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漢猶豫許久,看著遠(yuǎn)處的燈火輝煌的樂嘉娛樂城,又低頭看著自己懷里的瘸腿小灰貓,不禁嘆息一聲。
自己的徒弟不在,自己總不能帶著貓出去救人吧。
一腳踩扁了怎么辦。
流浪漢環(huán)顧周圍的小巷子,想臨時找個寵物店把小灰貓托管一下。
可是沒有寵物店。
正當(dāng)流浪漢抱著貓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女娃娃的聲音傳了過來。
“伯伯,吃,吃包子不?”
流浪漢一愣,看著眼前扎著丸子頭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又看了看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不禁明悟。
“我不是要飯的,伯伯是收廢品的?!绷骼藵h細(xì)心給小女孩解釋。
“我知道,可是伯伯你要吃包子嘛?”
小女孩的雙手捧著一只白嫩嫩的包子,看起來煞是誘人。
流浪漢不爭氣的咽了一口唾沫。
習(xí)武之人,最能吃了。平時伍夫長都是自己一個人煮泡面或者下白水面吃,很少食葷腥了,這包子明顯是豬肉大蔥的!
“謝謝,謝謝你小朋友?!蔽榉蜷L把包子接了過來,輕輕咬了一口。
小女孩看見流浪漢把包子接過去之后喜笑顏開,只要伯伯把它吃掉,她就立馬回去再拿。
香,真他媽香。
伍夫長跟張有志發(fā)出了同樣的感嘆。
他又把懷里的灰小貓端了出來,把包子餡留給它,小貓二話不說把肉丸叼起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啃著吃。
小女娃頓時眼睛放光!
“伯伯伯伯,我能摸摸它嗎?”
看著眼前的小女娃伍夫長心中一動,捏著灰小貓的脖頸遞給了她。
“伯伯有事情,你幫我照看它一天好不好,要是我不回來,這只小貓就送給你了好不好?”
“真的嘛?!毙∨逎M臉通紅,抱著灰小貓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圈,一點(diǎn)都不嫌棄這貓是個瘸腿的。
“嗯,快回家吧?!?p> 小女娃應(yīng)了一聲,高高興興抱著貓跑回了巷子里。
伍夫長欣慰一笑,從臺階上站了起來,向著樂嘉娛樂城的方向扭了一下手腕腳腕,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
張有志剛剛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椅子上,這屬實(shí)是太瞧得起他了。
把繩子解開,張有志都未必站的起來。
很奇怪,雖然快要死了,但張有志的神智還是很清楚,感知覺甚至超乎尋常的敏銳。
他死不瞑目??!自己跟這幫人無冤無仇,為毛要抓自己。
刀疤臉從隔間一臉獰笑的走了過來,拍了拍張有志的臉。
“別怪我,要怪就怪高總?cè)?,是他讓我做了你?!?p> 說罷,手中的匕首狠狠插進(jìn)了張有志的肚子。
慘叫吧,痛苦吧,仇恨吧!
誒,聲音呢?
張有志感覺肚子里有點(diǎn)涼,然后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刀疤臉。
“呵,倒是個硬漢,怪不得高總要弄死你。”刀疤臉的臉上多了幾分佩服,右手逆時針轉(zhuǎn)了半圈,匕首也在張有志的肚子里轉(zhuǎn)了半圈。
張有志還是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刀疤臉。
刀疤臉被他看的有些發(fā)毛。
怎么回事,眼前這人怎么一點(diǎn)表情都沒有?
鮮血滴在紅褐色的地毯上,發(fā)出噗噗的聲響。
“不疼嗎?”刀疤臉忍不住詢問。
莫非是自己三年沒見血,手藝變差了?
張有志看著腹部的刀把沉思片刻:“有點(diǎn)涼,要不你再往上捅捅?”
嗎啡當(dāng)鹽水扎,止痛藥當(dāng)糖豆吃,他張有志連李兜魚都不怕,怕刀扎?
