晝,于是,江晝就看著她接了兩個外賣,一杯奶茶和一份壽司,許見坐在窗邊的小桌子那兒將食物鋪開。
“我怕你聞了饞還特意買了沒有味道的壽司?!痹S見滿臉都寫著‘看我對你多好’,又想著江晝能看到自己吃飯的樣子將正面換了個方向,背對著他,手指舉著‘OK’高高越過頭頂,“看不到了吧?!?p> “看不到了!”江晝目光幽怨地看著她的背影,將手里的雞蛋直接吞掉,身上的怨氣都能復活一個僵尸了。
午后的陽光怯意溫暖,許見吃飽了飯便窩在小沙發(fā)上曬著太陽,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江晝聊著天,沒多大會兒她的聲音便漸漸消失,只留下均勻地呼吸。
她這些天從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他醒了她緊繃的神經(jīng)也就卸了下來,再撐不住睡了過去。
江晝抬眼看去,女孩身上蓋了條薄毯,那張素凈的臉在陽光的映照下可以看到細小的絨毛,漂亮的長發(fā)隨意地挽在腦后,給她身上增添了幾分溫婉,她從頭到腳都是美的,江晝心底的那塊空缺終于在今天被填滿。
——
冬日的天很短,不過下午五點鐘便暗了下來,窗外呼呼地風聲幾乎要將窗戶敲碎,干枯地樹枝被帶落了滿地,余下的枝干張牙舞爪地在窗外支著,好不嚇人。
許見不安分地在沙發(fā)里挪動著身子,沉重的眼皮慢悠悠地掀開來打量著這個昏暗的房間,一時沒反應過來,她以為自己再次被綁架,‘騰’地坐了起來,蓋在身上的毯子掉落在地。
江晝連忙問道“做噩夢了嗎?”
房間里只有江晝的床頭燈是開著的,她借著那不明亮的燈光找回了記憶,這才放下心來。
“我以為我被人帶走了?!彼难鄣资菦]消失的恐懼,心臟一下又一下的敲打著胸腔。
江晝下不了床,只能朝她招招手把人叫過來,許見坐在椅子上臉窩在他的手心里,像只受了驚嚇的小貓,江晝聲音輕柔地哄著她:“沒事的,我在呢,不害怕?!?p> “江晝,你知道我為什么當明星嘛?”
這倒是她第一次提起這件事情,江晝饒有興趣地問了下去。
“王姐當時找我的時候說,你跟著我,我一定把你捧成圈內(nèi)一姐?!?p> “我其實對當明星是沒有什么興趣的,但她說可以把我捧火,我就想著,我要是火了我的照片和名字就會遍布全國,不管你在哪兒都能看到我擺脫不了我,我膈應死你?!?p> 許見語氣輕柔卻有著掩蓋不住的失落:“我還想著如果你看到我會來找我,后來許多年也不見你來找我,然后我就開始四處旅游想著能不能碰到你,可惜...”說著她又轉了個聲調(diào),語氣輕松地,“可惜你在努力賺錢給我買大鉆戒,沒空出來偶遇我?!?p> “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苯瓡儗ι纤龔潖澋难劬?,忽然,她伸了手出來,手指上的鉆戒十分醒目,看著有些眼熟。
許見看他沒認出,又將手湊近了些給他看,他還是茫然的表情,許見只好開口提醒他:“這戒指這手鏈,你不眼熟嘛?”
這人自己花了這么多錢買的東西都不記得了。
江晝的腦子急速的轉著,終于在一大堆文件里找到東西和這兩個首飾對上了,瞬間懊悔感襲上心頭,他為什么要把東西放在副駕駛,他精心策劃的表白?。。?!
“干嘛不說話?”
“沒有?!蔽揖褪切耐次业挠媱澏选?p> 又問:“喜歡嗎?”
許見笑吟吟地勾著他的手掌,重重點頭:“喜歡,你送的我都喜歡?!?p> “喜歡就好,”江晝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眼睛亮亮地看著她,沉聲道,“見見,做我女朋友,好嘛。”
“剛剛我都跟你求過婚了,你的戒指我也收了,你才表白啊?!痹S見刮了下他高挺的鼻尖,在他唇邊印下一個吻,“我答應你?!?p> “江晝,只要是你,不管在何時何地你是拿著鉆戒還是易拉罐環(huán)扣來向我表白和求婚我都會告訴你這個答案,我愿意。”
“我會給你幸福?!苯瓡兾罩氖?,落下虔誠的一吻。
“還有,生日快樂,見見?!?p> 愿你永遠平安順遂,我會永遠愛你。

十二條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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