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楚天舒來到三人經(jīng)常見面的串蛙店,已經(jīng)是十點半。
兩名少女今天買了不少的零食吃,楚天舒到來時候,她們面前已經(jīng)堆了不少的骨頭和果殼。
顯然,兩人已經(jīng)等了許久。
“今天怎么來這么晚?”顧飛雪不滿問道。
“今天臨時有些事情?!背焓婺昧艘恢粓怨麃恚S手破開果殼,將果肉遞給顧飛雪。
顧飛雪“啊嗚”一下便吃下去,一邊咀嚼,一邊問道:“什么事情?”
“六小姐托我?guī)退o工廠改制?!背焓嬲f道:“以提高營收?!?p> “提高營收?”顧飛雪上下打量楚天舒:“你能有那個本事?”
“單憑我肯定沒有?!背焓鎿u頭:“所以還是需要可愛的顧小姐幫幫忙?!?p> 謝凝紫在這期間幾次張嘴想要說話。
顧飛雪看在眼里,笑在臉上。
“你想要求我?guī)兔Γ俊鳖欙w雪笑嘻嘻:“那總得要有個求人的態(tài)度吧?”
“滑板和輪滑鞋的制作都是需要一些時間的?!背焓嬲f道。
當然,滑板和輪滑鞋,其實都還沒有開始制作。
“不是那個?!鳖欙w雪嚷道:“那兩個是我花了錢買的,本來就是我的,要你來拿我的東西討好我嗎?”
“那顧小姐的意思是?”楚天舒伸過頭去。
“我先考考你,你覺得今天有沒有什么不同?”顧飛雪揚起腦袋。
楚天舒上下打量對方。
除了每天都換衣服,他沒看出什么不同。
目光側(cè)視時候,看到謝凝紫,頓覺驚艷。
少女今天似乎改了妝容,面目依舊姣好,只是眼睛似乎比昨日更亮一些,眼角處似乎也多一些桃花般粉嫩的色澤,襯以身上鵝黃的裙裝,很是多了幾分素日沒有的嫵媚。
謝凝紫注意到楚天舒的目光,頓時笑起來,笑容甜美。
“顧小姐似乎沒有什么變化,仍然是很可愛的?!?p> “哼?!鳖欙w雪冷笑:“你敢這么說,眼睛都粘在別人身上了,當然是看不到我的變化的?!?p> “額……”楚天舒尷尬笑笑:“所以顧小姐究竟是哪里與平時不同?”
“哪里都沒有。”顧飛雪平淡說道:“本來也沒有叫你看我。”
小女孩兒平靜地說道:“能注意到她的妝容吧?看出不同來了吧?”
“嗯?!?p> “那就不枉她一大早起來選衣服,然后在鏡子前面坐了兩個小時,吃東西時候嘴巴也不敢張大一點了。”
顧飛雪說著,大口大口地吃起蛙來。
謝凝紫羞得臉蛋通紅。
楚天舒看向謝凝紫。
心意或許的確是可以感受到的。
有個人為自己這樣用心,心里頭確實也很舒服。
但對方這樣的年紀、身份,楚天舒不敢有絲毫的遐想。
只是對著她笑一笑,目光便著即調(diào)轉(zhuǎn)一旁。
謝凝紫見狀也只是笑。
“傻乎乎的,兩個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顧飛雪輕蔑:“你負責(zé)管的那個廠子多大?”
“六百七十人規(guī)模,是個小廠子,是個鋼鐵廠,但主要業(yè)務(wù)是朝廷給的槍支訂單?!?p> “這樣么?”顧飛雪皺眉:“七月一就是元王節(jié)了啊。”
“元王節(jié)有什么問題嗎?”楚天舒問道。
如今是六月十八。
大云朝一個月二十四天,還有六天而已。
但,元王節(jié)雖然是個大節(jié),卻也沒有規(guī)定不允許工人干活吧?
