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帽,女,道心五歲,瑤池仙緣者,是一個嘴很碎,喜歡胡亂用比喻,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事情、說出一些莫名其妙話語的小姑娘,她的興趣愛好比較特殊,與黃眉兒差不多,萬分崇拜玉秋千,順便崇拜玉鳥人,最大的愿望是學(xué)到“秋鳥流氓大法”的精髓,所以一直生活在秋鳥山修行。
“小綠,有沒有辦法讓我‘免死’?”鳥人能夠想象到,待秋千知道他惹哭了敖貝,非得弄死他不可,“幫幫忙,想想辦法,我怎么才能躲過這一劫。”
“哦~烏鴉哥哥這么問的話,小綠帽得認(rèn)真思考一下呢?!毙」媚锿嶂^想了一會,平靜地說道,“死定了?!?p> “別嘛!”烏鴉說,“小綠,求你了,你鬼主意最多了,趕緊想個辦法!”
“哦~好吧,看在烏鴉哥哥求小綠帽的份上,小綠帽再思考一下下?!毙」媚镌俅巫龀了紶?,持續(xù)很久也沒動靜,直到她身邊的言和附耳說了些什么,小綠才點點頭,“烏鴉哥哥之禍在于貝貝姐姐之淚,貝貝姐姐之淚在于心中之焦急,烏鴉哥哥若能解貝貝姐姐之焦急,自然能讓貝貝姐姐開心,狐貍姐姐自然也就不會打死烏鴉哥哥——最多半殘?!边@句話明顯最后一句才是她想出來的。
半殘也行呀,總比必死無疑好,鳥人說:“但是怎么解開那份焦急?龍宗事務(wù)復(fù)雜多變,龍族成員關(guān)系交錯,我一個外人,如何能插手?這其中,最難的一點在于敖甲和敖乙的態(tài)度,他二人既希望敖月把龍宗的邪氣祛除,同時又提防她,怕她威脅自己的位置。唉~豪門之斗,利益之爭,這是千古以來最普遍最狗血的矛盾,若是弄不好,導(dǎo)致龍族分裂,親友反目,骨肉相殘,貝貝會更傷心,必須從長計議,謹(jǐn)慎對待?!?p> “哦~也對啊,確實沒法插手?!毙【G帽認(rèn)可鳥人的看法,“那烏鴉哥哥,你就等死吧。”
“什么?。 兵B人伸手掐住小綠帽的臉蛋,“哪就等死??!快快快,快點給我弄個辦法!”
“哦哦哦哦哦!疼疼疼疼疼!烏鴉哥哥不要欺負(fù)小綠帽!只有狐貍姐姐才能欺負(fù)小綠帽!”小姑娘說道,“小綠帽不想給烏鴉哥哥出主意,那樣就不能看烏鴉哥哥氣急敗壞、后悔莫及、自怨自艾、無能狂怒、無可奈何的樣子了。”
“敢情你是故意為難我呀!”鳥人不松手,“小綠,我要是完蛋了,一定拉你墊背!”
烏鴉和小綠玩鬧之時,平時很少講話的言和突然開口說:“真龍之德,乃御九天,平亂世,鎮(zhèn)乾坤,統(tǒng)風(fēng)雷,群雄俯首而不敢爭、無心爭,安然行規(guī)順則,輔制方圓;凡龍之法,乃制衡禽獸,平衡文武,依附威嚴(yán),利用法度,天地雖定卻人心有異,四海浪平藏洶涌暗潮;野龍之形,乃張狂霸道,嗜血善殺,角硬爪鋒,鱗堅齒利,能得一時之武沼,難成一世之威澤,但有一朝風(fēng)云變,必定天崩地裂,??菟桑钕萑f劫不復(fù)之地。敖甲敖乙有真龍之脈,暫無真龍之德,趨于凡龍而已,敖月雖血脈不如兩位兄長,卻自強(qiáng)不息,發(fā)憤圖強(qiáng),初具真龍之相。既如此,因何非要維持一時一刻之穩(wěn),倒不如翻轉(zhuǎn)日月,擂臺相爭,強(qiáng)者上,弱者退,重選首領(lǐng)。若要解決龍宗之亂,需雷霆手段刮骨療毒,褪碎鱗,斷腐角,剪除肥脂廢肉,重鑄康健皇體?!?p> “……”嬉鬧的鳥人和小綠驚呆了,倆人睜大眼睛看著言和。
龍形鳳珠的言和說完一番話,突然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很害羞的樣子。
“哦吼!”小綠說道,“言和妹妹,你說了什么?小綠帽一句沒聽懂!”
鳥人倒是聽懂了,但特別驚訝,“這是一個孩子能說出的話?言和呀,你從哪學(xué)的?”
