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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后一個太子

第十九章:交鋒戶部尚書

大明最后一個太子 幾字微言 2038 2015-09-04 19:03:20

    伴隨著朱慈烺一聲聲喝問,傅淑訓(xùn)的眸光漸漸深邃,凝視朱慈烺,戶部長官的氣勢竟是被朱慈烺奪去大半,最終只是問道:“危言恐嚇以動人心,你這縱橫家的辯才倒是有幾分。你是何人?所為何來,又有何本事,能有何計謀與我?”

  傅淑訓(xùn)一語說罷,還未停下繼續(xù)接著說道:“莫說什么冠冕堂皇的為我解困。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要知道,你所某之處,你所圖之利?!?p>  朱慈烺笑了笑,拍了拍獨輪車上的這些賬冊,沉吟了一下,接著道:“倉有碩鼠,積糧頗豐?!?p>  隨后,朱慈烺就將農(nóng)人挖田鼠找到田鼠積蓄糧食的故事給緩緩說了出來。

  “國朝舊弊,使士子不習(xí)庶務(wù),獨尊科舉,摒棄雜途,絕胥吏上升之路。此舉或有裨益,更釀就政令不通之困局。庶務(wù)之上離不開胥吏,使十分稅賦上交,入國庫只得三分。七分歸于胥吏之手,通過胥吏之手,又再分三分與豪強,分三分與官宦?!?p>  “我知大司農(nóng)勤勉用事,不惜己身。但李侍問之轍于眼前,大司農(nóng)應(yīng)知,戶部之事,只在于結(jié)果,并不在于大司農(nóng)做出結(jié)果之前的過程。松山善后之款,固邊防,籌新軍,整京營。每一事都意味著源源不斷的財賦投入。而戶部的壓力,絕不比松山之時有幾分減輕。更何況三月之時,青黃不接,戶部要籌措糧餉更是困難數(shù)倍。哪怕大司農(nóng)奏請陛下加餉百萬,最終入賬,能得十萬兩否?”

  “倉有碩鼠,積糧頗豐……”傅淑訓(xùn)從這幾個字里品出了無數(shù)的意味。更從朱慈烺這款款而談的從容不迫之中,感受到了那股強烈的自信,與對時局精準(zhǔn)的掌握。

  一個眼光精準(zhǔn),辯才無雙的才子形象開始緩緩成形。

  “只可惜是個胥吏……”傅淑訓(xùn)愛才之心頓起,緩聲問道“這些賬冊,就是你的投名狀嗎?”

  朱慈烺緩緩搖頭:“這是敲門磚?!?p>  言下之意,這并非投靠之資。

  “賬冊機密,你如何得來?”這是很隱晦的拒絕了招攬,但傅淑訓(xùn)更加對朱慈烺好奇了。

  朱慈烺笑了笑,便將自己進入戶部以來的事情娓娓道來。

  饒是傅淑訓(xùn)宦海四十余年,依舊被眼前朱慈烺這大膽狂徒的舉措震驚到了。

  什么時候那群奸猾如油,惡毒如蛇的胥吏這么好欺負(fù)了?

  獨自一人臥底進戶部,將云南司的賬冊一一全部拿了過來,反掌之間,將京派胥吏與浙派胥吏玩弄鼓掌。

  顯然,并非是胥吏好欺負(fù)。而是這朱慈烺有本事,心性,手段,眼光,無一不是頂尖!

  “實在可惜了,竟然屈身為一胥吏?!备凳缬?xùn)嘆息著。但轉(zhuǎn)而,傅淑訓(xùn)就興奮激動起來。

  他不就是一直苦于財政之艱難嗎?

  就如朱慈烺所言,拿住這些碩鼠,將以往被貪污走的錢財拿回一部分自然能夠補足一時之用。而且,拿住這些滑不溜秋難以對付的碩鼠,更有利于自己掌控戶部!

  當(dāng)然,前提是朱慈烺的確可靠,在朱慈烺與胥吏的戰(zhàn)斗之中,他能贏!

  是進還是退?

  是選擇朱慈烺,支持朱慈烺對戶部胥吏的開戰(zhàn)。還是拋出朱慈烺,換取胥吏的息事寧人?

  等等……

  傅淑訓(xùn)忽然凝眉盯著朱慈烺,微微不悅的道:“你漏了兩個問題!”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小生所圖,自然是有利而來。而小生的身份,自然是清白上佳。要不然,一介讀書人,如何會屈身胥吏之輩?”

  說罷,朱慈烺微微從腰間拿出一塊玉牌湊近了讓傅淑訓(xùn)看。

  傅淑訓(xùn)目光銳利,一眼就看到了東宮標(biāo)志性的印記,五爪四龍合圍之中,一個烺字赫然入目。

  “是東宮!”怪不得朱慈烺要一直到最后才回答這個問題!想到這里,傅淑訓(xùn)忽然心中一凜。

  若是旁人,敢如此對待傅淑訓(xùn)只怕傅淑訓(xùn)首先就是震怒自己被人算計,定然報復(fù)。但眼前此人不是旁人,而是太子!

  可若是太子的意思,那兩者的分量和帶來的印象就完全不同了。既然是東宮,那拋出這么一個機會就不是算計,而是一個選擇。一個雙向的選擇。

  太子選擇傅淑訓(xùn)作為盟友,就看傅淑訓(xùn)接不接招。

  “出了這間屋子。這世間不會再有第三人知曉小生的身份。小生只是戶部云南司司計秦俠?!敝齑葻R看著傅淑訓(xùn)輕笑著道:“大司農(nóng)初入京師,恐怕尚未聽聞太子殿下前些時日的作為。但應(yīng)知曉,此時局之中,萬事莫如強軍可靠。如此,軍務(wù)于陛下為當(dāng)前首要,而軍務(wù)之中,軍餉為首要之首要?!?p>  “小生今日之言,不代表任何人有意逼迫大司農(nóng)。只請大司農(nóng)慎重考慮利害。若進,千賊所指,眾怒難平,卻可能重整戶部,供應(yīng)財計。若退,小生便隱姓埋名拋下賬冊,不再出現(xiàn),大司農(nóng)亦可以此取悅胥吏,不得半分傷害。無論如何,是進是退,全在大司農(nóng)一念之間?!敝齑葻R說完這些,目光溫暖,一片赤誠溢于言表。

  傅淑訓(xùn)聞言,微微閉上眼,思量了十余息,這才道:“前些時日,我履新戶部,正想要試一試戶部里盤根錯節(jié)能有多深。故而這才稍稍一點手段,撿了不甚緊要的一處賬冊查驗。卻不料……”

  說到這里傅淑訓(xùn)就不再往下說了。

  除了云南司是因為要敲打新人以外,其他戶部司屬,竟是將賬冊原封不動抄寫一遍,就道是覆核完畢,甚至毫無覆核痕跡,直接蓋上大印,就宣布覆核無礙。

  如此結(jié)果,傻子也知道有貓膩。

  偏偏,面對這樣的結(jié)果,傅淑訓(xùn)毫無辦法。時局艱難正是用人用事之際,這個時候?qū)Ω兑桓神憷?,只能讓戶部癱瘓。

  身為大司農(nóng),六部中緊要大部首長,傅淑訓(xùn)的體面威嚴(yán)都是愛惜的。身為二品高官卻奈何不得一群胥吏,這樣的話說出去,如何能舍得這臉面?

  今日,朱慈烺的出現(xiàn)給了傅淑訓(xùn)另外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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