“七月初,也就是元王節(jié)當天?!鳖欙w雪解釋:“朝廷在月初要開會的?!?p> “之前聽說議會決定了要對外開戰(zhàn)?!?p> “元王節(jié)那天,多半就是‘諸王之議’要下面六議提交作戰(zhàn)計劃以及開戰(zhàn)日期的時候了?!?p> “訂單的派發(fā)停止了?”
“對啊。”顧飛雪點頭:“十五號那天之后好像就已經(jīng)停了。”
楚天舒皺眉:“那……”
“你管的那個廠子……除了朝廷的訂單,還有什么別的訂單嗎?”
“好像沒有了?!背焓鎿u頭。
赤陽鋼鐵廠,是純粹依靠朝廷的訂單而存活的。
離了朝廷的訂單,放到市場上去,這個小廠是不具備什么競爭力的。
“那還有一個辦法啊。”謝凝紫這時候開口。
“什么?”顧飛雪疑惑。
她都不知道的事情,謝凝紫這個整天宅在家補作業(yè)的家伙能知道?
她能有什么辦法?
“岑央郡的事情,你們知道嗎?”
岑央郡。
如果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謝凝紫的父親謝青云生前的……轄區(qū)?
“岑央郡不是你爹以前管轄的地方嗎?”顧飛雪問道:“我記得你爹以前是那地方的大司議呢?!?p> “對。”謝凝紫說著,還是覺得有些傷心:“我爸之前確實在那邊……白柳省,岑央郡的白柳省,去年旱災(zāi)?!?p> “旱災(zāi)當中,有大量的農(nóng)民為了活下去而變賣土地,瀕臨破產(chǎn)。”
楚天舒記起來了。
這事情,齊應(yīng)芷似乎跟自己提到過。
但是當時只是那么一說……
“這些農(nóng)民,我爸活著的時候……”謝凝紫說著傷心起來:“……我爸經(jīng)常說,沒法兒幫他們保住自己的田地,是他這個做司議的對不住那些農(nóng)民?!?p> “但既然農(nóng)民破了產(chǎn),那他們下一步,就得要進到工廠里面,成為工人,養(yǎng)家糊口?!?p> “所以……”
“所以那邊的工廠有稅收優(yōu)惠?”楚天舒問道。
一般來講,政府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yīng)都是要減免稅收,保證民生的。
既然土地兼并沒法兒制止,那么換個思路,把農(nóng)業(yè)上的失土農(nóng)民聚到工業(yè)上去,反而可能更好。
“對?!敝x凝紫點頭:“我記得我爸當時說過的,他要在那邊多開紗廠,由官府與民間的一些地主合資辦紗廠,給予地畝和農(nóng)業(yè)稅收的優(yōu)惠,并且暫時開放民間借貸資格,叫當?shù)氐牡刂鱾兡缅X出來辦廠?!?p> 給予優(yōu)惠,調(diào)度社會資源提供就業(yè)崗位,很正論的辦法。
“而且,我爸去世之前,也把紗廠的定額要了下來了,紗廠的布匹是不愁銷路的了?!?p> “所以,要造織機?”楚天舒點頭:“是這樣吧?”
“對呢!”謝凝紫看向楚天舒,臉上是甜美的笑容:“你好厲害哦,我都還沒說,你就已經(jīng)想到了。”
楚天舒拍拍她的手:“織機的哪一部分是需要鋼鐵廠制造的?有具體的規(guī)格嗎?”
謝凝紫搖頭:“還沒有?!?p> “我其實也不太了解?!?p> “不過我可以去找人問。”
楚天舒看著謝凝紫。
“是我爸爸以前的朋友,問他要錢的話,他或許沒有,但是這么點小事,他不會不幫忙的。”
“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把訂單和規(guī)格要到手?!?p> 楚天舒看著謝凝紫。
果然!
怪不得齊為之會說,娶了她,做什么事情都能順風(fēng)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