房間里的小弟聽聞此言全部震撼莫名的看著椅子上的男人。
狠辣如刀疤臉,也是敬佩的贊嘆一聲:“是條漢子,要是早點(diǎn)認(rèn)識,咱倆說不定能當(dāng)兄弟?!?p> 刀疤臉說完,抽出刀,就準(zhǔn)備用匕首抹了他脖子。
張有志叫住了他。
“不是,兄弟,等一下,你們?yōu)樯兑獨(dú)⑽???p> 刀疤臉答道:“牙老大的意思?!?p> “牙老大為啥要?dú)⑽遥俊?p> “高老板的意思。”
張有志非常懵逼。
“高老板又是誰,為什么要?dú)⑽???p> 刀疤臉出于對漢子的敬意,還是耐心解答了。
“我也不知道高老板為什么要?dú)⒛?,但是我猜測,你應(yīng)該是泡了高老板的看中的馬子,所以他才要?dú)⒛??!?p> 張有志沉思片刻。
他實(shí)在不知道他來到鶴城之后泡過什么馬子,他只被李兜魚當(dāng)馬子泡過。
見張有志一臉迷茫,刀疤臉主動提醒。
“就是那個開車救你的那個娘們,好像叫什么賀敏來著,高老板特意囑咐把人給她送過去,估計這會人已經(jīng)到他手里了?!?p> “賀敏?!”張有志瞳孔一縮。
賀敏不是那個要跳江的傻姑娘嗎?
“不是,等等,這其中有問題!別先殺我!”張有志使勁掙扎,腹部不斷涌出鮮血。
“你說不殺你就不殺你?”刀疤臉最后一絲敬意消失不見,冷哼一聲,匕首照著張有志的喉嚨劃了過去。
嘭的一聲,一個渾身是血的青皮混子把門撞開。嚇了屋內(nèi)眾人一大跳,匕首也歪了。
“四虎,你這血是怎么回事?!”刀疤臉問道。
“刀哥,刀哥快去,一個乞丐混子從正門打進(jìn)來了,兄弟們攔不?。。 彼幕Ⅲ@恐的看向外面。
“一幫廢物東西。”刀疤臉一腳踹開四虎,回頭看了看捅進(jìn)肩膀的匕首,那是肺口的位置。知曉張有志已經(jīng)死定了,便招呼屋里“見世面”的小弟。烏泱泱一片全都出去了。
張有志懵逼的看著插在胸前的匕首,試探性的一低頭。
咬住了刀把。
看著自己身上的繩子,張有志眉頭一挑。
妙啊。
……
伍夫長手持?jǐn)喙?,宛如一尊沉鐘,立在了大廳之中。
周圍躺著一群半死不活的打手,粗看下來至少有十幾人。
這里的顧客都不干凈,倒也沒人報警,都跑了。
這個流浪漢拿著斷口棍子,抵著一個打手的下巴。
“張有志在哪里?”伍夫長冷冰冰的掃視了一眼周圍。
打手們不自覺的后退半步,同時他們又面面相覷。
張有志是哪個?沒聽說過啊?
“這位堂爺,您看這是不是有誤會?”看著像是大堂經(jīng)理的胖男人諂媚的走了過去。
伍夫長一棍子抽飛了他。
“張有志在哪里?”
流浪漢將斷棍一墩,腳下白花花的瓷磚頓時崩碎。
刀疤臉手持長刀帶著主力從后邊包住了流浪漢。
“這位爺,哪的堂口?”刀疤臉大喝。
“張有志在哪里?”流浪漢皺眉
“找張有志啊?我說呢,已經(jīng)宰了,要不要把尸體給您抱回來?”刀疤臉獰笑著,拿著沾血的砍刀耍了個把式。
斷棍微抖,將刀疤臉捅了個對穿。
“張有志在哪里?”
流浪漢再次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