“不知道,就是不小心說出來的!”言和回答,“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錯了!對不起!”
“錯倒沒有,但有些過于理想化。”鳥人拍拍小言和,“好了好了,起來吧。不用你們想辦法,我自己考慮考慮?!?p> 眼見夕陽落地,星辰瑩瑩,烏鴉帶著兩個孩子往饕餮酒館走,但忽然間,街角傳來強(qiáng)勁妖氣,同時伴有野獸的嘶吼聲,“嗷!”隨著罡風(fēng)撲滾,一個巨大狐貍精顯現(xiàn),“玉!鳥!人!”大狐貍雙目猩紅,九尾飄散,怒煞之氣攪動風(fēng)云雷電,惡戾之火耀閃八方隆光,“你個混蛋!竟然惹哭了貝貝,我今天非得弄死你!”狂暴的九尾腳踩烈焰直奔鳥人這邊,氣勢如虹,一往無前。
“哎哎哎!秋千!秋千!你聽我狡辯……不是不是,是聽我解釋??!”烏鴉驚恐,撒腿就跑,“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你聽我解釋??!”
“嗷!死去吧!”
現(xiàn)場慘不忍睹,無法描述。
幾刻鐘后。
秋千拉著小綠和言和回到饕餮酒館,進(jìn)入秋鳥山,找到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的敖貝,“貝貝,貝貝,貝貝,還傷心嗎?乖乖乖,別哭了,我已經(jīng)給你出氣了?!?p> “我早就不哭了?!彼剖菍χ白约旱臉幼佑行M愧,敖貝說,“你不要怪玉先生,他說得對,沒有錯,是我太矯情,不該哭?!彼笥铱纯?,沒看到烏鴉,于是問道:“玉先生呢?”
“哦,烏鴉哥哥在這呢?!毙【G右手仍舊掐著暈厥的鸚鵡,而左手則是一團(tuán)血糊糊的什么東西,好像是烏鴉,但又看不出形狀,“烏鴉哥哥現(xiàn)在就像濃漿烏梅湯里的碎烏梅,嘿嘿嘿……”
“哎呀!秋千,你怎么這樣對玉先生??!”敖貝伸手要去接烏鴉,但被秋千擋下,“明明是我不該耍小性子,發(fā)脾氣,哭鼻子,不怨玉先生的。我打算安慰玉先生,結(jié)果反倒自己哭了——好丟人啊。不怪玉先生的,秋千你別欺負(fù)玉先生哦?!?p> “哎~不要管它啦~”秋千擺擺手,叫小綠帶著烏鴉去一邊玩,她則繼續(xù)和敖貝聊天?!柏愗?,你知道錯很好,但貌似不曉得自己錯在哪?!?p> “嗯?”敖貝不懂秋千的話。
小狐貍說:“你最近總是刻意避開我,就是怕聰明可愛的我感應(yīng)到你的心思吧?哼!你這家伙,不夠意思!咱們可是姐妹!你怎么能躲著我呢?不乖!”秋千抬手在敖貝額頭來了個腦瓜崩,“我知道你總認(rèn)為自己實力低,閱歷差,無論是龍族那邊,還是秋鳥山,都沒有幫上太多忙,心里慚愧,有虧欠,但其實你沒必要這么想。我以前也像你這樣,認(rèn)為自己不能給我爹幫助,反而帶來不少麻煩,可后來慢慢地我明白了,親人之間何必計較誰虧欠誰誰幫了誰,只要能陪伴在一塊就好……”小狐貍和龍公主說了許多話,把自己從小到大的心理痛痛快快講出來,用自己的親身體會開導(dǎo)敖貝,而且為了逗她,秋千時不時蹦蹦跳跳,翻跟斗打把式,甚至化成九尾形態(tài)翻過來曬肚皮,把自己累得滿頭大汗。“……今天貝貝你其實就很好呀,陪我爹逛街,嘿嘿,我爹當(dāng)時一定特開心吧?嘿嘿,這就足夠了!”
“可是……”
“沒有可是?!鼻锴Т驍喟截惖脑挘拔覀兪怯H人,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我們之間沒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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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秋千和敖貝談話之處不遠(yuǎn)的地方,玉慧靜靜地看著她們兩個交流,“菩提師父,你看到了嗎?這就是秋鳥山的羈絆,秋鳥山的親情,你的那個鴻天與我們比,算得了什么?!?p> 玉慧身邊,一個幾乎透明的虛弱靈魂說道:“似乎比我想象得更加真摯純潔。”
“回去啦。”玉慧轉(zhuǎn)身離開,“得了塊新墨,我要寫些快樂的字?!?